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以问止问

等了一会儿，大概是面具人吃的差不多了，又或者是面具人自己等不了了。他抬起头，看向了站在自己桌子斜对面等待的小书，声音毫无波动的开口道：“请坐。”

小书听了面具人的话，也不客气，更不多考虑，挑了个面具人正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如此，本来面具人独坐的桌子变成两个人对坐的情形，面具人伸出手，对着小书示意，请小书用餐。

店小二看到面具人的动作，赶紧登登登跑出去又跑回来，给小书添了一副碗筷。小书接过碗筷，自顾自地吃起来。桌子上本来还剩着大半的饭菜，在不一会儿的时间后，桌上的饭菜已经快要见底，小书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停止了进食，接过店小二端来的茶，细细品起来。

这些天，小书和一一还没吃过一顿像样的一餐，如今既来之则安之，一来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二来是吃跑了才有力气与这个面具人周旋。小书茶足饭饱，正了正衣衫，心平气和的对着面具人谢道：“多谢阁下相请。”

那面具人自小书坐下，做完请小书吃饭的动作后，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小书。小书表达谢意的话并没有动摇到面具人，他仍是只看着小书默不作声。

小书见面具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也学着面具人的样子，和面具人对视起来。

小书耐得住，一一可耐不住，他不管小书那套“敌不动，我不动”的对策，对着小书喊道：“别和他磨叽了，你们两个就像两个老乌龟，要活活耗死在这吗？”

小书哪有心情和一一吵，也不管他，仍是保持沉默。一一见劝不了小书，也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对视了一会儿，面具人动了，他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说是侍奉实则是观察的店小二，店小二感受到了面具人的意思，说道自己要去忙生意了，从面具人和小书身边退了下去。

这下这张桌子只剩面具人和小书了，面具人动了动手指，在身边设下了禁制，为的是不让自己和小书的谈话泄露出去。小书只感觉四周从嘈杂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他望了望四周，楼上还是如先前一般热闹，大家有说有笑，只是他们的声音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住了，传不到这张桌子这边来。小书心里好奇，但他遏制住了想要摸一摸周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无形之墙的冲动。

小书以更加深邃的目光望向了面具人。面具人一直在看着小书，当然感受到了小书目光中的深意，他抬起手，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前是请小书吃饭，现在便是请小书说话了，这意思是随便说，随便问。

既然面具人让小书先说，那小书便顺着他的意思，打破现在的僵局。小书开口问道：“阁下留我意欲何为？”

从小书靠近这面具人起，之前的猜想便是被印证了，正是这个面具人留的小书。人虽找到了，但是小书总要知道留自己的原因。他在此地人不生地不熟，这样一个算得上奇人的人怎么会强留自己，难道就是想请小书吃一顿饭，这理由是小书最不愿听到的，因为那肯定是说给谁听谁也不信，反而让人更加奇怪。

面具人知道小书要问自己留他的原因。面具人虽然没有以吃饭为借口打发小书，但是他用了一招更让人奇怪的方法回答小书，那就是以问止问。

面具人还是那副看不透的模样，只是以没有丝毫波动的声音反问道：“你一定要去玉京门？”

面具人用问题作回答，让小书猝不及防，这话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正因为没什么问题才让小书猝不及防。来玉京山的人，虽然目的不详，但大多都是来求见玉京门的，只有少数是来游玩的。你问小书是不是去玉京门没有任何问题，但你问小书“你一定要去玉京门”那问题就不一样了。

一一惊道：“这个人难道认识我们，莫非是无咎城城池内的人？”

小书否定了一一的想法，他分析道：“不可能，如果是无咎城城池内的人，不管是明面势力或暗中势力，都不会现在才暴露在我们面前，因为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他们可以随时随地来拦住我们，不必等到这个时候，等到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一一回道：“你说的这个道理我懂。但是除了无咎城城池内的人，认识我们的几乎没有，包括先前的阿洨和他的舅舅，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肯定不认识他，但看他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他认不认识我们。那么，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可怕的人，我们只能小心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