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道歉
“快去道歉~”地老鬼斜着蔑了人老鬼一眼，不满的说。
人老鬼有些尴尬，扭捏道：“我怎么的也是一个好几百岁老鬼，给个毛头凡人小子道歉，这要说出去还不被其他小鬼笑掉大牙？”
“可是，你不道歉难道要我们一直站在外面吗？！我觉得这样更丢人。”天老鬼后背靠着墙，看着屋外天空中云朵浮动的轨迹，神情微微有些诧异，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
怎么回事？这会三只鬼正站在小出租屋外面，状况有些奇特和搞笑，因为它们都被钱汉辰给赶出来了。
“我真不明白......天老哥你为什么对个凡人这么特别，如果你不拦着，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崽子，我一个念头，直接就可以将他摁死？”人老鬼微微皱了皱眉头。
天老鬼没怎么搭理它，看着天空边掐指算，还抽空警告人老鬼：“我还是那句话，他很特殊，别乱动他就是了。”
地老鬼其实也好奇，但它更相信天老鬼，于是乎他看着人老鬼一脸嫌弃：“你别叽叽歪歪的，这本来就是你的问题，敢做还不敢承认了？”
人老鬼犟，双臂抱胸：“不去！”
一个小时后......
“好好好~服了你们了！”人老鬼没想到自己不肯去，另外这两只比他资格还老的老鬼竟然真一动不动陪着它傻站着。
见人老鬼妥协，地老鬼立马脸笑得跟朵花似的，它转身直接穿过那扇对他们来说形同空气的防盗门，去找钱汉辰。
十来平方的空间，地老鬼一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按手机的钱汉辰，它嘿嘿飘过去：“钱小子~那老家伙终于在我三寸不烂之舌下认错了，这会心里内疚得不得了，这事就算了吧？”
钱汉辰见它进来就立马坐起来了，有些怀疑：“人老鬼真内疚了？”
“真的真的！哎呀，这事都过去两小时了~你看，这天也黑了，咱们有些事也到时候该做了吧？~”
地老鬼胖不溜秋的体型再配上贱兮兮的表情，钱汉辰看得眼角直抽搐，不过说到麻将，他的确是有些手痒，这破习惯养成了还真是不好。
“那好吧，道歉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不能再有下次。”其实连钱汉辰也有些纳闷，他早就发现了，这三只鬼对待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天老鬼看起来很看重他，但又放任不管；人老鬼虽然平时看着也好说话，但总是能从它眼神中看出轻视；至于地老鬼就比较正常，正常的让人怀疑，从第一次到现在态度就从没有异常过。
“那我去把那两家伙叫回来。”话刚说出，两只鬼就已经自己飘进来了。
天老鬼落人老鬼一步，抬起脚就踹它屁股上。
不过人老鬼也不是省油的灯，刚感觉到风就一瞬闪开，今天因为穿了一身白色长袍，落下的时候还自恋的秀了一下身形。见钱汉辰盯着它，人老鬼握拳咳嗽：“那什么......我刚刚好像听到谁说不用道歉了是吧？”
钱汉辰知道这老鬼一大把年纪了，真逼它道歉了反倒不好，他一天到晚混在棋牌室也是个人精，给对方个台阶下让它欠自己一个人情也好！
想是这样想，但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话，钱汉辰说：“以前的事就算了，但你得保证，没下次了。”人老鬼信誓旦旦的举手保证，可惜笑的阴惨惨，实在不怎么让人信服。
这件事算终于告与段落，三鬼一人重归于好，和谐的坐在了麻将桌上。
哗啦啦的搓麻将声响彻在这间小出租屋，外面天暗了下来，大地被蒙上一层幕布，“嘁嘁嘁”的蟋蟀声响起。
“唰——”一个黑影闪过。
屋顶瓦沿透出些许晕黄色的月光，屋子里面传出地老鬼的声音：“对了，我先前好像有什么想问天老哥来着.......”
天老鬼疑惑：“问什么？”
“问......”
“快点快点，下半夜我还约了妹子。”人老鬼催它，趁机想看钱汉辰家的底牌，却被他眼疾手快的将牌盖在桌子上。
给了人老鬼一个白眼后，钱汉辰嚣张的说：“每次都来这一招，能不能有点新意？”
天老鬼顿一了下，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头顶屋檐，不怀好意的阴笑：“新意是吧？”
钱汉辰暗道不好！
狂风大起，屋里的百叶窗帘被掀得哗哗作响，连衣柜的门都刮得砰砰只撞，钱汉辰趴在桌上，衣服喋喋串着风，他脸皮变着型狂吼：“天老鬼！！！！！你够了——”
风瞬间消失，钱汉辰一脸锅盔色把开花的头发摸下来，拽了拽上衣，来回看了一眼坐的稳如泰山的地老鬼和人老鬼，才对天老鬼臭脸：“好玩吗？”
“嘿嘿~好玩啊~”它笑得琢磨不透：“好像不小心吓走了一只小老鼠。”
地老鬼人老鬼对视了一眼。
钱汉辰也才反应过来，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怎么？刚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附近吗？”
人老鬼笑：“你是在说我们吗？”它利用幻象把自己变成浑身是血只剩一半的支躯，那唯一的胳膊露着森白的骨头，晃啊~晃啊~
钱汉辰猛地被吓了一跳。
“那我这样呢~”地老鬼的声音在桌底下传来，钱汉辰低头。
“啊！”使劲甩腿把只剩一个头的地老鬼甩开。
“快看。”天老鬼也出声。
钱汉辰紧闭双眼死命摇头：“不看不看！你们赶紧变回去９打不打麻将了！”
“既然你不看，那我就看你的了......”
“......”
钱汉辰连忙转头，天地人三只鬼刚刚将他的牌重新盖上，他怒瞪：“你们耍阴招！”
“说的好像你从来都没有耍花招似的~”地老鬼一招手顺了什么在手上吃着：“你出老千的时候我可都看着呢。”只是这招数神奇，它每次等反应过来都结束了。
钱汉辰熄火，忽悠地解释：“这种和你们的不一样，我那种只可以用在牌桌上面，你们的不算。”
“是吗？”三鬼睁着“懵懂”的三双眼睛。
“当......当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吹牛皮他最在行了。
......
每天惯例二十圈快结束的时候，钱汉辰突然问：“地老鬼之前要问天老鬼什么？”
地老鬼一脸茫然：“忘了。”
“能忘的事肯定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人老鬼接话。
“就像我时不时漏接的客户电话？”觅了一眼地老鬼，钱汉辰不满。
地老鬼打哈哈：“大男人一个，怎么老记这些~”
天老鬼一脸正经，它倒是知道地老鬼想问什么。不过它不想开口，到时候被问东问西，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