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道

深海之下，那些亡魂仍在声嘶力竭的高唱呐喊着哀歌，一滴血泪自魔君眸间滑落，滴入那片海域。

所有的亡魂在这一刻开始躁动，朝着一处疯狂的汇聚着，而后漂浮于空中，涌入陆木生的躯体之内，化作最为精纯的养料，滋补魔君的灵魂。

魔君的气势节节攀升，飘摇不定的魂火愈发凝实。

一旁的老者欲图阻拦却又无从下手，只能看着在那些亡魂不断涌入体内的魔君渐渐地恢复着。

“春风渡，夏雨生，秋黄落，冬雪起。”

老者竖剑于胸前，口中轻声呢喃着，四季剑歌，曾让世间邪魅如闻梦魇一般的送葬之歌。

天地之间在这一刹那换了副模样，宛如一张画卷铺开。

晶莹剔透的细雪凭空而生，落在海面之上，一片接着一片，那片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冻结，那些亡魂不停撞击着海面，直至随着整片海被那股寒意冻结而彻底静止。

老者先后四剑递出，脸色略有苍白，积蓄已久的磅礴气势也随着那四道剑意涌出。

魔君遥望见四道剑光凭空而生，却是截然不同的四种剑意，如临大敌，但他却做出了一个令人错愕的举动。

“你很不错，我挡不住你这四剑，因为这柄剑。”

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夸赞老者了，显然老者带给他的意外的确不少。

剑光瞬息便要落下，而魔君仍在述说着什么，安静的出奇。

“不过，除了这些亡魂之外，这片海还有一样东西，一样你们人类万年之久都未曾发现的东西。”

魔君一语既出，天地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了春风吹拂声，没了夏雨滴落声，凌冬的刺骨风声也听不到了。

老者满目惊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如今的局面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时间随着魔君那一声轻语被静止下来，那四道剑光停留在魔君眼前只有几寸距离，却再难有所移进。

“咔擦，咔擦”几丈厚的冰层开始出现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纹，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冰而出。

冰层终于在某一刻彻底断裂，一道流光飞出，拖着长长一道冰块碎屑。

老者终于证实了心中的想法，那柄剑居然就藏在这个地方。

据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记载，当年魔族入侵之时，最后一战魔君被封印，但他的那柄剑却并不在身旁，也曾有人说过，如果魔君当时一剑在手，胜负很可能会被改写。

那柄剑唤作，天道，也称，祖剑。号称万剑之祖。

后世之人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这柄剑的下落，甚至关于这柄剑的传闻也愈发神秘。

隐隐有人提及过这柄剑之所以号称天道，是因其中蕴含天地至理，足够令圣人跨出一步，继而证道。

无论各个宗门明面上或是暗地里都在搜寻这柄剑的下落，然而不曾想便在埋葬在这片深海之中，已逾万年。

而老者思忖之时，那柄剑已经握在魔君掌中。

在那一瞬间，眼前的四道剑意瞬间粉碎，寸寸崩灭，趋于无形。

老者皱了皱眉，从那魔种居然寄身的并非普通魔族而是一名魔君之后，一切已经朝他始料不及的轨迹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