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怀疑
“应该就是这里。”
景阳街中段，万本江立在街边，朝四下看了看，确认无误之后才说道。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次简单的酒驾追尾事故，竟然和一二四枪击案有着联系，这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徐泰道：“确认？”
万本江道：“嗯，我当时记得就在白桦园小区的西边一点点的样子，就算不是这个地方，也不会离的太远，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从这白桦园小区朝车这边走的。”
姜行朝四下观望着，北面是白桦园高档小区的围墙，难道凶手当时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去了白桦园小区，他进小区做什么？难道真如陶九九所说，他住在这里？还是有其他的目的？他心里这样想着，对于凶手一系列怪异的举动，感到莫大的好奇。
“顾教授，你怎么看？”徐泰对一旁蹙眉不言的顾思雨问道。
顾思雨没说话，那双眼睛始终朝周边的环境察看着，停了好一会，才说道：“去调取小区门口监控。”
徐泰立马遣人去调取小区门口监控。
“看来当时这家伙是去了白桦园小区了，尸体当时就在车上，竟然抛下装有尸体的车去了其他地方，这家伙真是胆大心细啊，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把车拖走了。”徐泰冷笑道。
姜行道：“我觉得这家伙肯定有很紧急的事，不然不会冒险这样做。”
徐泰道：“能有什么紧急的事？”
姜行坏笑道：“人有三急的不是吗徐队。”
徐泰拉下脸，道：“你说他当时尿急去了厕所？所以把车抛在了这里？”
姜行笑道：“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
“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陶九九在一旁说道。
姜行道：“为什么？”
陶九九朝前方看了看，哼笑道：“如果凶手是尿急，在街边随便一家饭店借个厕所方便下就行了，还非得跑小区里做什么？何况饭店内人流量大，这样警方查起来会更麻烦一些。”
姜行反驳道：“这附近饭店餐馆内的监控都是高清的，会把人拍的相对清楚，他也许是顾及这个。”
“别忘了白桦园小区是什么地方。”陶九九说出一个让姜行无法反驳的理由。
白桦园小区是整个青塘市最为豪华的小区，里面住的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安保系统自然也是极为完善的。除却门口的监控以外，小区内每隔五十米，皆安装有全息摄像头，可以说完整的覆盖了整个小区，监控盲点几乎不存在。
凶手既然对整个青塘市极为熟悉，自然对白桦园小区也是了解的，以凶手的智商，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将自身危险置身于外。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疑惑充斥在每个人的心头。
现在根据目击证人万本江的口供，可以肯定凶手当时停车区了白桦园小区，如果调出白桦园小区当晚的监控，摸清楚凶手行踪轨迹，应该就会锁定凶手当时究竟是去做了什么。这对侦破工作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徐泰吩咐姜行和陶九九二人将证人万本江送回去。而他自己则是和顾思雨前去白桦园小区做调查工作。
姜行临去之时，顾思雨却是将他叫到一侧，对其说着什么，姜行不住点头应承着，然后就和陶九九一起载着万本江离去。
……
……
“好了警察同志，给我送到这里就行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就不麻烦两位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就可以了。”在距施工工地还有几公里的距离的青塘市人民广场附近，万本江忽然提出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姜行靠边停了车，万本江自车上走下，对两位警察同志露出一个尴尬笑容，便朝一侧的工商银行走了进去。
“我们也走吧，愣着干嘛。”见姜行站在原地未动，而是盯着万本江背影蹙眉发愣，陶九九说道。
“你觉得这姓万的包工头怎么样？”姜行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陶九九疑惑道：“什么怎么样？”
姜行道：“我是说他的面色。”
陶九九皱眉想了想，道：“他是工人，做的体力活，每天累死累活的在工地，枯瘦一些不是很正常？”
姜行道：“我觉得不正常。”
陶九九好奇道：“什么意思？”
姜行道：“他这种面色我在哪里见过。”
陶九九道：“哪里？”
姜行道：“戒毒管教所。”
陶九九吃惊道：“你是说他吸/毒？”
姜行摇头，似不敢肯定，皱眉道：“重点是我在他手臂上发现一些针孔，这些针孔密密麻麻，难道不可疑吗？”
陶九九道：“也许人家是生病了打点滴留下的针孔，我生病的时候手臂上也会留下针孔。”
姜行道：“不一样，他在刻意掩盖那些针孔，当我瞥见他手臂的时候，他好像显得很紧张，然后很快的就遮掩了起来，然后他就提出了下车的请求，这不是心里有鬼么？”
经姜行一说，陶九九也觉得奇怪了起来，她想了想，说道：“你想跟踪他？就算他是个吸/毒者，那是缉毒队的事，和我们现在的案子又没什么关系。”
姜行笑了笑，道：“九爷，你平时不挺爱管闲事的嘛。”
陶九九哼声道：“我现在只对一二四枪击案有兴趣。”
姜行道：“难道你不觉得他的证词有问题？”
陶九九道：“有什么问题，酒驾追尾不是很正常的事？”
姜行道：“酒驾追尾的确时常发生，但酒驾的人开车的时候通常都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
姜行道：“车速都很快，所以酒驾撞车，通常都会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但根据我的了解，那辆出租车的后车尾部分损毁并不明显，当时我在追那辆出租车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现车尾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所以开始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将调查线索转移到这上面来。”
陶九九道：“他当时不是说喝的并不多吗？”
姜行道：“如果是你喝的不多，有意识的情况下，不会连停在路边的一辆车都看不清吧？很显然这家伙说的话自相矛盾嘛。”
陶九九认真的思考了下，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他在撒谎咯？”
姜行思考了下，说道：“追尾应该是真的，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在加上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吸/毒者的话，那么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陶九九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是你想多了。”
姜行笑道：“你认为这些是我猜测出来的啊？”
陶九九脱口道：“我知道了，这是顾教授刚才提醒你的？”
姜行点了点头不说话，抿嘴微笑，沉默算是最好的回答。
“那就是说明当时他并没有喝多少酒，自起码意识是清楚的。”说道这里，陶九九忽然睁大了眼睛，“这么说的话，那他岂不是就是故意的？但……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太奇怪了吧。”
姜行道：“不奇怪不奇怪。”
陶九九道：“这还不奇怪？”
姜行道：“如果他是受人指使的呢，或者说是故意的呢？”
陶九九目光骇然，念头只是一闪，便明白其中缘由，脱口道：“难道他是凶手的同伙？故意这样做是在故布迷阵，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警方的调查方向。”旋即摇头道：“一二四是枪击大案，这种枪击案通常凶手都只有一个，抓到就会判死刑的，不会找这样一个同伙的。”
姜行点头道：“顾教授是这样猜想的，当然，还得进一步验证才能肯定。”
陶九九道：“我们现在做什么？”
姜行朝前方的银行门口努了努嘴，道：“当然是盯着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