第十回 你说,灯火阑珊
“这···国师怎么怪里怪气的···”紫衣扯了扯紫灵的衣服,小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还未说来,只见那国师未被面具遮住的眼睛便看了过来,哽咽住了,像极了一条怨毒的蛇,吐着那可怕的蛇信,露出獠牙。
继而,国师目光扫视了一番,看到杨飘时,目光有些微的停顿,有望向别处去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快要入座时,下人又叫道:“皇上驾到···”
只见一个身着黄袍,袍上飞龙狰狞,面色有些稚嫩,却充斥着傲气的人走了过来,身后事两个宫女,拿着巨大的蒲扇,遮住本来就不是很烈的太阳。
这皇帝今年方才二十,便登了位置,算是一个年龄较小的皇室。
只见所有人都单膝跪地,只有那西域王站在那里鞠了一个躬。
山呼道:“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龙颜大悦,缓缓道:“众卿平身——”
于是,所有人才站了起来,而紫衣和杨巍确实有些厌恶这种宫廷交往。
“素问西域大王为人和善,待人可亲,今日一见,实乃荣幸”皇帝缓缓说来,带足了官腔。
西域大王微微一笑,缓声道:“哪里,旧闻陛下年少有为,今日一见亦三生有幸,还请陛下入座····”
皇帝此时也很是受用,又道:“今日令郎成人大礼,特来祝贺。”说罢,便看了看紫霆旁边的人,却双目一瞪,呆滞住了。“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真美啊”说罢,眼神中露出一丝贪婪和淫欲。他自然是看到紫衣了,此时,却也动了贪心。
国师连忙迎合,又是一种极为古怪的声音:“素问西域王之女倾国倾城,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不如——”国师的话语里有一丝阴险
杨骥知道,国师每一次这样的说法,一定是见风使舵,却无奈不能明说,只是眼神怪怪的望着西域王。
这些能够做王做高官享厚禄之人,哪一个不是老的成精,谁的心里没有一番花花肠子。宦海浮沉,靠的本来就是心机,国师这种左右逢迎的招式,西域王自是看在眼里。此时却起声道:“是啊,紫衣也是女大十八变了,这不,昨天还在商讨她与丞相大人孙儿杨巍的婚事。”
西域王这一招回马枪算是使得好,一下便把目标转移到了丞相大人的身上,既解决了问题,有没有明码上得罪皇帝和国师。只是紫衣和杨巍确实有些手足无措,却也是习以为常了。
丞相顿时嘴角和脸庞抽动了一下,极为谨慎的说:“是啊,昨天还在讨论两家子女的婚事,不过,既然国师大人要做媒,我也便恭谨不如聪明了。”杨骥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这西域王没有事先打下招呼,只好任凭这手牌越大越乱。
国师顿时瞪着眼睛,肩膀微颤,却也是极为从容和阴险的说:“既是如此,改日一定为二人做媒···”国师又再次恢复了阴险,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彩。
这场宴会,多了官场势力,很是热闹,很是压抑。
······
时间飞逝,光阴荏苒,便是夜晚。
今日,也是江南城最为热闹的赏花灯节,丞相府所有人便出去游玩了。
其实,有时候,夜晚才是最美的。最美的时间,他没有伪装下去的机会。看着那漫天的星辰,眼角再渐渐淡出眼泪,最后,无喜无悲。
路过一段颓圮的小路,走过一座石桥,漫步在只有风和岁月的长廊。不知能否听到时间在撕心裂肺的吼叫。我看到,那远古的陨灭,也从那一刻开始上演。从此,便无所谓悲剧喜剧。在有人的世界里,除了爱恨生死,全然没有意义。
江南的夜晚就是那么美,而今夜,却多了些热闹。
当黑夜再次以昨夜的姿态席卷这座小镇时,没有人会心存畏惧。那里华灯初上,那里灯火通明,那里,街上,桥上,河边,市集,全然成了人海。
于是,那些人各自走开,找自己喜欢的地方去了。
“这里,好美呀···”紫衣带着惊喜缓缓道。
杨巍此时也只是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其实,自从白日里,那个虚假的婚事出来之后,两人就很尴尬了。因为西域王没成想,真的在晚饭时,定下了婚约,待双方十八岁时,便让他二人成亲。他们俩其实本就年龄相仿,今年也不过只有十五岁而已。
一缕烟花从空中绽放,然后,有四散开来。在坠落到地上,于是,很多烟火全部升上了空中,全世界都像被照亮了一般,黑夜,是美人的脸庞,烟火,是情人的眼睛。
“真的好美···”
“是啊,可惜···烟火再美也只有那么一瞬,烟花易冷啊···就像人心···”
“不会的。。。”
“烟雨夜,梦锁重楼,道相投。。
前身事,历历在目,无寻处。
花火美,只在易冷,无人等。
三生缘,千载轮回,转身前。”
紫衣又想起了那幅画卷,那抹场景又浮现了眼前:
漫山遍野的熏衣,却空荡荡的,只有一间房舍,一个人。
女子:你究竟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回来去不见我?
熏衣:我从来都没有离去过···
女子:那你为何不来见上我一面,哪怕只是一面。
熏衣:我从来都没有离去过···
女子:你骗我,你是骗子——骗子···
熏衣:我从来都没有离去过···
女子:那你出来见我,你出来啊——你一定是变心了
熏衣:我从来都没有离去过···
女子:我求你了,你出来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花,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能陪陪我···
熏衣:我从来都没有离去过···
······
她说什么话,就只有那一句【我从来都没有离去过】,那块碑早已被盛开的漫山遍野的熏衣遮住,没人知道。或者说,那你若干年后,便不会在有人的存在,而今,只有她,只有花。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女子每天以泪洗面,什么事情都不会去做。只会拼命的问,问花,问自己
“你说,他是不是变心了?你说,熏衣的话语究竟是什么···”直到有一天,她老到,说不动话。
那天,是她生命的尽头,再也没有什么话,因为那一生都已道尽···
“你猜,熏衣花的话语,是什么?”在她离去的那一刻,空气中却飘荡着那么一句话。
“其实,是爱情,是等待···现在我也懂了,是死亡···”那是老妇最后的话罢。
······
紫衣此时,才算晃神,清醒了过来。又摇了摇头使自己更清醒。
却还是下意识的嘴里念叨:“你说,薰衣花的花语是什么?”
“是爱情,是等待,是死亡···”杨魏缓地道。紫衣听到这话,猛地一惊:“嗯?你说什么?”
“呵呵,你不是问我问题么?”杨骥微微一笑。“走了,前面是猜灯谜的,我们瞧瞧。”
一个长廊上,是风声和话语声。许多少男少女都在此猜着灯谜。
无数只灯笼上面,贴满了灯谜字条,甚是好看。
“公子——小姐,要不,来猜张灯谜,今晚上可是有神秘大奖的。”
“呵呵···那就猜一张。”杨巍笑这缓缓说道。
“你会猜灯谜么?”紫衣望着杨巍,小心问道。
“不是很懂···不过,我们一起猜吧。”
那摊主也是笑笑,自灯笼上取下一张字条:“这是一张字谜,上面有对一种东西的描述,倘若猜得对,小的分文不收,还会送两位一份神秘大奖。”
纸上云:“昨日听人言,道地久天长,紫色梦推。今夕人已回,却天人永隔,爱恨成碑。”
“这灯谜倒也有几番玩味,到只怕是讲了有一个故事,却不知从何下手”杨巍有些失望,不知如何是好。
“各位客官,也无需烦忧。这灯谜是幼时的一个传说,后来我便擅自把它改成了这灯谜,本就很难猜得。不知可有那位贵人有幸识得?还请说来于我。”那店家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看着围在旁边的一干人等,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