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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书房密谈(二)

一一沉默了一会儿,向前走近了几步,直视君言,逼问道:“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君言看着一一,叹了一口气,又坐下了。他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他想起了遥远的过去,想起了那个他深爱过的女子,那是他的痛,是他一辈子的心碎。

君言缓缓开口,那些记忆的伤疤开始被揭开。

无咎城三大家族,君家、盛家、凌家已经传了许多代了,三家虽分掌不同势力,但自古交好,无咎城在这三大家族的带领下,于千年风雨中不倒,在这五城十二楼中,始终算得上是叱咤风云。

到了君言这一代,君家、盛家、凌家更是发展到空前的的高度,无咎城已然成为五城十二楼中最鼎盛的大陆。先祖的荫蔽是一方面,后辈的努力和付出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代,无咎城三大家族都是于同一年同一月老来得子,且都是独子。三大家族的老家主高兴自然是不在话下,君言、盛无期、凌昰的相继出生,使得无咎城城池内普天同庆,三大家族的酒席是一个接一个的摆着,不论是生活在这无咎城之人,还是来这无咎城的外人,只要你在这无咎城城中,酒食全免,一切的费用由三大家族承担。

那是无咎城城内最热闹的时光,然而热闹过后,三大家族的老家主便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那便是自己早已经步入知命之年,这偌大的家业和这无咎城的未来该由谁来守护,自己三人虽老来得子,但不知道这三子能不能值得托付。

在无咎城的盛宴过去之后,三大家族的老家主立时召开了集会,大家都明白各自的担心,商量一番之后,也没商量出什么。三人身边都是外人不说,这些外人都难成大器,不值得托付。三人的希望只能寄托于各自的独子身上,孩子还小,有可塑的空间,可是也正因为他们还小,他们需要指导和成长,而自己三位老家主的时间不知道还剩多少能给他们的孩子。三人到最后也是不欢而散,只能寄求于天,希望上天能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只要等到他们加冠,三人这辈子再无后悔。

许是老天听到了三个老家主的心声,三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到了加冠之年,三个老人家也健健康康的进入了古稀之年。三个老家主在这二十年内,可是一刻不敢懈怠,那是争分多秒的对自己的孩子进行教育,他们活的像是每一天都是借来似的,他们所有的心血全部倾注于这三个孩子身上,言传身教下,君言、盛无期、凌昰已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个二十岁的少年,待加冠之后,便全权接过各家的家业,运作起来。

老家主犹在,只是退于幕后,必要时给点意见。渐渐地,老家主们的意见再没响起,三大家族在新家主的治理下已然是更加井井有条。

君言、盛无期、凌昰三人意气风发,他们这一辈延续了千年来的传统,三人是最好的朋友,如一块铁甲,心向一致,则无往不利,无咎城也变得愈加一枝独秀。

人们为现状而高兴,无咎城内充满了一片舞功颂德之声。然而,上天似乎是不满人间的吵闹,又或是记起了先前的恩惠。无咎城突遭噩耗,三个老家主竟然相继离世,于是无咎城的热闹不再,一片哀悼之声充斥了这个大陆。此事如同当年君言、盛无期、凌昰三子诞生般充满离奇色彩,人们只道是天意如此,长江后浪推前浪,三个老家主也算是功成身退。

惋惜归惋惜,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君言、盛无期、凌昰三人虽是痛定思痛,痛何如哉。但想起这二十多年来,父辈们的教诲,只能把痛埋于心中,办好丧事之后,仍然如先前一样继续为着各自家族,也为着无咎城的未来而奔波劳碌。

转眼过去,三大老家主已经逝世一年,无咎城在君言、盛无期、凌昰的治理下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天,凌昰遭遇不测的消息传来,君言和盛无期安排好各自之事后赶紧来救,待他俩赶去之时,凌昰正在与虚邑城的部分罔族之人酣斗,没来得及打招呼,君言和盛无期便加入了战斗。此役,历经五天五夜,无咎城和虚邑城的精英战力一波接一波的续上,还是胜负难分。

最后,玉京门人倾派而出,奔赴战局,胜利的天平倾向了无咎城一方,虚邑城节节败退,倒不是虚邑城实力不及无咎城,只是当年玉京门祖师有令在先,此次之事不至于闹得这么大,再派虚邑城战力的话,只怕是会牵起两族纷争,慧族这些年虎视眈眈的气势不比他罔族小,这次没有插手,只怕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如卖他无咎城一个面子,就此撤去,保存实力,青山不在,绿水长流,总有一日要让你无咎城好看。

虚邑城的战力撤退速度一点不比起派兵时慢,不过两日,除了一个来自虚邑城的女子外,其他虚邑城人全部退出无咎城边界,不再回头。

这女子便是此次战事的源头,她在凌昰的保护下进入了无咎城,君言和盛无期虽是不解,也不多问,命令无咎城人回去各自休养生息,然后拜谢了玉京门人,向着无咎城归去。

待一切恢复如初,凌昰邀请君言与盛无期到自家做客,君言和盛无期明白凌昰这是要坦白了,这女子的来历,为什么要保护她,甚至是将她留在凌家的原因这次凌昰应该会全盘托出。

凌家大厅中,凌昰站着等待君言和盛无期的到来,那虚邑城女子站在门旁也在等待。末了,君言和盛无期来了,没想到凌昰和女子都在大厅站着等待他们,二人道了声抱歉,便在那虚邑城女子的陪同下,走近了凌昰。

凌昰招呼他们做,君言和盛无期坐在一旁,凌昰和那女子坐在他们的对面。凌昰的作风便是直来直往,先前不说,是因为手中要处理的事儿太多,此事又只能当面说才算安全,所以凌昰忙完了之后,便邀请凌昰和盛无期前来商量。

凌昰开口道:“大哥,二哥,这女子的来历我不说你们也猜到了吧,她是虚邑城罔族之人。”

这一点并没有出乎君言和盛无期的预料,二人不做声,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示意已猜到。

凌昰又开口道:“这事儿只有我们四人知道,这是说出来的事实。外人不管别人怎么猜测,我们都要概不承认,缄口不言,你们能做到吗?”凌昰这话是对着君言和盛无期说的。

君言和盛无期不明白凌昰这是唱的哪一出,当时在战场上那么多人看到你凌昰从虚邑城把她夺出来,不惜性命保护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我们就算不说不承认,能有什么用。

君言和盛无期虽是心里奇怪,但是他们知道凌昰的性子,你不问他也会说,不如让他一吐为快,省得问来答去。

这么多年彼此的默契与信任,凌昰看到二位哥哥的反应便知道他们虽然好奇但是答应了自己,凌昰解释道:“具体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长话短说,我也是前些日子收到了她的信,看到了先祖视之如命的信物才知道,她的先祖曾经救过我先祖的命。如今,她在虚邑城生活不下去了,我必须豁出命来保护她周全,如今,我便想留她在无咎城多加看护。她的亲人都已不在,此事,便只有我们四人知晓,还望二位哥哥成全。”

凌昰说完便准备向君言和盛无期跪下,其余三人立即起身,三人都想去拉凌昰,终究是那女子快一步,先拉住了凌昰。凌昰被那女子拉着,但他的力气岂是一个女子可比,那女子用尽了力气才稍稍止住了凌昰一点跪下去的速度。盛无期毕竟是个生意人,还是君言比盛无期快,抬住了凌昰的手,把他扶了起来。

凌昰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哥和二哥,心直口快道:“只能出此下策。”

君言和盛无期望着凌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女子闭口不言,只是站在凌昰背后望着君言和盛无期二人,凌昰也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盛无期哈哈大笑,缓解了一下气氛。君言借他东风,也不立即答应,他仔细观察起凌昰身后的女子来,他很好奇这女子也算是个落魄之人,却全无落魄之意。反而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就那么清清静静的站着,坦然自若,着实有意思。

刚才凌昰下跪的时候,要是一般求助的人早就随着他跪下了,而这女子竟是使出全身力气要把他拉起来,不让他跪。她挽救了一个人的自尊,谢绝了一个人的好意,也表达了自己的不卑不亢。

君言对着面前的女子拱手施礼,面含敬佩的说道:“多谢。”

“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凌昰所说过的君言”,那女子听得君乐的话心中蹦出来这么一个念头。脸上同样露出敬佩的表情,回道:“不敢。”

凌昰被这两个人的对话弄懵了,这是再说什么。盛无期知道以凌昰的脑子那是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不请我们坐,要这么一直站着说话吗,那我可拉着君言走了啊。”

凌昰心想盛无期说的对,站着说话确实不好,赶紧请他们坐。其余三人看着凌昰的样子不禁心中一番大乐,摇摇头,又回了各自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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