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小儿2

那小人儿迅速地跑了出去。

我也迅速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这几天因常事发突然,我都是和衣而睡),闪电般地向外冲去!

我来到“门口”一看:

昨天还立在院子里的那只高大的“四龙铜钟”已经不见了,却见到一个削瘦、猥琐的小老头,青衣麻鞋腿绑白布、肩背拂拭,肩头上立着刚才我抓而复脱的白色小人儿。

他终于来了――这个幕后黑手!

“你终于来了……”我瞥了一眼东南边不远处的墙角(那里似乎有人影在攒动),冷笑道,“昨天夜里过来的是足下师弟罢?!”

“算你猜着了,敖江正是在下的师弟,”小老儿将拂尘一甩阴阴笑道,“想不到你笑龙小小年轻倒也有些道行,我们的镇山之宝‘子母金钟罩’非但不能将你烧成烣烬,我的师弟反而被你打伤落荒而去,连镇山的宝贝也没空收回去,还让我这个当师兄的过来帮他收拾残局,嘿嘿……可悲可笑复可哀啊!”

“哈哈,道长谬赞了……还没请教道长仙号,在哪座洞府修行?”

“贫道崔永元道号清山,师弟清水……贫道也知道空山大师的名号也不是空穴来风的,只要小兄弟你能将那只‘翡翠玉龙镯’交给在下,我们的过节就可以继往不究了,我们僧道两家还是各走各路的互不侵扰。”

“那玉镯有这么重要么?或许也是你们的镇山之宝?”

“不瞒大师说,它正是我清梵山清风观的镇山宝之一……多年前流落人间未能追回,今年春上在下的师父清风道长摆钱布卦、并打开天眼,发现这玉镯子已经在金与柳城出现,命我两人无论如何也要将玉镯追回清风观,就算丢了性命也所在不惜!”

“哦,在下明白了……阁下先是贿赂一汉子给陈浩民下‘剜心蛊’还送了一只陶瓷狗,并在狗肚子里塞进‘追踪咒’然后让你肩上的那个小人儿跟着咒语去陈浩民的住处盗回玉镯子……”

“小兄弟能有如此精辟的分析、推理,确实是令贫道拆服……尽管如此,还是请大师将玉镯赐还罢!”

“道长奉命追回宝物自是不可厚非,但道长也不必因此事而无故伤害人命啊……陈老师与道长无冤无仇,道长何必在他身上放下毒蛊伤人性命?!”

“为了宝物伤害个把人是在所难免的……话已至此,大师就请赐还宝物罢!”

“只怕令道长失望了!”

“为何?”

“玉镯子并非在在下的手中!”

“哈哈……看来兄弟是不想将宝物交出来罢?!我派的‘千里追踪咒’向来是所向无虚、灵验无比的!大师既是不肯将宝物交出,那我们只能兵戎相见了!”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谁能说明这‘翡翠玉龙镯’就是你清风观的镇山之宝?!……明明是你兄弟二人歪曲事实、强词夺理,欺行霸市、强壤夺!我说这玉镯子是我灵山派的镇山之宝,你能待如何?!”

“你――?!”

崔永元脸色一变,大怒道:“看招――!”喝罢,拂尘一挥,只见到他肩膀上的那个小人儿便如一支离弦之箭“呼――”地向我激射而来!

我急一闪身、挥掌向那小人儿拍去。

他一闪身闪电般向我胁下冲来。

我急扣指如爪,抓向他腰间……

我们俩个一大一小来回拼搏,远看就像是我一个人在那里手舞足蹈、上窜下跳似的。

因为那个四、五寸高的小人跑得很快、又很小,远处是很难看到的。

崔永元在那里挥舞拂尘阴阴笑道:“空山大师……你就尝尝我这小人儿的滋味罢!他可是贫道我新近收养的宝贝儿,你将他降伏了再来找贫道罢!”

我本来想问问他,你是如何收养的小人儿的?是童尸还是将鬼魂炼治而成?有甚么过人的本领?如何才能降伏他?

但是我还是没有发问,一者我已被小人儿攻击得手忙脚乱;二者我想,就算我问了他崔永元也不会告诉我,何必浪费心神呢,还不如摄聚心神对付来去无方的小人儿还好呢!

这样对付那小人可不是办法:我抓不住他反而小心被他伤着,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抓住他就是自己累得都得累死!

这样不行的,必须另想办法。

我想着,慢慢放下速度。口里念念有词,忽然之间,我的身子忽地消失不见了。

那小人儿站在地上,呆了一呆,将那颗小脑袋四处张望迟疑不定。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苍鹰忽地从艮山(东北方)俯冲而下。

崔永元见了大叫道:“神童……快回来!”

话音未落,那苍鹰已经冲到、张开铁钩似大嘴,一下子就将那个四、五寸高的小人儿拦腰叼了起来,扑腾着翅膀又飞回艮山(东北)去了。

“害苦我也,害苦我也……”崔永元在那里捶胸顿足,仰天叫道,“神童,我的宝贝!”

我现出身形冷笑道:“崔永元……你还有甚么怪招就尽管使出来罢!”

“覃笑龙……你使用妖法令苍鹰吃了我的神童、毁了我的宝物。”崔永元小老儿爆跳如雷,大怒道,“笑龙,我与你势不两立!――看招!”说罢,拂尘一甩冲了上来。

我知道,那拂尘千丝万缕,俱是金质造就、刚柔兼齐。使用时再灌以真力,不亚于刀枪剑戟,是万万不能用血肉之躯去抵挡的。

我连忙退回两步,双掌翻飞以“劈空掌”拍他拂尘。

我们两个在院子里一来一往互相争斗。

这时,东南角的墙根下,忽地窜出十余条汉子,个个举着砍刀棍棒,大叫着冲上来!

我用眼角一瞥,只见领头的正是陈瑞。

只见他的左臂上缠着白布(可能是昨夜被我的掌风伤着了),右手举着砍刀大叫:“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杀――”

“陈瑞……杀了他,”崔永元将拂尘向我一挥叫道,“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陈公子……砍了他,”我挥掌向崔永元拍去叫道,“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刚才他不是已经自己招供了吗?!”

那十余条汉子面面相觑,低声向陈瑞问道:“大哥……我们该向哪个杀去?”

“先看看……”陈瑞望着我与崔永元缠斗,迟疑不定地道,“覃笑龙是我父亲的忘年交,那小老头崔永元是敖江道士的道兄!而敖江又是我请来杀覃笑龙的,他战败后逃跑了!”

“那该怎么办?”

“我出个题目就能判出他们谁是真正的凶手,我们再杀他不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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