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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失踪的人

猎人部落坐落在山脚下,森林掩盖着这周围的一切,隐约的,莫离和尹诚能看见零星的灯火,灯火所指向的前方就是所谓的猎人部落,这里的所有人穿着和他们挟持的猎人穿的差不多,都是穿着一副野兽皮毛做的袍子,这里有一个拿着拄杖的长老,那位长老正在和一群健壮的青年人在一棵巨大的槐树下,进行着许愿。不少来自这个部落里的孩子们都在学着长老和青年们,默默地为自己家的亲人进行祈祷着,祈求这一年的收成要满载而归。

“不是祭神…还没开始吗”直肠子的莫离被尹诚用胳膊怼了怼之后,闭紧了嘴。

在这附近奇形怪状,连绵不绝的山脉之中,藏匿着不少珍奇的野兽,伴随而来的就是狩猎带来的高度危险,离开这个部落里的猎人,大多数都是青壮年,具备一定的力量和见识,才能够有资格去外面进行打猎,像这些妇人和孩子、老人只能选择在村落里呆着,久而久之,便有了祭神节的说法,在他们的外面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那里充满了什么危险,游走在山野中的猎人从来不会告诉他们。

尹诚拉着部落里的猎人,站在森林口一片尴尬,那一批批人,个个都背着弓弩,老人们一个个被烟火熏烤的面红耳赤的,让他们摸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那一个个狰狞的样子,如果不说是在纪念神宁,他们还以为是村内哪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被打了。

老族长神情凝重,目送着一批批鸡鸭鹅狗肉慢慢的顺着炭火消失殆尽,他的旁边一位老妇人正拉着一批奶里奶气的孩子坐在草地上玩着,像是在祷告着什么一样,这群孩子一个个活脱的就像个兔子,坐不老实,老妇人也只好低着头,撇着手下的草“他们究竟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老妇人苦恼的摇了摇头

族长前面有一个用特殊的铜器,长宽刚好能装下一个成年人,不过这里装的是一群鸡鸭鹅狗,在附近有一些找人特殊设计的道符,道符上画了一些古代的神兽,总而言之,尹诚看起来,这就是如同七色地狱里的一个祷告台,只不过他们敬的是鬼神天地,他们敬的是祖先、祖辈而已,随后,一个身披着白布的壮年,拿着一个盛满了鲜红兽血的碗慢慢往铜器里倒,慢慢的染红着里面的血肉,站在尹诚旁边的莫离盯着铜器上的刻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那红艳艳的颜色着实让人看的嗓子里打转儿。

在古代的祭祀里,一般都是用巨兽的鳞片或者它们的角毛来当作纪念品,猎人部落现在发展大了,自然而然的,选择的东西也越来越高档,本来香喷喷的气味儿慢慢的变得惨烈起来,那气味儿充斥在尹诚的脸庞,让他有点儿接受不了,他掩着面,低着头不断的咳嗽。不过让尹诚注意的并似乎这个枯燥的祭祀环节,而是坐在一旁的老妇人面色沉重,好像在嘀咕着些什么。

那个在山上被他们抓住的猎人叫做阿九,在村落里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猎人,不过由于经常有一些鬼点子,也是挺让这些人崇拜的,比如这个阿九会制造一些特殊的迷雾气体,能够催使人产生一种幻觉,对于没有头脑的野兽则更是致命耳朵,这种迷雾气体的制作方法,只有阿九一个人知道。所以捕猎方法的创新在猎人部落就是威望的提升。

“阿九,你回来了啊”妇人站了起来,脸上略过一种低落的神情。

“怎么了,刘妈”

“最近,李叔打猎的时候,人丢了,已经两周没有回来了,在这山野里放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李叔不知道消失哪儿去了,村长也为了祈祷他能够平安过来,提前开始了祭神节”这个被阿九叫刘妈的妇人低着头,不断的叹着气,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养父就消失了,和他们发生的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放心,刘叔一定会回来的”阿就摇了摇头,尹诚松开了手。

“我求求了,求求了”,从一个帐篷里穿出一个和尹诚年纪相仿的孩子,他嚎啕大哭着,一下子从附近扑了过来,抱着族长的一个手臂,泪眼婆娑着,眼泪一串串的从眼睛里滚落了下来“求求族长了,一定要找回我的父亲”,他的母亲见状,也拉开了帐篷的帘子,冲了出来,拉开了孩子,能看得出来,这个母亲的脸早都哭的红肿,手背上已经被荆棘划开了皮肉,看得出来也没少奔波去寻找丈夫的踪迹。

“别哭了,李阿姨”阿九因为经常打猎,左臂有一个被野兽撕裂的伤疤,在篝火下的更明显了,阿九心情也被这种气氛弄得很低落,他低下头,好像一时间也有了软肋。他的身上被一圈圈绷带卷着,跟其他猎人一样,总是血迹斑斑的跑回村落里,跑回去不到几天就又要出去打猎了,这已经是这个月他来来回回走了5次了,每次阿九都能带来一些大型的猎物,比如一些土狼、灰熊、一些鸽子等等。

“李莲你别哭,也让你的孩子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你家的情况,所以已经平尽全力的找人寻找了,如果能找到他啊,我们一定通知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了啊”族长劝慰道,说完,族长又开始了祷告,所有人都面露着郑重之色,进行礼拜。

这个叫李莲的女人也闭紧了眼睛,左手稍微勾了一下他的孩子,死死的抱住,母子俩个依偎在柳树下,不敢有任何一声哭泣声再出来了,在她们的脸上,嫩绿的枝条印着影子,斑斑点点正在放着光。尹诚和莫离也跟着闭着眼睛,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要混到饭吃,他们知道还是入乡随俗比较好,况且这里的人看起来一个脸比一个诚恳,值得他们也来跟着。

这个叫做阿九的猎人拉着两个孩子进入了自己的木屋里,在阿九的木屋里,木屋的横梁稍微有点儿破旧,在墙上挂着一件件用兽皮做的衣服,木屋看起来很大,有三间左右的房间,每个房间刷满了彩色,跟之前的阴郁相比,这里的房间未免太好看了,尹诚惊呼道,他望着附近的木屋好像和这个木屋的构造差不多,而且周围依靠着山野,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向之美,莫离偷着拿着灶台旁边的一块猪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阿九四周观望之后,坐在了床上“小家伙们,家里有些水果和肉,你们吃吧,吃完就离开猎人部落吧,这里最近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我怕你们这些外族人也会被卷入。”

尹诚的眼帘扑闪扑闪着,看到了一个苹果,就拿在自己的手中,塞进了嘴里,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都饿的犯了不少嘀咕,不吃些东西,怕是路都走不了了,他也不顾什么面子了,这个时候要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又何止他一个人,他抢着盘子里的肉也塞进自己的嘴里。阿九表情突然变了,觉得这两个孝儿好像有点儿恐怖,那一颦一笑之间,就吃了他近乎两天的口粮,那嘴如果再大点,怕是横梁上的玉米装饰品也被两个孩子吃了。

“我们在这呆几天,我又不白吃”尹诚脸埋在盘子里,还不忘表明自己的态度,然后扔了几块银子砸在桌面上,尹诚觉得如果在荒郊野岭有吃的吃,还讲什么钱不钱的…

窗外的烟火似乎没有断掉,此时祭奠台附近的人愈来愈多了,他们把祭奠台围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低着头,默默地祷告着,而阿九却不这么做,反正他已经很够意思了,在山上用野兽的心脏祭奠完了,他还不如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休息着,这个猎人部落里的居民们,一个个肌肉比一个个结实,连妇人都是一副彪悍的样子,不过虽然外形彪悍了些,她们一个比一个懂贞洁、礼仪这些事情,在这群妇人眼前,自己家老爷们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一旦没了,整个生活就没了,整个世界就没了,他们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独立,实际上一个灵魂比一个灵魂脆弱。

“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莫离啃着一块野猪身上的肉,那块肉已经被煮的糜烂的入口即化,由于这里接近山野,所以部落里人人家里都有很多香草料,炖出来的食物可以说丝毫不亚于楚城内的酒馆。

“这是礼仪吗,我父亲从小就告诉我,要尊敬师长,看见了他们要弯腰说老师好或者什么的,还有我们那也经常办这些事情,我就觉得倒是无所谓啊”尹诚挑动着眉毛,他觉得莫离这个人情商一直是个坎儿,他要和这个莫离出去,基本上问路和沟通都是他一个人来做,尹诚打了嗝之后,躺在了一个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你的父亲,惹不起,惹不起”莫离继续吃着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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