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夜笙歌的身边围满了各色美人,离思望着乔凌宴的方向,见一个长相普通的女生在众人的拾掇下,羞涩地递给了乔凌宴一封情书,细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女孩的脸上红扑扑的,眼中满是期盼之情。

离思想要离去。

下一秒却被乔凌宴的动作吸引,他当着女孩的面将那封信撕成了碎末,面无表情地地说:“抱歉,你着我挡路了。”

女孩哭着让路,眼泪哭花了精致的妆容,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说她: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瞧她这模样,也指望乔凌宴喜欢她?”

“蛤蟆想吃天鹅肉....”

“哟,真不要脸,居然大庭广众表白乔学长....”

怒骂讥讽声令女孩掩面而去。

几个成群的女生揪着女孩的脸,撕扯着她的头发,嘴里吐露着肮脏不堪的话语。

女孩终于受不了,推开为首的女生,大步跑开,嘴里叫嚷着:“乔学长不喜欢我...不喜欢我....。”

众人准备散去,却见校楼最高顶处站着一个人影,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刚刚被乔凌宴拒绝的女孩嘛!

人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穆然严肃。

“啊!”惊声尖叫,女孩坠落在地,鲜血染红了五星红旗下的台阶,离思脸色惨白地看着脚边的尸体,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这一刻已经躺在了她的脚边,鲜血四溢,染红了她洁白的鞋。

离思一个抬眼便瞧见了几楼三角楼处站立着的人,乔凌宴双手插在裤兜里,冷冰冰地盯着她脚边的尸体,她的身体从脚底到头脑呆呆地石立在那儿,浑身血液静止流动,冷,好冷,她犹如坠入了一个冰窖,她的头脑快不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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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离思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抽着香烟,抽着香烟的手微微发抖,想起白天一幕,她心口压抑得呼吸不了空气。

那么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这样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电话铃声想起,叮铃铃。

惊得她一个发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令她浑身冷了个透彻:“离思,我好怕,好怕....可是我又不能离开...我怕。”

离思风风火火地赶车来到景婷所指定的地点。

那是一座专门为赛车而设计的山道,山间蜿蜒的道路犹如盘龙盘成一圈,无数辆豪华限制级的车停留在那儿。

刺眼的灯光打在地上,映照着离思孤零零的影子。

离思找到景婷时,景婷正依偎在金久的怀里腻歪着,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离思沉默着。

景婷笑着与她打着招呼:“你来了,太好了。”

“没有事,我就回去了。”

景婷急忙拉住离思:“谁说没事的,乔凌宴的女伴缺一个人,正好你来了,可以补上。”

听到乔凌宴的名字,离思心口一窒。

她本能想逃离这个地方。

景婷哪里肯给她机会:“好啦,对不起啦,我不应该骗你。”景婷眨扑眨扑着那双扑朔迷离的双眼,嘴里说着:“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久实在太渴望与乔凌宴分个高低了。”

早就听景婷说,金久是赛车顶级高手,早已将国内各个赛车奖项拿了个大满贯。

只是他一直期盼与乔凌宴争个高低,如今乔凌宴主动约赛,他又岂能轻易放过。

如此喜欢金久的景婷,又岂能看到金久伤心难过,于是便想到了离思顶替乔凌宴的女伴。

“景婷..我~”话到嘴边,想拒绝。

金久一脸阴鹜地盯着她:“离思,乔凌宴的座驾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

“抱歉,我不愿意。”不是她不愿意,只是今天不行,离思说完便想走。

景婷拦住她,双眼泪汪汪,恳求着她:“小萌,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离思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乔凌宴倚靠在车上,脚边散落着许多烟头,她从来不知道乔凌宴会抽烟,也许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她看到的,只是乔凌宴想要人看到的。

她坐在他的身边,他发动引擎,每一个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帅气。

看来不是第一次赛车啊。

若是平常,她一定会十分高兴,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复杂又沉重。

车窗两边的风景飞逝而过,这种速度犹如与生命赛跑,在生死之间挣扎着。

他什么也不说。

车间里,空气安静得窒息。

激情速度令她五官与身体里的器官上下翻腾,胃里的东西左右上下摇荡,脑中眩晕,她终于忍受不住,剧烈地呕吐起来,车窗被摇开了,离思的头透出窗吐着,车速剧烈,丝毫不减。

剧烈的眩晕与不适感,令她无法说出一句话。

她的脑袋中回想起那具女孩的尸体,被鲜血染红了鞋子,她的眼前都是血,思及此,她心中恶心,扶着窗子剧烈地呕吐起来,由于呕吐剧烈,眼泪四溢横流。

他坐在那儿每一个动作专注而利落,不停地加档加档,眼眶因为兴奋通红。

冲到终点时,昏沉沉的离思一个重心不稳头撞向了方向盘,令车子险些翻车,离思惊吓得清醒过来,还好,还好只是撞破了头,命还在。

乔凌宴娴熟地打着方向盘,停住了车,脸色陈静冷淡。

他立在一旁抽着烟,离思蹲在一旁剧烈地呕吐着,从头到尾,他未说一句话,令离思不得不怀疑乔凌宴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乔凌宴并不看她一眼,开着另一辆干净的车子疾驰而去,留给离思一个漂亮的落尾。

夜色沉沉,离思独自一人在冷涩的夜风中等着还未到达终点的金久与景婷。

时间在这寂静的夜里一分一秒地过着,夜晚的风打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她的双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啊跳。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天际。

她意识到景婷与金久一定出事了。

医护人员抬着全身是血的景婷路过她身边,鲜红的血染红了景婷那张明媚的脸,小腿处十几厘米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涌出血液。

一旁的金久颓废地跟随着医疗队,神色慌张,手足无措,似乎失去了全世界。

离思见金久额头擦破了血,虽然身上的衣服全是血,很显然那血不是他的。

离思不明白为什么景婷伤得那么重,金久却只是擦破了额头。

坐上救护车的离思,直直地盯着金久:“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金久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情绪什么的,眼中神色十分复杂,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丝不甘一闪而逝。

“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离思心中翻着白眼,是人都看得出来是车祸。

好一句敷衍的口气。

金久紧紧地握住景婷的手,明显不想再多说,她也就识相地不再问了,只是她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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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婷住院期间,离思经常来看她。

这一天,她提着炖好的鸡汤来到病房,电梯间遇见了夜笙歌与金久。

电梯里只有三个人,气氛十分压抑。

夜笙歌与金久之间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

夜笙歌神色复杂,眼中早已洞悉一切:“收手吧,金久。”

金久不动神色地说:“我不懂你说什么。”

夜笙歌与景婷交好,自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他待景婷如亲妹妹般,自小看着景婷长大的夜笙歌,又怎么会不了解金家与景家的恩怨,只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景婷一个人而已。

金久接近景婷的目的,他知道。

可是,他却无法阻止景婷爱金久。

上一辈的恩怨却要牵扯到这一辈。

夜笙歌揪着金久的衣领,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咬牙切齿地说:“你别以为你的那些龌蹉肮脏事没人知道!”

这次的车祸,如果不是景婷用身子紧紧护着金久,他不会仅仅就擦破了头而已。

只是没想到,那样危险的情况下,景婷命大,捡了一条命。

夜笙歌哪里知道,是金久最后心中不忍放过了景婷,及时住手,替景婷叫了救护车。

两人之间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叮铃---

电梯门开了。

离思紧紧地提着鸡汤一步一步地走进病房,她还来不及消化在电梯里听到的话,脑袋中茫然一片。

景婷躺在床上,脚上挂着石膏,见离思来了,便笑着挣扎起身:“离思,你来了,我可真是闷死了!”

离思打开保温盒:“我炖了你爱喝的鸡汤。”她盛了一碗熬得纯白的鸡汤,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搅动散热。

“好香啊`,小萌,谢谢你。”景婷笑容甜美。

离思看着那笑容,如果她知道了那场车祸从头到尾都是金释自导自演的,恐怕对她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吧。

“景婷,我说,如果,如果金久没有那么喜欢你...,你会怎么办?”离思再三犹豫还是问出了口。

“我会去死!”景婷一边喝着鸡汤,一边不假思索地回答。

踏入门口的金久一愣。

夜笙歌脸上阴霾更重,他勉强镇定神色,盯着金久的眼神如刀,刀刀锋利。

景婷一眼便瞧见了金久,浑身精力都放在了金久身上,她的眼里心底只有那个男人的影子:“金久,今天,你怎来的这么晚?”害她好生想念,没有他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有事难以脱身。”

景婷娇嗔道:“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一个问题令现场的另外三人都呼吸一窒,夜笙歌脸色难看,金久似乎隐忍着什么,眼中神色阴晴不定,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如果现在,他回答,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他与她都解脱。

天人交战,思索中,景婷悦耳的笑声传来:“我逗你玩呢,干嘛这么认真。”

离思松了一口气,刚才那副场景,她的额头都吊着一颗冷汗。

夜笙歌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景婷,你就在这颗树上吊死吧,到时哭都来不及。”

“呸呸,你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在一颗树上吊死,那也是我愿意,心甘情愿!”景婷得意洋洋地挽着金释的手,笑着对金久的手:“你爱我还来不及,又怎么让我哭呢,对吧?”

金久眼中神色复杂,嘴上却附和着:“是啊,我爱你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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