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消失的意识下

终于，在自身意识也消散半数的代价下，初意识终究保留了少部分的后生意识，成功穿越业火，顺利抵达彼岸。

“醒醒！我们成功了！我们到了，你醒一醒啊！”初意识对那团残缺的意识咆哮道。

然而没有得到回复，甚至他失去了对方气息的感应，此刻那团残存的意识，也只不过是一团纯粹的记忆能量罢了。而这，也意味着后生意识消失了……

他颤巍巍得伸出手探向那团纯粹的能量，甫一接触，后者便迅速与他融为一体。在看到里面保存的记忆后，他终究是得知为何后生意识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

那些记忆，都是后生意识与齐小九经历的点点滴滴，同时也是他的全部记忆！他为了保护这段记忆不受业火的侵蚀，将它保护在最安全的位置，而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位置……

初意识忘却了后生意识的提醒，到达彼岸后要立刻用血液将残存的业火扑灭。他怔怔得立在彼岸，经历着后生意识与齐小九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两行血泪，缓缓溢出眼眶，不知道是初意识的，还是记忆中后生意识的。

他在默默地历经着，业火也在缓缓灼烧他的灵魂。这个过程与其说是在炙烤，还不如说是在磨砺他的灵魂，将后者灵魂的棱角打磨光滑，将后者灵魂的铅华洗尽。

足足过去数个时辰，所有的记忆都完美的融入初意识中。虽然初意识回归，重新掌控身躯，但已经没有丝毫杀戮气息与负面情绪泄露，整个人与被后生意识掌控时毫无差异。而业火也停止了灼烧，静静地悬浮在千凌身侧。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只要小九姐没有发现我的真实意识，我便会待她如亲姐姐！”

千凌低声喃喃道，抹去脸庞上的血泪，擦拭去痕迹，将所有的情绪收起，旋即看向仅剩的业火。

后者似乎也有所感，在千凌看向它的同时，它竟是也摇曳着身姿，跃到千凌的身前，近距离的“对视”着。

千凌心中惊讶，这缕业火竟是生出些许灵智！但为何其他业火没有灵智？难道是因为他血液的因素，导致业火异变？

这个猜想是极有可能存在的，千凌不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血液感到惊讶，但是对自己的身世却更加好奇。

按照他听来的说法，他这种现象应该叫做血脉力量。而血脉力量则是源自于父母血脉的传承，既然自己的血脉能有如此奇效，那他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又该有多强大？

可那般强大的父母又为何，会将尚在襁褓中的他抛弃在荒野中？若不是他们将自己抛弃荒野，那么自己也便不会被楚莫何夫妇收养，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而惨遭杀害，后生意识也便不会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出现，更不会落下被业火灼烧一尽的悲惨结局！

所以，千凌很痛恨他们！所以，当他跪倒在楚莫何夫妇身前时，他便承诺过他只有唯一的父母，那便是楚莫何夫妇！

但是，他会努力得活下去，带着父母的仇恨，带着后生意识的希望，拼命的活下去！他要修炼，他要成为强者，为父母报仇！他要找到他们，当面质问他们为何做出抛弃他的选择！他更要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不配成为他的生父生母！

内心很乱，情绪波动剧烈，被他冰封的心脏逐渐有热浪翻滚。意识到心脏的异动，千凌迅速收敛情绪，再度加固心脏的冰封程度，将热浪无情扑灭！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这些虚无缥缈，毫无头绪的事情，漆黑的眸子再度投向业火，伸出手指碰了碰后者，道:“既然你已经萌生些许灵智，那我也便给你取个名字。千业！嗯，就这个名字吧！”

业火听闻也兴奋得扑到千凌的脸庞，亲昵得紧贴着后者，表达着它的高兴。然而千凌却是有些后怕得向后挪动身躯，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惧怕业火的炙烤，但是之前的阴影尚未消除，所以他也是出于生理本能……

“咯咯咯”

清脆的笑声响起，千凌顿时一怔，惊骇得向业火看去:“小业子，你竟然已经学会说话了！你这也太妖孽了吧！”

“妖……孽……咯咯咯”

业火笑呵呵得重复着千凌话语的最后两字。千凌顿时明白这业火只是如同鹦鹉学会模仿罢了！

“小业子，走吧，跟随我闯一闯这生死之门！”

“之……门……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