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暗中调查
夜色已深，京城一片寂静。
凤景瑞从尚书府出来，已觉困顿不堪，可是为了礼部尚书水敬一事，他还是想找凤羽谈谈此事，这才临时拐到了御书房。
宫中的奴才们见了凤景瑞，皆是毕恭毕敬的模样。凤景瑞对待奴才们，也是真真的好。
“夜里凉了，你们要多添件衣裳。”凤景瑞在红墙内低声嘱咐道。
几个倒夜壶的奴才感激涕零，跪下谢恩。反倒弄得凤景瑞有些不知所措了。
凤景瑞闲暇下来，偶然回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与父皇一起征战北漠，也许是凤景瑞这一辈子最单纯快乐的日子了。
如今回朝，面对这些许的尔虞我诈，凤景瑞还是可以应付的了的。但是面对凤羽的猜忌，凤景瑞断断是不能忍的。
想到这里，凤景瑞独自嗟叹，只是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窜出来，着实吓了瑞王爷一跳。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行踪鬼祟，似乎意图不轨。
小三子一直在凤羽身边伺候，也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早些年间，小三子的几个姐姐被地主恶霸抢了去，非要做姨太太。若不是瑞王爷出手相救，恐怕小三子的几个姐姐清白被毁。
小三子对凤景瑞感恩戴德，也就自愿在皇宫之中潜伏下来，帮助凤景瑞打探消息。
凤景瑞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跟在那黑衣人的身后，默不作声。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过去，黑衣人已经翻墙出去，凤景瑞站在高处瞧着那个黑影的行踪，心中不自觉的沉了沉。
凤景瑞回瑞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管家和陈勇都手拄着头，在暗黄的烛火之下昏昏欲睡。见凤景瑞风尘仆仆而来，两人都惊醒，起身到了凤景瑞的跟前儿。
“我的爷，您今日又是唱哪一出？为何这么晚才回来？我们派了府中的奴才去寻您，至今都没回来呢！”管家忍不住出言责怪，却伸手脱掉了凤景瑞身上的绣花披风。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去尚书府走了一遭。明日，你把府中最得力的丫鬟翠竹安排到尚书府三小姐身边伺候。虽然翠竹是我们睿王府最厉害的暗卫，可是放任初一一人在尚书府，本王不放心。”凤景瑞张口闭口说的都是初一。
“王爷，翠芝可是从小跟在您身边长大的。这丫头性子沉静，是个不可多得的奴才。若是给了初一小姐，王爷的日常起居该如何是好？”陈勇憨声憨气的问道。
“那你就到我府中来伺候好了。”凤景瑞半开玩笑道。
陈勇面色一凛，却连连摆手：“王爷的事情可多，我这个粗壮的汉子断断没办法伺候的。”
此话一出，逗得管家哈哈大笑。
“罢了，罢了，既然是王爷吩咐的，我就忍痛割爱，把翠竹送去初一小姐身边伺候。王爷此番打算，可是因为欧阳倾城无故被杀？”管家也变得严肃起来。
“是，也不完全是。绿竹此人十分危险，她已经把生死抛诸脑后，只等着给她的女儿谋划一个好未来。若她继续发狂下去，恐怕初一会受到伤害。我如此打算，也是为了保护初一。其次……”凤景瑞沉吟半晌，却没有说话。
“可是为了太爷的身世？”管家诸事皆通，让凤景瑞着实惊讶了一把。
“管家也知道太子爷的身世？”凤景瑞反问道，却也觉得没趣。
管家没进府伺候之前，一直跟在凤羽身边。若不是凤羽暴虐，管家也不可能离开皇宫，隐姓埋名过了这些时日。
至于多年前的往事，管家一直在宫中伺候，也是知道个一二的。
凤羽糊涂，管家却精明着呢！
“此事早晚要爆出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管家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怅然若失。
“可是我不想让此事大白于天下。”凤景瑞言罢，管家惊得瞪大了眼睛。
“王爷，这是个好时机，若太子爷的身份可以被揭穿了，您在朝中的阻碍就又少了一个。”管家不明白凤景瑞的筹谋，面色清冷。
“太子爷的事儿和欧阳家还挂着关系，若太子爷倒了，欧阳锋定会遭到牵连。初一刚刚稳定些，她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凤景瑞句句向着初一说话。
“王爷！”两个奴才异口同声地叫道。
“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待我想想，再做决定。只是有个人，你让小三子私下里查查。”凤景瑞说到此处，对那个黑衣人更加好奇了。
“王爷，你可看到什么人了？”管家皱眉。
“此人是从御书房出去的，可是他放着大门不走，却偏偏要从宫墙翻过去。朝着各处的驿站去了。若是凤羽的人，自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凤景瑞望着管家，意有所指。
“除非他是见不得光的人。”管家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没了刚才的阴戾。
“凤羽的秘密不少，可是最大的秘密还不是炼丹？”陈勇为人直爽，却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陈勇，你也不傻啊！”管家揶揄道。
陈勇挠了挠头，不再说话。
第二日清晨，凤景瑞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外面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有些不情愿地起床，却看到小三子站在跟前儿。
“你来了，不怕宫中的人发现你的行踪吗？”凤景瑞起身，略带担忧地问道。
“王爷有所不知，凤羽这几日都把自己管在御书房里，也不知道他在鼓捣什么。一众奴才除了王公公以外，皆是在外面伺候的。凤羽也很少吃东西，让奴才们非常担心。我就趁着这个空当，找了个给陛下寻觅美食的由头，这才偷跑出来的。”小三子非常机灵，让凤景瑞赞不绝口。
“你有什么消息吗？昨夜我在御书房外面看到的黑衣人，可是宫中的太监？”凤景瑞被几个奴才伺候着洗漱，却竖着耳朵听小三子的回禀。
“什么太监？那人是负责凤羽丹炉的采办。此人是禁宫的专职，平日里我们这种奴才都见不得的。”小三子说出了个惊人的事实。
“丹炉的采办？”凤景瑞抓紧了手中的毛巾，惊觉小三子的说辞有些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