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清风道长
我将手中击打敖江的手气,用作他的“本命”。
我就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狗,嗅着他的气味跟着追踪,也不管他上天入地、变化无方,就一直紧紧地跟着他。
我与他你追我赶,一前一后相距不过十余丈。
不管人还是动物,被敌人追得急了,一般只会跑回自己的老巢,别的地方他们都不会去的。
我们互相追逐着,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前面已经渐渐显出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带……
我知道,我们已经离开城镇来到丘陵、山区了。
又过了半盏热茶功夫,前面那个高瘦、挥舞着拂尘的敖江忽地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
这家伙逃往何处去了?难道他又上天入地去了?!
我连忙打开“天眼”一看:
只见天空里白云飘飘、金风荡漾;地下乌蒙混沌,迷茫一片……并没有见到那个瘦长的身影啊!
管他呢!既然他遁形去了,他的老巢必然不远矣!不如慢慢观赏山景地形慢慢地走罢!
心里想罢,便抬头看去,但见:
四处都是波浪式的丘陵,唯独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树木葱茏的高山,山上亭宇楼台、翅檐龙脊……掩映于树木之间。
一条宽大的台阶自半山腰里延伸到山下。
这建筑物气势宏伟、令人匝舌。
这是个甚么去处?没事去看看如何?
我心里想罢,便慢慢拾级而上,偶尔也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在上上下下。
一盏热茶功夫,我终于来到楼阁跟前,只见宏伟的楼阁正面,挂着一块乌黑的木质扁牌,上面龙飞凤舞、入木三分地书写着几个大字:
清风观
“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工费”!
自己正要寻找清风观,想不到如今自己误打误撞地竟然还真的撞上了,既然自己已到观前就顺便去拜见拜见观主吧,顺便将自己的来意跟他说说。
我来到主殿赡仰一下道家三清,点上三支清香默祝一番。
然后向近处的小道士打听清风道长的住所。
小道士审视了我一会,便向旁侧的一个小拱门走去。
我连忙紧紧跟上,一边观赏着墙壁上精美的壁画。
我们转过几个弯、终于来到大院入口,那小道士立掌躬身道:“覃施主……道长正在院里修炼,请施主自行拜访罢!”
我稽首还礼,慢慢向院中望去:
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白胡齐胸的老者在院子里慢慢地推掌回环;只见他白衣黑裤、九耳麻鞋,气定神闲、飘飘欲仙。
我不敢怠慢,走出两步抱拳拱手道:“小僧覃笑龙见过清风道长!”
“空山大师竟是如此年轻,令人惊叹……”白胡老者头也不回,自頋地在那里推掌上步、转身回环,“真的是‘有志不在年高,无计空活百岁’啊!”
“道长谬赞了,想笑龙有何德何能值得道长如此称赞?!”
“大师是前来向贫道兴师问罪的罢?”
“小僧不敢……!”
“我清风不才容身于这清风山上之清风观内,平生收徒数百,得道者仅二人:大弟子崔永元号清山,上次下山吃了亏回来自行闭关,潜心修炼;二弟子敖江号清水,学艺不肯用心,却喜四处玄耀、争强好胜、惹事生非……想来必定是他惹恼了大师,以致于今日大师上门兴师问罪!”
“小僧慌恐……”
“僧道要家素来各安天命,从来互不惊扰……既然是小徒惹的祸就让他自己了结罢……清山,还不快快现身?!”
清风道长停下动作,负手身后喝道:“大丈夫敢做敢当,何为缩手缩脚、隐身暗处?!”
只见一条瘦长的影子自影壁后闪出,只见到他“刀削脸惨白、八字胡乱颤”,这不正是敖江是谁?!
“师父……”敖江颤声问道,“空山前番侮辱我门徒,今又追杀清山至此,亲临道观责难……师父为何不将之擒获灭之为我兄弟报仇?!”
“胡说……道家亦有好生之德,岂止争强好胜之徒!为师问你,你既与大师斗法斗术败了就该象你师兄一般闭门修炼,你为何反而夜入禁宫盗走‘金钟罩’(子)继而遗落观外?!而让你师兄再去蓉?!”
“……”
“现在为师决定:双方不许使用任何一个法术法器,徒手相搏。你们两个再来一个了断,各安天命!”
“师父……?”
“我意已决,毋用多言!”
清风道长说罢纵身轻轻一跃,早就飘到数丈开外的一块青石板上,盘腿而坐、微微眯着眼睛不再言语。
“空山,请罢……”敖江面上一寒,八字胡一跳抛了拂尘惨笑道,“师父道,我们的过节我们自己了断,他老人家也不再插手。”
“好……”我纵身一跃落于院中,单腿提起护住裆部,左手虚握于身侧右掌立于胸前、躬身礼拜,“请清水赐教!”这一式名叫:“童子拜观音”,是我灵山派佛教神拳的起势,既是对对方的尊重,又能护住我方的要害部位。
敖江更不答话,飞身上来,右手二指如钩指我双眼;左手箕张如虎爪抓我裆部!
我右手立掌如刀、直斩他二指;左手挥掌如剑直砍他脖颈。
敖江急忙收回二指,左手护裆,腾空飞腿踹我门面……
我与敖江你来我往、互相争斗!
我倒还能气定神闲、不急不躁。可那敖江却全是拼命招式:不是阴险毒辣,就是两败俱伤,心浮气燥、吼声不断。
我自然不能让他阴招得逞,更不能与他同归于尽。
如此一来,我们两个变成了功力相当、打成平手,谁也胜不了谁。
我正要跳出圈外就此罢手,却不知敖江却忽然跳开,双膝跪地拱手道:“大师果然厉害……功夫高深莫测、鬼泣神惊,岂是我辈凡夫俗子所能匹敌!敖江认输,甘愿大师惩罚!”
我眼角一瞟:
只见远处石板上端坐着的清风道长抚须微笑,点头不已。
我心道:敖江既然已是自行认输,自己也就就坡下驴罢,自己如若再一意孤行将他打败打残反而显得自己鸡肚心肠了,再说了如果他敖江还是一味地用拼命相搏,自己一时也难以取胜、弄不好反弄了个两败俱伤、骑虎难下;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能将敖江打败打残,旁边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清风道长环伺在左右,只怕自己也难逃厄运,弄不好还难以脱身!
想到这里,我连忙伸手道:“清山说笑了……”
我正要伸手将他扶起来,忽然觉得腿上一麻,心里大惊:
不好,中计了C阴险的家伙,自己还是受他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