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渊源

天高云淡，万籁俱寂。

天残老人话音落下，却是迟迟无人接腔。一时之间，场面又变得有些尴尬。

“咳...”

天残老人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一声轻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紧接着开口道：“小姑娘，老夫有些好奇，你这所谓天狐媚法，不知是传于何人。可否，告知于我？”

片刻喘息，林妙儿此时也稍微恢复了一些精力。

瞥了一眼呆立未动的赵龙霆，自己香汗滑落，红云微布的俏脸之上，不自觉神色一松，心中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只是天残老人的话语落入耳中，她却是表情一愕，疑惑道：“前辈，可是在和我说话？”

天残老人出现之时，她与赵龙霆的大战已是一触即发。因此，并未分出太多精力，来关注场外的情况。老人的一番话语，以及和张雷虎的冲突，她都是不甚了解。

此时对方突然开口说话，她自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怎么，不想回答老夫的问题？”天残老人古怪一笑，看向林妙儿的视线，透露出了些许意味不明的神色。

被对方目光一盯，林妙儿心中不禁升起了几分莫名的寒意。迅速堆起满脸笑容，连声道：“晚辈不敢，前辈有何问题，尽管开口便是，晚辈必不敢有丝毫隐瞒。”

天残老人脸上古怪一闪而逝，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他怪笑一声，沙哑着声音道：“小姑娘莫要担心，老夫并不是吃人的异兽。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还不至于与你一个晚辈为难。”

林妙儿沉默片刻，没有着急开口答话。而是莲步轻移，抬脚离开巨坑中央，朝陈锋三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见她动作，张雷虎二人脸色明显一紧。直到她愈行愈远，两人才松开紧握的铁拳，飞身扑向了巨坑中央。

“妙儿姐姐，那个大块头...”杜茜茜有些不太放心，视线仍紧盯着巨坑中，一动未动的赵龙霆。

“不用担心，既然被拉进了幻境，一时半会儿，那人还醒不过来。”话音刚落，天残老人竟然抢先开口，回答起了她的问题。

说完，又转头看向林妙儿，眼神中竟是罕见露出了一抹赞许之色，说：“小姑娘你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使得也着实不错。先是以六尾狐吸引那小子的注意力，暗地里却又藏了幻境这一个真正的后手。只是实力终究还是太低，好好的杀招，竟然只用出了困敌的效果。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林妙儿娇躯一震，目光中一片骇然。沉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惊讶，说：“前辈果然见识非凡，轻易便道出了晚辈的拙劣之技。”

顿了顿，她接着道：“晚辈冒昧，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可是和我秦淮一脉有何渊源，为何对我的手段，似乎是了如指掌？”

“呵呵，你称呼老夫天残老人便是。至于你所谓的秦淮一脉，老夫之前是从未听过，更没有渊源之说。”天残老人声音沙哑，丝毫不留情面。

林妙儿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她们秦淮一脉虽不敢说独步天下，但至少也是横行一郡，蝶陆闻名。眼前之人竟敢说从未听过，实在有些打脸的嫌疑。

陈锋见局面有些不对，赶紧开口解释道：“林仙子，天残前辈闭关修行多年，此次出关，尚未来得及了解蝶陆大小之事。方才所言，并非针对你们秦淮一脉。”

林妙儿仍旧满腹疑惑，秦淮传承距今，已是数千年有余。难道这个天残老人，还能闭关数千年不成？倘若真的如此，那光论寿元，他恐怕也已经是直逼天上仙人了，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圣人梦域之中。

瞥了陈锋一眼，对方神色怪异，却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想了想，她还是看向天残老人，“前辈，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看出，我方才的对敌手段呢？”

“小姑娘，你心中纵有百般好奇，是否也应该，先回答老夫的问题才是？”天残老人眼中光亮一闪，语气低沉。

林妙儿语气一滞，开口解释道：“秦淮秘事，本不该透露于外人，不过既然前辈问起，晚辈便如实告知。据门中长辈所说，我们的祖师本也是一名普通修士，在一次梦域探索之中，她寻得了如今的修行功法，才传下了秦淮一脉。”

林妙儿所说都是事实，只是一些细节之处，并没有和盘托出。

天残老人不知道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思，或是不甚在意，听她说完，似乎有些失神，低声道：“呵呵，原来只是偶然所得。”

伴随话音，一抹黯然之色也是从他脸上闪过，只是异样一闪即逝，身旁三人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沉思片刻，他整理好心绪，又再次问道：“我听这小子所说，你们称自己的功法叫做，天狐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