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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神探

小卖部玻璃窗上歪歪斜斜贴着一张写有“24小时营业”的横条,整个外部看起来就像是一间临街危房所改造的。姜行先前路过的时候特别注意到了,他进了商店,对售货员说道:“拿包烟,黄金叶。”趁那服务员取烟的空隙,姜行凑到柜台前,低声道:“大姐,问你打听点事。”

“怎么了?”年约四十左右的售货员瞄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觉得这年轻人坏笑的模样和自己那刚上大学成天调皮捣蛋的儿子倒是有点像,不禁好感顿升。

“昨晚您在这里当班?”姜行问。

“对啊,怎么了酗子?”

朝窗外街道方位努了努嘴,姜行压低声音道:“昨天晚上十一点钟到一点钟左右,外面是不是停着一辆出租车?”

售货员大姐闭着眼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好像还真停了辆出租车,不过天太黑,看的不是太清楚了,有肯定是有。”

姜行追问道:“大姐,您能想起来那出租车是昨晚几点到的这里吗?还有,车牌号记不记得?”

售货员大姐狐疑的看向面前的年轻酗儿,警惕地问道:“酗子,你问这干啥?”

姜行笑了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笑道:“随便问问,您好好想想,能想起来吗?”

“说不准了,应该是半夜了吧,十一二点?大概是这个时间,至于车牌号,谁闲着没空去关注这个?”

姜行继续道:“那您有没有看到车上下来的人?”

“没注意。”顿了一顿,售货员大妈忽叫道:“啊,想起来了,大概是昨天晚上一点钟左右的样子,我出门去旁边窝棚里取了点煤炭,看到一个男的扛着一麻袋朝那车方向走去了,上没上那出租车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等我回来的时候,那出租车就不见了。”

姜行急声道:“大姐,您看没看清那背麻袋的男的长什么样子?”

“就瞥了一眼,没看清长啥样,不过个子蛮高的,好像穿的黑衣服还戴着帽子口罩。”

“好,谢谢您了大姐。”姜行丢下烟钱就出了小卖部门,心下暗想凶手应该就是昨夜一点钟左右从这里离开,然后便驱车去了刑警队,唯一可惜的是没看到长相。

回了死者刘琦的屋子,徐泰和陶九九还在勘查现场,姜行将从小卖部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徐泰沉吟了半响,说:“行,知道了。”

过了一会,警队的其他警员戴着设备就赶了过来,拉上警戒线,封锁现场,驱散围观群众,就开始进行进一步勘查。

姜行和陶九九是实习生,俩人站在外围看着前辈师兄们在案发现场忙前忙后。姜行倒也乐的清闲,看了片刻就兴趣丧失,踱着步子就去了巷子过道吞云吐雾去了,心下暗想就算再搜下去,除了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指纹,应该就没有其他特别有价值的线索了。

至于指纹的话,他觉得估计也很难找到,凶手胆大心细,应该不会粗心大意的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关于作案时间点,已经在他脑中有了雏形,就算是法医那里没确定死亡时间,通过目前掌握的线索来推断,也能够模糊推断出作案时间了。确定发生在昨夜的十一点钟至一点钟之间这两个小时之内。

“哟,你倒是清闲。”陶九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我过去干啥,添乱啊。”姜行回了一句“屋子都看遍了,能注意到的都注意到了,在去搜也找不到啥有用的东西。”

“你对这案子不挺上心的?”陶九九说。

“难,是个难缠角色,不好办啊。”姜行连连摇头,说的是肺腑之言,凶手包裹的严严实实,从表面线索寻找,他觉得很难找到,只能从死者刘琦入手,但目前死者的身份都还搞不明,想破案暂时是痴心妄想。

“废话,凶手要站我们旁边,还用得着我们做什么?”陶九九翻着白眼。

姜行说:“我觉得那家伙就算站咱儿旁边,咱儿也认不出人家是凶手。”

“诶,你觉得凶手和死者认不认识?”陶九九用胳膊肘戳了戳姜行低声问。

姜行摇头,道:“不确定,但大概率应该相识。”

陶九九明眸一眨,露出一个迷人不偿命的微笑,朝姜行方向凑近了几分,低声道:“为什么?”

姜行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想了想,说道:“首先我们知道凶手对死者行刑拷打了,毋庸置疑得出的结论就是,肯定是想从死者口中知道些什么,凶手想要得到的信息,肯定与他自己有关,这样推敲下去还不清楚?死者大概率是和凶手认识,最起码死者知道凶手杀他的原因,可惜呀可惜,人死了。”

“我瞧徐队那架势,似乎觉得死者刘琦的背景有问题。”姜行又说道。

陶九九嗯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道:“身份证是伪造的,名字估计也是假的,滇南的口音,来青塘市这么多年,经常换居住地点,没问题才怪,诶,你说这家伙不会是逃犯吧?”

姜行笑了笑,心底也是拿捏不准,只能笑道:“没准,反正很可疑。”

“要是逃犯的话,难道凶手是寻仇的?”

姜行道:“寻仇的话根本不会留下这么多奇怪的线索,人一杀,找个荒郊野外一抛尸,一了百了,搞这么玄乎干嘛。”

陶九九想了想,觉得姜行说的不无道理,点头喃喃道:“倒也是。”

俩人正自在巷口闲聊,忽见一辆警车驶到巷口,率先走下的人,姜行认识是项杰项副队长。

项杰一头精炼短发,身材颀长,鼻梁上悬挂一黑框眼镜,长相斯斯文文,面孔始终挂着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神色,给人一种温文儒雅沉稳老练的感觉,与徐泰相比,两个人简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姜行在警校时就听过项杰项副队长的大名,知项杰别看一副温文尔雅的容貌,但办起案来却是雷厉风行,遇到事后,甭管歹徒多凶狠残暴,也甭管对方多少人手中是否有凶器,项副队长绝对是身先士卒提枪冲在最前头的,作风与其斯斯文文的样貌完全相悖,典型的人不可貌相。

姜行不喜欢莽夫,他一直觉得莽夫和女人的胸/大无脑没什么区别,都是智商余额不足的一种体现方式,但他却喜欢项杰这种既有头脑有勇敢的悍警,所以在警校时期就视项杰为偶像般的人物,早就想一睹这位悍警风采,一直未曾如愿,今日一见,恨不得立马向前瞻仰一番。

还没等姜行向前对心中偶像一吐敬仰之情,自副驾驶位上走下的一名女子便让他顿住了步子睁大了眼睛。

在那一瞬间,姜行忽然觉得这阴霾寒冷的天气因这个女人而变得万里无云秋高气爽。

一袭黑色风衣遮不住的窈窕身姿,一张冷艳无双的标致面孔,一双摄人心魂的冰冷眼眸,一头流瀑也似的黑发,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就好似一朵悬于万丈冰崖上的天山雪莲,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不可亵渎的神圣之美。

这道身影像是一道万丈光芒,将姜行笼罩在一股微妙心动的情绪之中,照亮了他不曾懵懂的心。

姜行只觉口干舌燥,喉咙间似卡了一张棉纸,目光随着那道身影移动着,心下暗骂了一句“难道这他妈就是一见钟情?”

人一旦产生某种念头,这种念头就会着了魔一样在心底生根发芽,在往复无尽的对这个念头肯定的催化下,就会让人觉得这种念头根本无法动摇且简直就是不可撼动的,因为人只愿意相信他相信的东西。

姜行相信这是一见钟情,尽管他现在连这个女人是谁都不知道。

冷艳无双的女子从姜行身前走过,直朝案发现场而去,对于一旁那年轻人呆若木鸡的傻态根本未曾注意。项杰紧随其后,路过姜行身前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撇了这年轻人一眼,没说话,追上前方女子,眼光望向前方,低声说着什么。

“看什么看,不怕拔不出眼啊。”姜行目光流出的花痴神态没逃过陶九九那双慧眼,她心底不由的有些气恼,哼出这样一句。”

“关你屁事。”姜行回怼了一句,手肘戳了戳陶九九,目光依旧紧锁前方女子背影,压低声音说道:“这谁啊?气场这么强,架子这么大,项副都跟着屁股后面毕恭毕敬的。”

“关我屁事,有种自己去问啊。”陶九九剔了剔唇口,不悦地哼出一声,目光望向那冷艳无双气场极强的女子背影时,多少有些嫉妒和艳羡。

“诶我说九爷,您吃呛药啦今天?”姜行说。

“怎么招?您能治啊?”陶九九回呛了一句。

姜行道:“我这有妇科医师联系方式,要不要帮你挂个急诊?”

陶九九道:“还是存着你自己慢慢享用吧。”说完翻着白眼瞪了姜行一眼,冷哼着这就朝案发现场方向走去,留下姜行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女阎罗情绪转变之快,简直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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