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呼唤陈森

循着那晚的记忆,向脑海中不断浮现轮廓的地方前行了十二分钟左右,心情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释然,开始恢复到了最起初的状态。活跃的心脏七上八下,胡乱的思绪充斥着自己的大脑。

“那个凶手会是谁?我面对他(她)的时候要怎么做?需要说些什么吗?陈森现在是怎样的状态,他有见过那个人吗?我........”

想法很凌乱,甚至有些琐碎,但脚下的步伐仍旧有条不紊,朝着目标,稳步前进。

又到了那片熟悉的林子,相较于那天我晚上我所见的,眼前的这些杨树们好像更加单薄了?本就稀松寂寥的树冠,突兀的枝丫看得尤为清楚。或许审美这个东西同自己的心境也有关系吧。

那晚,我就是在这里遭受到了第一波的袭击。额头上的伤势,也就是在此处留下来的。

小心谨慎地走入了树林的深处,即便是阳光尚好的上午,却仍旧令我完全察觉不出所谓安全的气息。因为昨夜下过雨的关系,此刻的地面有些湿滑,用力向一只脚上使使劲,还能轻轻撼动脚下的泥土,用鞋尖足以踩出一个浅浅的沙坑。上面覆盖着枯黄色的大片落叶。

一场秋雨一钞,随着气温的转凉,任何一次的降雨都会迫使人们加上本就逐渐增厚的衣物。我总觉得自己今日穿得有些臃肿,窝窝囊囊的,相当不习惯,不过即使如此,置身于大片杨树的包围下,还是可以感觉得到有些寒凉。

四周静悄悄的,周边除了我踩路面的轻微响动,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整座缘山庄,连带着此时我周边的寸草寸土,都仿佛陷入了孤寂模式,可越在沉寂中,我反而所承受的精神压力就越大。

谁都知道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可我真的愿意就这样下去,相当不忍心打破这份平静。

不知不觉中,在潮湿的泥土不断被踩踏出“沙沙”的响动之中,不出我所料,眼前又一

次看到了那晚的斜坡。一路纵然向下,相当平缓,却令我不寒而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第二次的袭击就发生在这处斜坡的下面,而我所听到的那阵若

有若无,微弱的呼救,也正是从下面所听到的。

“那下面有什么秘密?陈森是否身处那里?”这两个问题是目前而言我所最关心的,但

也只有在亲身经历、体验了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鼓起了勇气,一路向下而去,我发誓如果今天再被偷袭的话,我就是猪转世。那天晚上被

连续偷袭了两次的事儿我暂且先容忍,这大白天的,我可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力,就不相信

会再被人给阴了。

终于,在我惴惴不安的心境下,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平安地来到了斜坡的下面,也是我那夜听到了呼救声以及被袭击的地方。

借着照入树林那缕几乎没有温度的晨光,我得以观测清楚眼前的一切:很平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视线向前望去,平坦的山路是那样的宽阔,原来这斜坡的下面是又一段新的路了。

缘山庄所坐落在大山里,内部层层叠叠,起伏不定,一记小山包连着一记小山包。这个斜坡原来只是一记普普通通的山包罢了。我方才是从最高点,又下落到了如今它另一边的最低点。

现在所处在平路与山坡的交接点上。

“有人吗?有人在吗?陈森,陈医生,你在吗?我是陈桐。”我的左右手拢成了一个筒形,试图更好的聚音。因为那晚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再加上脑袋受到过伤害,所以视线有些模模糊糊,不是能很肯定就是这个方位。

我向着四周喊话,为的是可以让这儿的人听得清楚我的具体方位。

山坡与平地的交汇点处,泥土的湿润程度要小于我在上面时候所踩得那些,可能是因为这儿的光线较好,不受到限制的缘由。不过有时候如果不加以小心的话,走路时还是会明显感觉到脚陷入了土壤里面进去。

“有人吗?陈森,陈医生,你在吗?”

空荡的山坡之下,我背对着下来时的那处缓坡,入眼所及都是些稀松低矮的植被,却没发现有什么能够容人藏身的地方。回忆起那晚耳边真实存在的呼救声,我不由得陷入了阵阵的沉思。

“如果陈森真的在这附近的话,他会被藏身于哪里呢?”

一边思忖一边继续四处走动与寻找,因为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里,所以走得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看露了一个细节,从而继续徒劳的行动。

“陈医生,你在吗?陈医生?”我不放弃地坚持着,虽然自己也知道得到回应的几率已经越来越小了。

眼下我还是毫无证据,能够证明陈森一定就在这里,只不过我实在想不出他还可能在别处的可能。而且,这地方距离秦青明领我们所去的那片树林的位置也不远,要是陈森真被人强行带走,藏在这儿的几率也有。

......

我喊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耳边除了偶尔划过时所响动的风声,我真就得不到别的任何响动了。萧瑟的秋季似乎在一时间也剥夺了除去风声以外其余的响声。

“为什么?”

我有些不甘心地想着,这四周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啊也?如果那一晚我听到的不是幻觉,那个呼救的声音会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分心劳神地正思考着,我的目光游离之际回身,正看到了一株生长在缓坡边际的松树,松树差不多半米高,在四周尽是杨树的林子中异常突兀。其实这也无所谓,平时我是不会注意一处这样的植被的。

但真正吸引我的是,围绕着这株松树周边的那些杂乱无章的枯草。那早已经不是枯黄的颜色了,而是,枯黄的有些发白。

“这不是最近枯黄的草。”我望着与其他野草格格不入的那处地方,四周虽不曾有其他的痕迹,但就是非常的可疑。

抱着这样怀疑的态度,我秉承着试试的心态,缓缓朝其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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