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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九章 运作

恒才镇里,这儿的气氛因为慧族使团的离去变得有些安静,此刻除了本地的居民,便只有君乐还有凌元哲率领的凌家军了!在慧族使团离开恒才镇之后,凌元哲悄声悄摸地来到了君乐的房间前,伸手敲起门来。君乐早就知道他要来,刚沏好的茶水立时放下,为凌元哲开了门。凌元哲左张右望,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眼线之后,进了君乐的房间,掩上了门。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以这种状态出现!”君乐叹了一口气,对于凌元哲的见面方式表示难以接受。

“小心为妙!”凌云哲没有等待君乐招呼他坐下,就自行落了座,并且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口茶,觉得今天的茶味道非常不错,就又多喝一口,才缓缓接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山下的势力错综复杂,远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既来之则安之!”君乐坐到了凌元哲对面,安慰了一句,虽然凌元哲说的不错,但是这样的状态未免太过风声鹤唳了,这种状态下的人很容易判断失误,这对凌家未来的继承人来说是致命的错误。君乐认真地看着凌元哲,一脸正色的说道:“你这样让手下人看到,岂不是会自乱阵脚。”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凌元哲听后陷入了反思,他不禁看着君乐,想向君乐学习学习。君乐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别开玩笑了,他并不如凌元哲想的那般睿智和镇定自若,只是克制力好一点罢了。

“好了,说说你有什么发现。”君乐放下了手中的茶,把那茶放好,胳膊搭在桌上,问道。

君乐表现出什么轻松的样子,凌云哲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这样,还是装出来的,他索性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君乐的问题上,回答道:“据我初步观察,就咱们这家客栈,不下于有五股势力在周围盘旋,这些人有正道也有旁门左道,总而言之,不简单就是了!”

“不错,大体和我得出的结果差不多!”君乐欣赏地点了点头,对于凌元哲的判断十分满意,凌元哲一向在君乐的心里都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亦敌亦友之间,要是相差太多,那岂不是会让人大失所望。

“大体?”凌云哲听了这话非常的吃惊,倒不是因为君乐也暗中观察过,而是他的结果与自己的结果有出入,看样子,君乐得出的结果应该更多些,那就是自己的观察力还不到位,至少要比君乐差些,凌元哲当然有些不服气,他问道:“依你所言,你的结果是什么?”

“我认为不低于六股势力!”君乐用手做了一个数字,言之凿凿的回道。

“哪六股?说来于我核对核对!”凌云哲想要知道具体的势力表现,直言不讳地问道。

“前五股就不说了,你观察的时候我也在,你发现的于我发现的并无不同,单说这第六股,眼在天边,近在眼前,所以你没有发现!”君乐一脸玩味地看着凌元哲,有意要考考他,给他一点提醒,让他自己去琢磨。

“你是说这家客栈!”凌元哲回味了一会儿,突然有所领悟,小声地惊呼了出来。

君乐看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示意他收收自己的心绪,不值得去大惊小怪,他拿起了茶壶,为凌元哲续了些茶水,让他喝下,好缓解缓解自己的心情。凌元哲是有点口干舌燥的,最怕的是什么,那必然是你身边的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敌人,他正准备喝上一口手上的茶,突然想到这是敌是友都不知道,谁知道这水会不会有问题,怔了一下。不过,随即他又觉得可笑,这壶茶都入喉好一会了,要出事早出事了,真的是草木皆兵,未免太多疑了,他喝了一大口茶,只觉得品出个苦涩味。

“你是怎么发现的?”凌元哲虽然猜对了答案,但是他并不知道这答案具体是怎么来的,为了一探究竟,知己知彼,他求教起君乐来。

“你真的不觉得这儿有什么不同吗?”君乐仍然不直接说,只采取步步引入的方法去催动凌元哲的思考,没有什么事情是轻而易举的,只有这样对凌元哲的未来才是有益的。他是迟早要继承凌家的人,而他不管是和君乐处在同一阵营还是处在对立面,最终无咎城城池始终是要被他接管一部分或全部的,从大局观来说,无咎城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人总不能活的那么短见,至少他君乐做不到。

“听你这么一说,这家店的老板和伙计似乎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他们之间都是用方言交谈,我从没听过这种方言,只以为他们这样交流会快些,你知道土生土长的交流方式总是最舒服的,他们应该都是同乡,这样交流起来会很方便,做起生意来也会更加有效率,也不失为一种吸引客户的特色!”凌元哲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现在看来,这种交流有很大的可能是在掩人耳目,不过这也太显眼了,与常理不符,要是有人听得懂,或者警戒心强的人,那这种方法不就失效了吗!”

凌元哲的思维陷入了自相矛盾之中,他想起了一些东西又立马推翻了自己,显得自己像一个笨蛋一样,他苦笑了一下,非常的尴尬。君乐笑了一下,敲了敲桌子,示意凌元哲看自己,凌元哲被君乐的动静吸引了过来,君乐笑道:“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也都对,但是你为什么要自我怀疑呢?他们的这种交流方式确实是最开始让我起疑的地方,我也有你先前的诸多想法,但我选择不去多想,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在推测,推测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可以解释,也可以不去解释,你要做的是顺着那个最开始的疑点去追究其后最复杂的地方,始终不要脱离你的目的去思考!”

凌云哲若有所悟,他觉得君乐这番开导不无道理,仔细想想,要真的去解释的话,那方言肯定不会是最重要的,那种表现出来给人看的,不过也是虚虚实实,永远要去探究的是背后的真相。

“他们的方言其实我也没见识过,不过我注意到了这个特点之后,我发现这些人说话之间是有些规律的,会有一些特定的舌音,这些舌音种类很丰富,夹杂在话语之中,一个舌音可能代表着一种意思,也可能代表许多意思,是一个复杂的暗语系统,我们没有原始的语本,具体猜不了许多,我也只能推论出一些,但是足以证明这间客栈的人不简单!”君乐最终还是把自己观察到的和凌云哲详细解释了一遍,他说完后喝了一口茶,看样子每次想起这个,他也不免心惊。

凌元哲听完,仔细去回想了一遍,确实那些人的对话有许多舌音,是不是有规律,暗含着什么不知道,但是君乐既然说他知道,那必然不会出错。君乐喝完了茶,顺了顺嗓子,弹了一个舌音出来,然后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凌云哲说道:“喏,刚才这个,是不同意的意思!”

“你不但看出来了,还学了一手?”凌元哲的下巴都要被惊得掉下来了,他对着君乐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心服口服!”

君乐那里需要什么服气之内的表示,他翻了一个白眼,对于凌元哲的夸赞没有过多的理会。凌云哲看到这个表情,不禁想到了小时候他和君乐一起读书的时候,那时候凌云哲经常把自己的课业交给君乐待做,当时君乐就是这幅表情,但每次君乐都还是接过,为此,凌元哲小时候有了许多时间去调皮捣蛋。这种操作一直都没有被发现,直到大些,一带一教学,他和君乐分开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君乐露出这幅表情。也许是教育不同,从那之后的君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性子仍是十分的好,可看起来却凉薄了许多。凌元哲不禁失神,有些感伤,经历过了许多事之后,他本该不应有这种情绪,但是,这从小到大的朋友,怎能做到不挂心,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压下了回忆,重新回到现实中。

凌元哲发了一愣,君乐不去管他,他望着手边上的茶壶上的图案观察起来,那上面画的是玉京山的外貌,雨里雾里,只得窥见几分。外面突然传来了惊呼声,有人的声音渐渐传进来,原来是玉京山的禁制被解开了,大家都吵闹着人间仙境浮现,君乐来了兴趣,他抬头正好遇见了回过神来的凌元哲,他招呼了一声,离开了座位,想着屋外走去。

那一天,君乐看见了玉京山的全貌,结合之前去过的登云峰,他也算是对玉京门认识了大半,看了几眼之后,君乐就不看了,他唤了一声凌元哲,和凌元哲耳语着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君乐回了屋子,凌元哲没有跟随,他顺着君乐的吩咐开始准备起来,玉京门内的事情,玉京门外的事情,都在运转,无咎城正式全面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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