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 恋
虽然有团委书记，秦海川却经常是年轻人活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团委书记陈哲就曾开玩笑说他抢了自己的饭碗。或许都是年轻人的关系吧，团员们也没有把秦海川当做什么领导，而是称兄道弟的打成了一片。
每次活动，秦海川都对两位女士关爱有加。他的细心和周到经常引来一些善意的调侃，什么重色轻友啦，什么项公舞剑啦，什么目的不纯啦。秦海川也不辩解，依然固我。每当这时云朵总是囧的不知所措，付乐却是安之若素。
于是，很快便有了秦海川在追付乐的传言。第一次听到，云朵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平心而论，付乐很漂亮，做事又周到，与秦海川真的很般配。而且自己是秦海川和付乐的朋友，当然应该祝福他们才对。云朵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酸酸的、涩涩的，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失落。难道？不，不会的。云朵很快就调整了心态，秦海川确实很优秀，对每个人都很热情，每个人都喜欢他。可这也只是喜欢而已，与那个字无关。
有了这层想法，以后再有三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云朵总是很识趣的回避，她可不想让人家说“这灯泡真亮”。对她的回避，秦海川显得很是不自然，付乐却很是坦然。
有一次聚餐结束，秦海川提出要送两位美女回宿舍。付乐笑着没有说话，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云朵。云朵赶紧开口：“你们先回，不好意思，我还要去买点东西。”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估计他们早应该到了宿舍，云朵才磨磨蹭蹭的往回走。刚到宿舍楼下，黑暗里突然一声“云朵”吓了她一跳。捂着“扑通扑通”的胸口，云朵看到了秦海川。“怎么是你？”云朵走了过去：“你才走啊？”说完又觉得这话太傻。人家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关自己啥事。于是赶紧掩饰：“你慢走，我先上去了哈。”
“云朵？”秦海川拉住云朵的手急切的说：“等一下，云朵。”云朵大囧，着急的挣脱开秦海川的大手，一边问“什么事啊？”一边回头看向宿舍，万一被付乐瞧见可怎么解释才好呢。
秦海川也慌乱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温文尔雅、淡然优雅的风度。“那，什么，云朵，我，我，有话要对你说。”秦海川的话突然变的结结巴巴起来。
云朵刚想问什么话，秦海川却突然牵过云朵的手飞奔而去。云朵被他扯着也踉踉跄跄的跟着跑了出去。“秦科长…你停下…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云朵又气又急，想挣脱又没有人家劲儿大，脸都红到了耳根。
他们一直跑到铁路口秦海川才停了下来。秦海川的样子非常真诚：“云朵，我真的有话跟你说。咱们在这里走走行吗？”云朵犹豫着，却也不好拒绝，只深深的低下了头。
沿着铁路线，秦海川一言不发自顾慢慢的走着，云朵也只好慢慢的跟在后面。秦海川回头冲云朵一笑：“云朵，你是不是误会我了？”“嗯？”云朵疑惑的抬起头：“误会？什么误会啊？没有吧。”秦海川继续倒着走：“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追付乐呀？”
“啊？”云朵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秦海川见她不说话，只好接着说：“我真的没有追她，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云朵不觉心里一轻，轻声问道：“那你还总是跟她在一起？”她下意识的崛起小嘴：“那样很容易被别人误会的。大家都说你在追她呀。”
秦海川停住脚步，目光直视云朵：“我什么时候总和她在一起了？我那是，那是，……你还不明白吗？”云朵疑惑的看着秦海川：“明白什么啊？”
秦海川忍不住想笑：“真是个小傻瓜。别人看不出来，你自己也看不出来吗？我哪里是在追她，根本就是在追你嘛！单独约你怕你不同意，只好每次都拉上她了。”
云朵只觉得眼前闪过几个小星星，“追我？怎么可能呢？她比我漂亮，比我会为人处事，你怎么会看上我呢？”
秦海川笑着摇头：“你呀！真是个小傻瓜。漂亮、又会为人处世就一定比你讨人喜欢吗？！”秦海川向云朵走近一步，“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追你吗？”
“追我？”云朵还是不相信：“你哪里追我了？我没觉得啊。”秦海川又气又笑，只好耐住性子给她分析：“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打电话通知你你被录取了？”
“嗯？这不就是你的工作吗？”云朵还是不明白。秦海川只好接着说：“我的傻妹妹，已经书面通知了再电话通知，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就算需要通知，有办事员就行了，还要我亲自通知吗？而且通知不在工作时间而是在晚上，不就是为了可以和你多说一会话吗？再有，毕业生一般都是由用人单位来领人的，就算没有人来领也应该办事员去送的，怎么用得着我亲自去送，还给你的上司说那么多话，那不就是明摆着向人家表明我们关系不一般，让他多照应一下吗？”
云朵恍然大悟，却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就不能开始对我有好感，看到付乐以后又喜欢她了吗？我觉得没人可以对她的魅力视若无睹。你不也是送她去我们部门的啊？而且现在她肯定也以为你对她有意思。”
秦海川简直快要崩溃了，苦笑着对云朵说：“我的傻姑娘，你傻，她可不傻。她早就看出来，我只是奇怪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她为什么不提点你一下。”秦海川想了一下，继续说到：“这么说吧，她能够到中大是因为组织部长是她表姐夫。你也知道她的专业是财会，今年并没有招收计划的。你就从来没想过她是怎么通过招聘的吗？”“这个？还真没想过。她也没说过。”云朵老实的回答。
秦海川只能摇摇头，继续说下去。原来，当初中大去S市招生，只不过是给付乐走个过场。因为秦海川父母都在S市，领导就让他负责此次招聘，顺便回家看看。面试那天中午，秦海川和几个高中同学聚会玩的晚了些，结果耽误了前半段的面试。他急匆匆的赶回宾馆，正好在宾馆门前遇到了云朵。本来，除了付乐已经内定，其他的招聘意向更偏向于男同学。虽说男女平等，但结婚、生子、养孩子等等这些问题却是不可回避的，在找工作方面男生确实更受欢迎一些。大刘说前面有几个不错，建议秦海川考虑一下。是秦海川坚持说云朵更有亲和力，更加适合翻译工作才最后敲定了人选。当时大刘还半开玩笑的问秦海川是不是看上了那女孩。“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事走后门，可怜你还一点都不领情啊。”最后，秦海川不无委屈的说。
原来是这样，云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秦海川接着往下讲。为了云朵的能够在新单位工作的更加“舒心”，他特意送两位女士前去报到。付乐不用说，她表姐夫，我们的组织部长肯定早已经与贾国平谈妥了。所以秦海川在讲话的时候着重强调“云朵你们”要怎样怎样，“云朵他们”还要靠贾处长怎样怎样，而不是用“付乐你们”。贾国平是何等的精明，不用多说自然明白，以付乐的心机也肯定是心知肚明。只有云朵这个“傻学生”蒙在鼓里。
为了制造机会多见面，除了团委的工作秦海川大力支持、积极参加，还经常主动提议组织一些活动。比起团委，有些活动的经费他更加不容易处理。但为了能够支持“团委工作”，他在这方面没少动脑筋。直把陈哲感动的差点就把团委书记的帽子送给他了。
只不过秦海川实在没有想到，后来云朵竟然对他越来越疏远，好像有意无意间还处处撮合他与付乐。就像今晚，明明想送她，却被她“送”给了付乐。
想到事情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收拾，秦海川才不得不下定决心要和她说清楚。
云朵的心里充满了甜蜜。原来他心里喜欢的人是自己！云朵禁不住低下了头，两片红霞再次飞上了脸颊。她只觉的幸福来得太突然，还有些如坠梦里的感觉。
一阵温热的气息忽然传来，头顶的喘息和迎面扑来的“男人味”更是让她觉得有些恍惚。
只觉得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云朵下意识的抬起了头，迎面正好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眸。一阵令人窒息的眩晕，世界安静的仿佛心都不再跳动，唇上却是一阵真实的温暖。那是从未感受过的男人的气息，也是从未体验过的迷醉。他的手轻轻的环上云朵的腰，他的吻温柔而小心翼翼。
秦海川站直了身体，唇离开了云朵，手却依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天啊！这是我的初吻！”云朵突然回过神来，在心里狂叫着。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云朵完全不记得那个吻是怎么完成的。是他俯身吻下？还是自己抬头刚好迎上的？他是深情的吻，还是蜻蜓点水似的吻？还有，他的唇是什么样的感觉？云朵简直懊恼至极，赶紧羞怯的低下了头。刚才暂停的心跳就像突然攒到了一起，扑通扑通的，以至于云朵在心里偷偷的想：秦海川是不能能够听到她这么乱七八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