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功德量
“鬼？”
“什么，你说刚才作怪的是鬼？！”
“封建迷信，封建迷信！”
“怎么可能！这大白天的，就算是鬼也不敢出来！”
“就是，小哥儿，我看你年纪轻轻，可不要自误啊，在的领导下，一切牛鬼蛇神都只是我们自己的心魔！”
“就是，就是，不过小哥，刚才他为什么给你磕头，这你可要解释清楚啊。”
说着，一群人竟然不断逼近江流，刚才那一幕太过诡异了，诡异到让人怀疑，是江流搞的鬼，不然，那大力士八个人都按不住，为什么偏偏给江流跪下磕头？
人们总是这样，否定一切非正常的事件，比如刚才，江流叫他师傅鬼三通上身，制住了昨天葬身巨鹰嘴下的少年。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江流不出手，那几名在心里编排少年的人，必死无疑。
可现在，却得到这个结果。
见众人包含警告的目光。
江流摇了摇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举头三尺有神明，诸位，请随意。”
说着，江流返回到自己座位，将双肩背包打开，从中拿出符笔，就地画了一张符，随后他轻轻一送，那符纸竟然凭空自燃，化成了灰烬。
至此，在江流的眼中，一位少年慢慢凝聚成型，正是昨日葬身鹰嘴下的少年，少年对江流磕了几个头，随即慢慢消散。
江流微微一笑，他知道，有了补魂符，少年凝聚出完整的鬼体，便可以去地府轮回去了。
“师傅们，我刚才将一个作恶的鬼魂送了阴间，我们的功德到了吗？”江流急切问道，他还真怕这个世界积累不了功德，一旦那样，表示他的师傅们，将无法再陪伴他，甚至连自保都成了问题。
片刻，狐九龄笑呵呵的回应：“哈哈，到了，到了，比想象中的要多，足足半印的功德呢？”
“真的？半印？比想象中的要多的多啊，难道这就是两个世界的差异吗？”江流笑呵呵想到......
刚才江流的哪一手符纸自燃，看的机舱内众人愣神，有人信服，也有人不屑，认为那是变戏法的手段，更有人神色害怕，生怕惹火烧身。
当然，江流也不屑去与他们解释、争辩，就如他所说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他也无需和他人争辩。
他得道数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无愧于心，是他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就算如今到了这个崭新的世界，他也一样，一切但求问心，无愧。
然而，江流还是将人性想的太过简单了，这群在社会主义好熏陶下成长的众人，不光不信他，还已经将他恨上了。
除了最开始认识那对母女外，所有人对江流都没有好脸色。
甚至在发放食物的时候，乘务员也特意绕过了江流。
也就是说，江流救人，还救出错了，至少现在，在众人心里，他成了一个怪人。
久怪，便是妖，面对一个妖，众人首先想的，是害怕，他们不会去想仇生救人，只会想这是个威胁。
这让江流有些气愤，他去找机长，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这位先生您是神人，神人还需要吃饭吗？对不起，飞机上的食物不多，我们凡人还不够吃呢。”
说着，机长直接不理江流，让江流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江流彻底被孤立起来，连食物都没有。
回到座位上，和他连坐那对母女看不下去，最终还是小丫头莉莉将自己的一份食物递给江流，小声说道：“大哥哥，莉莉将吃的给你吃哦。”
江流温婉一笑，刚要道谢，却被旁人见到。
那人顿时呵斥莉莉：“喂，我说，你凭什么将食物给他！”
被他这么一吵，周围人也站起来，神色很不好的看向莉莉母女。
这事最终闹到了机长那里，机长大声呵斥莉莉：“你个小鬼头，一天没有饭吃，我让你给，让你给！”
说着，机长对所有人说道：“现在我宣布，在五星红旗的领导下，一切牛鬼神蛇都不足为据，谁要是还敢接济那个神棍，就没有食物吃！”
对此，江流那个气啊。
“流儿，别生气，那群不知死活的人，不值得你这般生气！”
“果然，还是出问题了。”
其实江流也明白，这群人，无非就是害怕他的超自然手段，认为江流的手段威胁到他了，从本能的害怕，到排斥。
再加上机长这个社会主义好的三好青年的有意诱导，现在的江流，算是彻底被孤立了，连吃的都没有。
然而，悬狸狐惊仙却生气了，在江流内心直嚷嚷：“欺负人，太欺负人了，看姑奶奶搞死他们！”
随即，江流感觉小丫头要上身了，他连忙制止：“惊仙，别冲动，你忘了吗，这个世界也有地府的，和地球上没什么不同，你忘了我们的规矩吗，在这个未知世界中，我们可没有多少功德可以被扣了”
然而，小丫头怎么都劝不住了，在江流特殊的眼睛中，一道黄光自他的身上扩散出去。
这黄光触碰到机舱内的所有人。
江流内心一凉，他的师傅们虽然都是修炼得道的精怪，但终究不是神仙，犯了错，还是有惩罚了，这个惩罚，来自整个天地。
只是江流他们较为特殊，他们是正宗的萨满教，与地球上那些招摇撞骗的混子不同，他们给人破灾治病，能够积累功德，他的师傅们之所以能够停留人间免去轮回之苦，就是因为这功德的存在。
所以他们犯了错，也是会扣功德的，功德没了，他们就要去强行轮回了，多年道行毁于一旦，这是江流最不希望看到的。
他们有一套明确的规矩，比如不可祸害人，不能无故伤害生灵，像狐惊仙刚才的行为，放在地球上至少是要被扣除一‘印’功德的。
狐惊仙出手了，不出半个小时，机舱里所有人都有了反应，除了江流身旁的莉莉母女之外，所有人都捂着肚子痛吟，直到他们将肚子里所有的食物都吐出来，这才好一些。
果然，不一会狐九龄的声音就在江流心中响起：“唉，半印功德被扣了，好在我们在地球上积累不少功德，还能应对。”
这时有人注意到，没有出事的，只有莉莉母女和江流。
就连机长与乘务员，也都将肚子里未消化的食物吐出来才好一些。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怀疑是江流搞的鬼了。
机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江流发起了宣判：“这位先生，江流是吧，到了这个时候，你不团结也就罢了，竟然还用邪术搞我们所有人，你可知罪？！”
事到如今，江流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环视周围一圈，对机长说道：“我不明白，我只是将那少年的鬼魂送回了地府，等于变相救了你们，你却为什么要孤立我，不给我食物？”
“救？哈哈，你以为你是谁？神仙吗？我们怎么知道，大力士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现在严重怀疑，大力士杀人，就是你利用邪术，自编自导的一出戏，是要让我们所有人都怕你，都信服你吗？”
“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
“快说，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警告你，机长可还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异常，不用等机长下令，我们就将你扔出飞机，喂神鹰！”
“束手就擒吧，乖乖别动，要不就将你扔出飞机喂神鹰。”
此时，所有人都用审判的目光看着江流。
唯有那对母女。
“大家都冷静下，依我看，江先生不像坏人，我相信他。”
“我也相信，大哥哥不是坏人。”
闻言，那机长皱着眉头，道：“看吧，这对母女已经被江流这神棍蛊惑了，变成了他的傀儡。”
“什么？”
将在机长说完，所有人看向莉莉母女的目光都变了，变的很不好。
他们一步步将莉莉母女围住。
“你们，你们别乱来，我们虽然遇难了，但还有法律的，你们不能对我们怎么样！”莉莉母亲慌神了，弱弱的说道。
莉莉更是直接被吓哭了：“呜呜，你们这帮坏人，欺负我们，坏人，坏人！”
事到如今，就算江流是泥人，也生出了三分火气，他的眼神一边，换成了蛇类一般的竖瞳，他目光一凝，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
“你们在，找死吗？！”
忽地，自江流身上，散发出一股极致的凉气，连带周围空间的温度都徒然下降了几度。
这一刻，众人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江流，是个妖怪，他是个妖怪啊。
“你你你....你别乱来，我...我们人多，你别....别以为我们怕你！”这一刻机长惊慌不已，特别是当他看到江流的一对竖瞳时，更是心里凉了半截，这一刻的江流，拥有一对蛇一般的竖瞳，哪里还是一个人啊，分明就是一个妖怪。
作为机长，现在飞机失事，他要做的，第一是稳住民心，第二，就是保持自己机长的崇高地位，所以，当江流施展出非凡手段制住大力士后，机长就生出了怨恨。
在他认为，现在飞机失事，他应该是老大，所有人都应该听他的。
然而这个时候江流出现了，让他内心失衡，所以，发放食物的时候，他特意让乘务员不给江流，就是给他一个下马威，甚至让江流为他所用。
然而，他没想到的，江流直接就去质问他，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你，机长是吧！说说看，为什么针对我们？”
说着，江流目光一凝，那机长顿时目光失色，变的呆滞无比，随即他口吐实话，将内心所想全皆吐露出来。
“什么？”
“这个ｚ长！”
“竟然想依靠食物让我们所有人都听他的！”
“没想到，堂堂一个受过特训的机长，内心竟然如此阴暗。”
如此，机长还在说，之间他嘿嘿一笑，将内心的丑陋都抖落出来：“你，刘玉梅是吧，二十七岁是吧，哈哈，等着吧，竟然敢帮那个神棍，等老子彻底让你们都信服之后，我会享受的。”
“嘿嘿，到时候，老子......！”说这，机长一双眼肆无忌惮的在刘玉梅姣好的身段上游走。
接下里，机长的话不堪入目，而这时，被半捆的江流对外界还有感应，他连忙制止身上的柳白道：“柳白师傅，别将事情搞大了。”
不料柳白直接训斥道：“哼，流儿，你终究是我们萨满教的唯一正式传人，有我们在，你怕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