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拔得头筹

孟若轩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心里是失望和怒火并生;那女人居然跑了!当下他便喊来随从骑着马一起追了出去。

可大街上人来人往,年轻的姑娘形形色色,却没有一个身影像是慕容凌的。

直到有随从前来报告说,有店家看到一个和慕容凌长的很像的女子往南边去了。孟若轩一听便头也不回的朝南边去了。

骑着马一路疾驰,追了有一个多时辰,孟若轩终于在南郊外的十里亭处看到一个穿着打扮和慕容凌一模一样的女子。

然而那女子,却不是慕容凌!

孟若轩坐在马背上,一脸漠然的看着浑身抖如筛糠的假容儿。只觉得心里充斥着巨大的不甘,他堂堂临沧国摄政王,居然被一个弱女子给戏耍了!!

然而不甘过后,他心里陡然升起的却是更多的失落与埋怨。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离开,只是,你非得要用这种方式不告而别吗?虽然你有你非走不可的理由,可你若愿意对我敞开心扉,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我替你办不成的?

慕容凌到底还是走了,她终归没能明了孟若轩的这翻心意。重获自由的她,此时正坐在一条小船上,这小船会载着她一路北上,而她最终的目的地是临沧国的都城——临安。

然而慕容凌在水上飘泊了半个来月,终于来到临安城后。她才发现,自己离国破的真相还有十万八千里远的距离。她站在临沧国皇宫高高的城墙下,微小的如蝼蚁一般。

“临安?当日你行卑鄙之事事,早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慕容凌不会让你逍遥太久!”

在临安城内像无头苍蝇一样辗转了数日后,慕容凌终于打听到内务府刘大人家正在替皇宫的艺姬妨招选才色俱佳的歌舞姬。

慕容凌听此消息以后,恍若绝处逢生一般,当下便典当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倾尽了一切财物混入了进宫的队伍。

慕容凌不承想进宫之路如此顺利,进入艺姬坊以后才发现,这地方只是皇宫升平署管辖下的一个小教坊。要想真正去到御前表演,就须得在艺姬坊初选里获得好的成绩。

自打那以后,慕容凌几乎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习舞一事上,日日的勤学苦练,舞艺也是日渐的出色,渐渐的便成了同期入宫的那批舞姬里最拔尖的那一个。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从来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慕容凌本就姿色过人,加上舞艺又是技压群芳。早就引得艺姬坊内别的舞姬们心生不满与嫉恨,尤其是比她还要早一期入宫的姑娘们。

只是慕容凌进宫后一不交友二不串门,一门心思全放在了习舞之上,故而对于自己因为太过出挑而引发的危机她却是恍若未闻。

入宫的日子如流水一般逝去,很快的,舞姬们入宫后的第一次初选日便到了。慕容凌胸有成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要跳的是一段独舞——嫦娥奔月。

那本是单人独舞,所以比起群舞更加注重个人舞姿及气质。慕容凌一身白衣,飘飘若仙;跳起这支舞来更是自带清冷孤傲的气质,在轻旋身姿与低眉回首间,把‘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孤寂与感伤演绎的淋漓尽致。

初选的结果几乎是在意料之中一样,慕容凌轻而易举的便得了个头名。

“不错。”

升平署大司乐身边的掌事姑姑对慕容凌的表现大为满意,临走前直言让她继续努力,明儿到升平署去报到,她进入升平署前她须得在大司乐面前再表演一次。

慕容凌心下大喜,面上却是淡淡的,浅浅一笑,从容不迫的对着掌事姑姑轻施了一礼,“姑姑慢走。”

升平署的掌事姑姑一走,便有几个舞姬围了上来恭喜慕容凌初选拔得头筹。另两个得了二三名的舞姬,本是比慕容凌早一批次进宫的,却是被晾在了一边。

慕容凌也没太在意她们,只是面色淡然的一一谢过前来道喜的人后便走了。

第二日一早,慕容凌早早的便起来准备去升平署报到的事宜。然而在整理舞衣时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舞衣全被剪破了。

慕容凌大惊失色,心里却茫然无绪,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会是何人所为。而门外却在这时传来人语声响。

慕容凌面色一凛,转身去开了门,正想看看是谁人在外头,不想脚下一打滑,整个人便向后倒去,万幸的是她反应极快的伸手抓了下门框,得到了缓冲,才不至于摔的太重。

慕容凌爬起身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房门口的地方不知道被谁人撒下了一地的豆子。细细小小的颜色也和地板相差无几,让人难以察觉,却分外的滑人。

“哎呀,怎的如此不小心,这要摔伤了,可怎么去大司乐面前表演呢?”

兴灾乐祸的话语里满带着嘲讽之意,慕容凌起身看着说话那人,却是昨儿初选得了第二名的柳春和第三名的月秋。

“是不是你们干的?”慕容凌忍着怒气上前问到。

“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要乱说冤枉好人。”那柳春一脸骄蛮的看着慕容凌。

呵,慕容凌冷笑一声,随即问到:“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无凭无据?”

“这……”柳春被反将一军,不禁和秋月互看了一眼后语塞的站在那里。那秋月便道:

“不管你问的是何事,横竖都与我们无关。”

慕容凌作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居然跟着随声附和,“那倒也是,想来又有哪个贼人会如此缺心眼,做了坏事,还呆在现场等着让人捉的呢?”

柳春和秋月被慕容凌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得眼神愤恨的看着她。

慕容凌慢条斯理的走至石凳前,坐下接着说,“只是这个事吧,即便不是你们做的,恐怕和你们也逃不了关系。”

柳春面露轻讽,自持清高地看着面前的人,“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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