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富即贵
“好啦，什么借不借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你饿死。”陆娜娜颇为仗义，说借多少就多少，立马从皮夹里数了一千：“这些就当是本小姐赞助你的，等你发了工资请我吃大餐就好了。”
墨雪心想根本用不了一千，不过张了张嘴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下了肚，多一点钱也有好处，等发了工资她再悉数还给墨雪就好了。
“还是你对我好。”墨雪嘿嘿一笑收下了人民币，展开双臂就同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她现在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只有陆娜娜了。
“少肉麻，不就借了你几个钱吗？”陆娜娜虽说着傲慢的话，嘴角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我明天会去好廉安成见面，第一天上班，你自己保重咯。”
墨雪颔首，裹着被子关了灯，两室一厅，她却想同陆娜娜睡同一张床，以前在学校宿舍的时候双人床太小，她一直想一起睡都没有机会。
陆娜娜和廉安成如今也很少见面了，不在同一个学校，失踪不是那么方便。
夜晚八点，是一个城市华灯初上的时刻。
陆陆续续亮起的霓虹将整个街道装点成圣诞树一般，站在亮着幽蓝光条的楼梯上，她深吸了一口气，迈开了步子。
高跟鞋的鞋跟碰触在玻璃的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到二楼，已经听到了舒缓的音乐声，是从酒吧里传来。
“墨雪，加油！”她自言自语道，握紧了拳头，双手平放在门扉上推开了酒吧的大门，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紧张。
毕竟，以前也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会为了赚钱到酒吧驻唱。
“唉，你不是昨天那个……”迎面走来的红发男人，正是昨天给她招聘单的人事部人员。
“哦，是你。”墨雪也认出了他，暗道真倒霉，一来就遇到个难以谈话的人。
她讨厌红头发男人那种痞子气，反感！
“你来得正好，我带你去人事部交押金？”男人凑上脑袋仔细的看着她，似在打量，昨天见她的时候虽说不差却也不是很惊艳。
今天，一袭白色的长裙，纤细的小腿，踩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依旧是马尾，脸上却因着着淡淡的妆容而略显不同。
清新，自然，如同空谷幽兰。
“不用了，谢谢。”他的目光游移在身上，让墨雪觉得分外不舒服，她记得去人事部的路，逃也似的往人事部的方向走去。
过道里不似昨天，摩肩接踵，都是人，高挑的身姿，单薄的衣裳，婀娜多姿的曲线，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香水味。
各色各样的花香，使得墨雪不由打了个喷嚏。
过道里都是女人，形形色色，环肥燕瘦，高矮不一，唯一相同之处便是那浓墨重彩的脸，和花俏的衣裳！
“让一下，别挡道！”有人狠狠推了她一把，墨雪不由撞到了过道的墙壁上，手臂有些生疼。
她是刚才看呆了，清一色的女人，宛如时装周走秀的后台。
有些傻眼的她也顾不得上和方才的女人较劲，从人潮中挤到了人事部门口，房门大开她没有敲门走了进去。
“经理，这是三百的押金。”她双手奉上，心又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心里嘀咕起来：，毛.爷爷，我对不住你，连守护你都无能为力！
经理收了钱点了点头：“你去佳丽部要个号牌，张经理会教你该怎么做。”
墨雪木讷的颔首，兜兜转转又到了佳丽部，办公室并不小，却站着满满的人，就像是插的玉米棒似的。
“昨天明明给了五百小费，为什么给我抽了百分之三十却只给了我三百？”
“张经理，你也不管管，我在更衣室放了个ipad不见了！”
吵吵闹闹，墨雪脑子都快爆炸了，办公室里的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都是金钱上的纠纷。
有人把女人比喻成鸭子，一只鸭子嘎嘎嘎还能忍受，一群鸭子在一起可就得闹翻天了！
“好了，你们这些事等上了班再处理，别吵了。”张经理显然也是受不了了，拍案而起道：“都快开场了还在这里，不知道去迎接自己的客人！”
这么一说，有客人的这才恍然大悟，走出了办公室，剩下的留下来处理自己私人问题。
墨雪一直站在门口动也不动，目光落下，她甚至可以从面前一个身着超短裙的女人身下，看到她的底裤。
那裙子是剪了半截吧？
她胡乱的想来，若不剪，怎么可能短到连底裤都能窥视得一清二楚？
“对了，你是不是新来的？”经理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墨雪身上，不知何时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墨雪点了点头，便听张经理指着身侧的女人说道：“你等一下跟着丽丽，去轩少那里看看。”
轩少？
什么意思？
墨雪还在疑惑，便见名叫丽丽的女人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不甘愿的说道：“张经理，就她，你觉得轩少看得上？”
“看看才知道，你说，你们这些人轩少都看了个遍，让你们陪着喝过一杯酒吗？我看换个新人换个口味，说不定就行了！”张经理不耐烦的推开丽丽：“去去，你赶紧带过去试试，那个祖宗，可是得罪不起!”
墨雪听得云来雾去，此时丽丽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丢了个工号牌给她：“别在腰上，不然没钱。”
工号牌是红色的底白色的字，塑料的材质，标号‘61’。
她还是不明白方才丽丽和张经理言语里的意思，丽丽瞧她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冷笑出声：“大学刚毕业吧？”
“诶，你怎么知道？”墨雪疑惑抬眼，她都化了妆换了衣裳穿了高跟鞋，大学生的气质还是很明显？
丽丽冷哼一声，眼中更是揶揄之色，颐指气使的说道：“走吧，跟我去试试。”
领着墨雪走出了办公室，酒吧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灯红酒绿，时间过早，舒缓的音乐还没有酒吧该有的氛围，她四下看去，都是些年轻客人。
“来这里的人不是富二代也是有两个资本的，卡座低消分两千和六千，在这里工作就要学会看人。”女人趾高气昂的说着，下巴指了指不远处舞台正中央的卡座道：“比如，那张卡座，低消就是六千。”
墨雪淡淡应了一声，跟夜墨辰在一起久了，对高消费数字已经免疫，六千对夜墨辰来说或许还不够买他一条领带。
看她没什么反应，女人冷哼一声径直往卡座而去，高傲的神色立时换上了一副灿烂笑脸：“轩少，今天来得挺早啊！”
从背后看去，卡座上有五个男人，幽蓝色的灯光下，正中间卡座的男人柔顺的发淡淡的光泽，细长的脖颈，很惹眼。
墨雪，一眼看出那女人打招呼的人正是正中间卡座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