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善恶只在一线间
不顾背包里某人大声抗议，骆元抱着公文包风一般跑回了家中。房门锁上，窗帘拉好，他才敢去看包里的东西。
“臭小子，放老祖我出来！”
老家伙在背包里憋了这么久，出来就要揍人。可是骆元呆楞楞的，任凭怎么殴打也不反抗。
“你小子傻了么？”
“钱...”他将公文包掉转，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撒得满地都是。
狂极老祖踢了钱堆一脚：“你小子道行还是不够，被人家用废纸给忽悠了。”
骆元向它解释：华夏国的钱就是长这样的。
整整五十万，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或许有，但那也是在电影里见过。他父亲骆斌辛苦在外打拼，一个月工资仅仅一万出头。这样的收入在普通人看来算是挺不错的了。
五十万够干什么？在郊区可以买一套房子，也可以买一辆豪华轿车，虽然他不会开。
“要不我们把钱还给人家吧，丢这么多钱失主肯定会着急了...”想来想去他还是怂了，毕竟这些钱不是小数目，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
狂极老祖直翻白眼：“瞧你这点出息，胆量比我老人家的小拇指都要小。”
它伸出塑胶小指，冲骆元比划比划。
“我看你不如重新去投胎，下辈子当一个小姑娘吧！”
被它这么一激，骆元有些不服气：“谁说我怕了！他那么有钱，借我点花花又怎么了？”
狂极老祖笑得眯缝起眼：“这样才对嘛。”
“叮咚！你贪墨他人财物，功德值下降10点。”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骆元耳边回荡。
“谁在说话？”骆元神情陡然紧绷。
“我老人家没说话啊？”
“刚才有人说我功德值下降10点...”
听完此言狂极老祖的眼睛顿时金光四射。
“真有人跟你说话了？”
“对啊，难道你没听见吗？”
老家伙背着手，飞快的在房间里踱步，绕得骆元眼睛都花了。其间他还偷眼看了看骆元，显得格外兴奋。
“小元子，老祖对你怎么样？”狂极老祖终于不绕了，走到骆元前面拉起他的手。
“不怎么样，还总是欺负我。”
“胡说！”它瞪起眼珠子。
“老祖那是在考验你的心智，我刚刚还教你法术来着。”
骆元拨开它的手，问它到底想干嘛？
狂极老祖咳嗽两声道：“现在还不能跟你明说，不过你以后就会知道啦。”
傻瓜都能听出来他话里有话。
它一反常态，耐心的跟骆元解释：通常施展法术要消耗一定的元气，而骆元与其他人不太一样，消耗的是道德值。以狂极老祖的观点，那几乎跟没有消耗一样。
“功德值就是狗屁，负成多少对你都没有一丝影响。”
骆元当然不会相信它的鬼话，追问功德值到底是什么东西，变成负数的话会有什么坏处。
“所谓功德值就是善恶值，变成负数的话当然就成坏蛋了。”狂极老祖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要我说，整出这玩意的人就是天底下最蠢最蠢的傻瓜。什么叫善，什么又叫恶，怎么能用数值来判定？烈阳悬挂当空，靠近了尸骨无存，离远了滋养苍生，那太阳是善是恶？”
老家伙口若悬河，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所以我就说，咱爷们做事单凭高兴就好，哪管别人嚼舌根！”
它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但是骆元还有些不放心。
“功德值要是负了很多会怎么样？”
“啰嗦！”狂极老祖跳起来给他一个爆栗。
“我老人家纵横万界数千年，杀人放火的事情做得多了，也没看有人把我怎么样！”它不小心把老底泄露了一部分。
骆元心说你的下场就是变成充气娃娃，躲到我家里来蹭吃蹭喝...
老家伙说完，撅着屁股去捡地上的钱，猛然想起一件事便回头问骆元：“你讹了人家这么多钱，功德值怎么才降了10点？”
“我怎么会知道...”
......
与此同时，一栋大楼前，被骆元诈走五十万的中年人接到一通电话。
“张秘书您好，刚刚孝敬您的钱收到了吧？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张秘书感到莫名其妙：“吴总，你什么时候给我钱了？”
“刚刚啊，我让手下给您卡上打过去了。怎么，您没收到吗？”
“不可能，你那边要是给我打钱，我手机上就会有显示。你问问你手下，钱是不是没打？”
挂掉电话，张秘书心里还犯嘀咕：“吴胖子的确没给我打钱，但我刚才去银行做什么？”
想破脑袋他也想不起来。
烈日当空，骆元背着旅行包再一次出门。
从早晨到现在，他粒米未进。又经历那段惊心动魄的事情，他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既然兜里有钱了，就不用再坐公交车。他也阔绰一回，打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他要去皇上皇大酒店。
“酗，这时候才去喜宴是不是晚了点？”司机师傅打趣到。
骆元嗯啊应付几句，不敢跟他说明情况。
皇上皇大酒店是骆元印象中本市最高档的饭店，到那里消费没个万儿八千根本下不来。
这是听他同学说的，骆元自己没去过。他们家在本市没有亲戚朋友，自然也没有人在那办喜宴。
话说他们为什么定居上元市，老爸骆斌从来没讲过原因。
付了车资，步入酒店大堂，骆元心里发虚。五星级酒店一定跟大排档不一样，点餐不可能直接找老板。
穿着高叉旗袍的女服务员走上前来，笑眯眯的问：“小弟弟，要找人吗？”
骆元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摸了摸鼓囊囊的口袋：“我不找人，我要吃饭！”
“哦？你一定是来参加刘副局长寿宴的吧，请跟我来。”对方很有礼貌的比了个请。
小看我！骆元从兜里取出一万块钱，在女服务员眼前晃了晃：“我不认识什么刘副局长，我自己要吃饭！”
对方被他这个动作逗乐了，捂着嘴直笑。
“你这是什么态度，嫌我钱少吗？”骆元又抽出一万，服务员顿时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