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羊肉汤摊。
离思对路边摊情有独钟，她脖间裹着厚厚白色围脖，脱下毛茸茸的手套，双手哈着气。摊边锅炉热气腾腾往外冒着，羊肉混着葱花在滚水里翻滚，她抽出一双筷子，搅动着白滚滚的羊汤，捻起一块牛肉沾着碟子里的辣椒水，一口入喉，肉质鲜嫩，好吃极了。
尾随了她几日的男人，抽开一条板凳，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林莫看着翻滚的肉汤，滚滚热气遮在离思的脸上。
这个女人，他好像重来没有看懂过她。
林莫动了动嘴唇:“好吃吗?”
离思喝了口汤，眉头微不可闻地动了下:“不好吃，我为什么要吃?”
林莫眼中复杂，心底叹了口气:“离思，你只有面对我时，才会有这么多的刺。”
离思吃着羊肉，刷着菜，朦胧的雾气吹进眼里。林莫叫老板加了衣服碗筷，顺带加了几个菜，他大多数时间都是看着离思吃，动筷的次数屈指可数。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林莫开口说话:“离思，跟我走吧。放下一切，跟我走吧。”
离思的手一顿，连脸色也不自然起来。口中味美的羊肉食之无味，味如嚼蜡。忽的，将筷子掷在桌上，她笑靥如花:“我不会跟你走，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林莫似乎猜到了她的回答，了然地笑笑，不再说话。
离思唤来老板结账，她掏出钱放在桌上，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林莫手中捻着一块羊肉，就着离思剩下的辣椒水搅拌着，一口放进嘴里。真辣啊，辣得他差点眼泪都掉出来了，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
离思还未走几步，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昏倒过去，被袭击者托进了车里。
林莫的身旁坐下来个男子，顾岸脱下黑色手皮套，厌恶地盯着桌上翻滚的羊肉汤:“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爱好。”
林莫笑笑，不可置否。
原以为，离思是猎物，他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猎物跳进陷阱，没想到掉进陷阱里无望挣扎的不止她一人。这场游戏追逐里，他失了心，输的一塌糊地。
顾岸眼神落在不远处，语气淡淡:“她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林莫手中的筷子一落，掉落在地，沾染了一地尘埃。谁说不是呢，她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离思一醒来，房间一片黑暗，她睁着眼睛努力适应黑暗。
那人就坐在不远处，双腿优雅交叠着。一双阴暗的眼睛盯着她，就像一条打量她的毒蛇，令人遍体身寒。男人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口浓浓烟雾，缓缓开口:“离思，好久不见。”
离思的心沉入深渊，一股凉意从脚板心透过全身。
她笑不出来，机械地张开嘴:“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男人拿掉烟头，手指间狠狠捻灭烟头。一步一步，走到女人的身边，手指抬起女人的脸，逼着她直视着他。
他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离思，你有没有后悔，有没有一点点后悔离开我身边。”
离思吐了口痰在男人的脸上，看着他的脸渐渐变得扭曲，她笑了，笑得癫狂:“从未。”
捏着她的手一紧，男人掏出手帕擦掉脸上污秽，看向离思的眼神变得恶毒，嘴边扯一个讽刺的笑:“呵，离思，你连骗我都不愿意。你这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离思反驳:“怎么?再把我丢进禽兽笼子里吗?”
顾岸怒了，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提起那件事?!
顾岸:“我，舍不得。”
离思眼中有一瞬间疑惑，很快，恐惧席卷了她全身，这实在是太不合顾岸的性格。
顾岸就是个阴暗变态恶心的恋妹狂。
如今，舍不得三个字在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说不出的讽刺。
离思终于受不住铺天盖地的恐惧，她颤抖着身子，舌头发颤:“顾岸，你打的什么主意?”
顾岸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眼中有痴迷，语气轻轻:“你毁了我看重的东西，毁了我的信念，你说我打的什么主意。”
离思闭上沉重的眼睛，心底的凉意越来越深。
房间内的另一个声音响起:“你别吓着她。”
离思惊诧睁开眼，盯着声音处。她只顾着恐惧，居然没注意到房间内还有第三个人。
那人隐在黑暗中，角落里的男人手中端着一杯苦咖啡，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玩具玩坏了，就不好玩了。
离思伸出手指着男人，说出的话语啰啰嗦嗦:“你这么在这儿!”
林莫抿着唇:“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离思:“你...”
离思颤抖的声音不成线，再难成句。
他给过她机会的，给过的。
她偏不要!
她满心满眼的是别的男人。
看着她这副绝望的模样，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浅浅尝了一口杯中苦咖啡，苦涩蔓延至心底。
离思自知此次九死一生。
她扑倒在顾岸身上，用尽全身力气骑在顾岸胯间，疯狂在男人身上招呼着拳头，十指狠狠刨着顾岸的脸，又是哭又是笑，状似癫狂，嘴里呢喃着:“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顾岸制止住她的手，眼色沉沉:“离思，你疯了。”
离思一怔:“我宁愿疯了，宁愿疯了，也不愿面对你。”
男人彻底怒了，他将离思摔在一边，眼神示意林莫过来钳制住眼前这个状似疯癫的女人。
林莫手中咖啡洒落了一地，眼中有挣扎。
男人嗤笑一声:“怎么，你还指望她么?”
这句话刺痛男人的心，他的脚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待林莫走到离思身前，语气无比惋惜:“怎么就是不肯跟我走呢....”
离思感觉喉咙间一片腥甜，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喷洒在林莫脸上。林莫擦掉脸上血渍，却不打算放过她。
窗外狂电划过天际，照亮了男人的脸，阴森得可怕。
男人解下皮带，反手将她的双手栓紧，拖着她的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床边走去。
她被重重甩在床上，痛得全身骨架就快散了。
男人扑上前去，她惊恐用脚踢打着。
女人反抗的行为激怒了男人们，顾岸的手掌用力压制着女人的膝盖骨，骨头咔擦的声音格外响亮，她另一只脚踢在男人的脸上，指甲划伤了男人的脸，男人阴阴笑着，温柔抚摸着踢伤他的那只脚，然后毫不留情地咔擦一声，女人的两只腿都骨折了。
离思痛得冷汗涔涔，她的嘴里被塞了东西，呼喊不出来。
男人们对视一眼，默契交换信息。
一男跨在女人上面，一男骑在女人下面。
待到**处，两男会心一笑。
女人下腹出有东西缓缓流出，血液染红了三人。
离思疯癫大笑，她怀孕了。
她居然怀孕了!又流产了!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滚流出。
离思惊声尖叫:“禽兽!禽兽!”
男人从女人身上退了出来，两人笑得残忍。
本以为男人会放过女人，却猛的将离思翻转过身，继续埋头苦干。
黑暗中，离思的眼睛灼灼发光，闪烁着仇恨的种子。
今日之耻，永生难忘。她死死咬着嘴唇，忍受着身后男人的撞击。
顾岸却不打算放过她，八卦着:“阿莫，你说她流的孩子是谁的。
林莫抿成一条直线，额间热汗连连，痛苦并快乐着:“除了他，还会有谁。”
想到此，他心间难受得无法呼吸，匍匐在女人肉体上，一口狠狠咬在离思的脖颈上，恨不得咬下块肉来。
他不想一个人痛，她也得痛。
滚烫的泪花缓缓落在离思胸骨上，烫的她一个激灵，直直与林莫对视着，他居然哭了?
顾岸笑得欢畅:“你说，我们弄掉了她的孩子，她该多恨我们。
林莫淡淡瞥了眼满床的红:“她已为鱼肉，任人宰割。”
女人终于承受不住，两眼一翻，身体一阵抽搐，晕死过去。
晕死前，脑海中回荡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