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危在旦夕
“上一个被我们处理掉的人在大华山以南20公里，那里有个小山坡，我们就是把他埋在那里的。”
“哦！？”光启眉头一皱：“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人死得很惨，全身的血都好像被放光了，满身都是刀伤把他的肉都翻出来。”卷毛不断地摇头：“我们只是负责处理尸体，其他的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光启冷哼一声：“行，下一条。”
“是、是！”卷毛又说道：“那些管制武器是安迪搞来的，说是给那些人做买卖用的。”
“嗯哼！？”光启低吟道：“那些人你见过吗？”
“见过，我见过，他是一个精壮男人，”卷毛连连点头：“我记得他身手很好，很能打！”
光启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我一惊：“这不是力行的侧身照吗？何警官和张杰都有一张！”
“是他吗！？”光启把照片给卷毛看了看。
“是他，是他！”卷毛不断点头，似乎找到救星似的：“大哥，你要找的人是他吧！？”
“有方法令我接近他吗？”光启轻轻拍了拍卷毛的肩膀乐呵地笑道。
“有！有方法！”卷毛自然明白，这是自己活命的大好机会，嘴中连声说道：“安迪和他有点交情，我可以以安迪的身份把他给你叫出来！”
“嗯，很好。”光启眼中的杀意虽是慢慢褪去了，可是我已然明白，等卷毛把力行约出来后，卷毛的下场必然和安迪是一样的。
记忆片段像斩不断的涟漪，不断地冲击这我的心灵，其中一段令他印象特别深刻：
“俊才，多亏了你，另外两名战友的遗体终于找到了！”允儿双目含泪，紧紧地握住了光启的手。
原来，卷毛所说的那“死得很惨”的人是其中一名卧底。
“这是我的责任和使命！”光启肃穆地给安全屋内两张黑白照敬了一个军礼。
“这么虚伪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我满目的鄙视：“这混蛋还把杀人的罪名强加在安迪和卷毛身上，前后领了两个大功！”
光启用极端手段完成了何警官交给他的任务，在光环和权力的环绕下的他逐渐开始膨胀了。
“他膨胀了，我何尝又不是？”我苦笑道：“虽然我至今还没有害人，可是我因为膨胀而引起的自大和轻狂，令自己陷入了这冰天雪地，更有可能将何警官他们的一番心血付之一炬。”
我也明白，此时的光启已经完全突破了底线，成为了一名彻彻底底的黑警，这也是光启“平步青云”计划的一小步——以警之力制服黑道之力，实现两者皆为他所用，只要他躲开了何警官的正常监视，其他的时间他都可以为所欲为，这也是这件事能挤进他记忆前排的主要原因。
异常聪明而狡猾的光启在获取到了威爷三人的信任后，开始了他大计划的第一步了。
可是在实力未与野心相衬的时候，往往很容易翻大力斗，就在光启一步步实现自己野心的时候，一个能只手遮天的人终于把他给反控了。
记忆画面中，一老者坐在茶几旁，茶几上放了几本古籍，一套茶具，三颗黑色的骰子。
“黄无常！？”我心中一紧：“他又出现了！”
“咱们来赌一把？”黄无常似乎很有兴致。
“赌！？”一脸惊恐的光启满脸是血地跪在地上，他不敢多说一句废话：“大师…您要赌什么？”
“就赌他的命！”黄无常指着地上昏死过去的一名男子：“他是你的同伴，他就是你们警察所说的“接头人”是吧？咱们就用他做赌注，我赢了，他就得死，要是你赢了，他走，你留下。”
“这黄老贼就这么喜欢赌吗！？”我愤愤不平：“这可是赌命呀，而且还是赌别人的命！”
忽然，他又想起了陈鼎所说的话“这怕不输就是手中握着一切的有利条件去和别人赌，这种人极其享受把对手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快感，是极度自信而狂妄的赌徒的至高境界。”
此时的我，好像对陈鼎所说的这番话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只见光启一咬牙，悲痛地说道：“赌，我赌！”
“当然赌啊，要是你不赌的话，你同伴就死定了！”我轻叹一声：“可是这黄无常哪会就这么便宜你？”
“啊哈哈哈！有意思！”黄无常脸上那诡异而邪恶的表情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老夫不用任何神通，你先选，你要大还是小？”
“我…”光启犹豫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选…大！”
黄无常鄙视一笑：“这和平时大胆如牛的你可不像呀！再说一遍，选什么！？”
听了黄无常的讽刺，光启满脸泪水，大吼一声：“我选大，开吧！”
“对嘛，这才像样！”黄无常嘿嘿一笑，捡起茶几之上的骰子往光启面前一扔！
“4、5、6！”
黑色骰子上的白色点数显示为“4、5、6”，这三颗一黑一白的骰子就好比一扇正义之门，将在黄无常的驱使下向光启索命的黑白无常拒之门外。
“4、5、6！大！”黄无常哈哈大笑，指着瘫在地上光启：“这会是你赢了！”
黄无常虽是笑意满脸，可是光启依然能看到他眼中的无尽杀意！
“啊！”光启一惊，看向了如狼似虎般凝视着自己的黄无常：“是我赢了！？”
“对，你赢了！”黄无常并没有不认账，而是爽快地回应：“你同伴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你嘛，你就得死了。”
光启这会急了，他真急了。
“大师，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光启连滚带爬摸到黄无常脚下：“求您了，我求您了！”
见得光启为了活命连警察的尊严都放弃了，黄无常笑吟吟地说道：“现在你有个活命机会，你要不要再和我赌一把！？”
“真的！？赌什么！？”光启双眼立马发起亮光！
“先别急，听老夫把话说完了。”黄无常抿了一口上等好茶后轻轻放下茶杯，他奸诈一笑，泛起脸上的老皮笑道：“和刚刚一样，也是赌你同伴的命。”
此时的我和光启的表情是一样的，不知道黄无常要搞些什么花样。
“啊！？”光启一怔：“怎么又赌他！？”
只听黄无常哈哈大笑：“若是你赢了，可用他的命换你的命，若是你输了，嘿嘿，那么他也得和你一起死！你这会赌还是不赌呢！？”
听得黄无常这荒谬的“问题”，我气得咬牙切齿：“黄无常这老狐狸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内！他是要把人玩弄到什么地步才罢休！？”
光启双眼发呆，直直地看向正慢慢苏醒过来的同伴。
“怎么，你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吧？”黄无常嘿嘿直笑：“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活在世上可是能有很多乐趣的！”
听了黄无常的唆摆，光启目光一凝，寒意不断从眼中冒出。
看到这里，我不禁摇头叹息：“光启没救了。”
“我赌，”光启看着地上黑色的骰子就犹如看着自己一般，黑色还是黑色，可是白色已经不是白色了。
“啊哈哈哈！这样就好玩了！”黄无常点头大笑：“这会到你来摇骰子了，老夫选大！”
沉默了几秒后，这三颗能救光启性命的灵丹妙药终于被慢慢拾起，紧紧握在了光启手中。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五指忽然一松，骰子便“嘀、嘀嘀...”地在地上跳动起来。
“小！小！小！”光启看着还在转动的骰子，嘴上已是难以自控地喊出了声！
而黄无常似乎也来了些兴致，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帮他戏弄过不知道多少人的三颗骰子，嘴上不断地在冷笑。
“咕噜噜...”在我紧张的注视下，骰子终于是停下了它躁动的身体，安安静静地躺在了沾有血迹的地上。
“1、2、2！”停在光启面前的骰子朝上的是122！
“是小！是小！”光启一手指着骰子：“大师，是我赢了！”
“嗯哼...”知道自己输了，黄无常似乎也不太介怀，只是轻轻地用茶杯盖拨了一下茶叶：“是你赢了。”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光启连跪带磕的，不断地向黄无常道谢。
“咳咳...”那躺在地上的同伴发出了几声干咳，只听他用极度微弱的声音问道：“才...才哥，你怎么...向他磕头了！他可是...无恶不作...的妖道呀...！”
听得同伴的质问，光启连忙侧面，生怕与他眼神对接半刻。
“嗯哼！？”黄无常眉毛一挑，轻轻放下茶杯问道：“妖道又怎么了？你这么正直，现在还不是躺在地上任人鱼肉？你若能像方俊才那样给我磕头，我就饶你一命，怎么？”
“呸，不知廉耻的人渣！”光启同伴用尽力气骂道：“你这妖道...伤天害理...即使我们今天被你打败，可是组织一定...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的！”
“啊哈哈哈！”黄无常听得哈哈直笑：“你的组织呢？现在哪里？估计你死了他们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最后还落得一个无名英雄的牌子，有意义吗？”
“跄踉！”一把小刀被黄无常抛到了光启身前，只听他冷冷说道：“把你那所谓的同伴杀了，你的命就算保住了！”
光启和他同伴同时看向了地上冒着冷光的小刀，房间内的时间仿佛凝结了一般。
我看得忍无可忍，心中指着黄无常就开骂了：“贱人我见得多了，可是真没见过像你这样贱的！”
见光启愣在原地迟迟不肯动手，黄无常笑了笑，看向了几米之外的手枪：“要一个人死，很简单，一把刀子，一颗子弹，就能轻易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你既然选择做卧底，必然已经过了死亡考验这一关了吧？”
光启无奈地点了点头，曾经的他为了任务和地位，早就忘却了生死，可是在这妖人的面前，自己的底线似乎没什么作用。
“现在老夫让你进修，忘却同伴的生死，”黄无常嘿嘿笑道：“怎样，你做不到吗？你若是做不到，你到头来还是得死。”
听了黄无常的话后，光启终于看向了那奄奄一息的同伴。
“才，你疯了吗！？”面对杀意腾腾的光启，同伴心生寒意：“你真要...真要亲手杀我！？”
“对不住了，”光启慢慢地摇摇头：“你的命本来就是我帮你赢回来的，现在你把命还给我，并没有什么不对！”
同伴双目圆瞪直直地看向光启，从他眼中可以看到无尽的痛心。
“再见了！”光启喘了一口气，手起刀落，亲手结束了战友的生命。
“原来真是他亲手将接头人给杀了！”我心中一震，似乎也是有些呆住了。
“嗯，开始有觉悟了，”见得光启真能下狠手，黄无常满意地点点头慢悠悠地开口道：“方俊才，现在只有我知道你是卧底，”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冷声问光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这情报告诉和威三人吗？”
光启只是不断地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有句话说得好，死亡不是痛苦的结束，而是另一个痛苦的开始。”黄无常放下茶杯，摇头苦笑：“我之所以不把你交给和威三人，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野心。”
黄无常此话一出，光启双眼立刻冒出了求生的欲望，嘴中连声喊道：“大师，请您…请您明示！”
黄无常轻蔑一笑：“你是聪明人，是那种真正的聪明人，智商和情商要比和威三人高一个档次，可惜啊，你的实力还配不上你的野心，到底还是被我识破了。”
“大师明察秋毫，俊才不敢造次！”光启心中一紧，心中暗叫不妙：“他是何时知道我的野心的！？”
“不不不，你敢造次，你胆子大得很。”黄无常把茶壶一放，冷哼一声：“刚才我说我看到了你的野心，我也分析了一下，你的计划确实不错，可是第一步就错了。”
我知道，在光启心中，通过偷袭击杀黄无常，然后将威爷三人一网打倔，再夺取他们手中的财富和古籍，是光启踏向人生巅峰的第一步；拿了这番伟大功绩的他自然能在警队平步青云，这是他计划的第二步；暗地里进修法术，并控制警队力量以控制黑道力量，达到左手法术右手钱权，是他计划的第三步，可是面对黄无常的无解法术，铤而走险的光启在第一个计划就已经栽了跟斗，一个足以致命的大跟斗。
知晓了光启的初始计划的我不禁心底发寒：“这光启的野心也忒大了！真是野心家一般的人！”
不过，我很快就领悟过来了：“就是因为他过往的计划落空，所以才构建了一个更阴毒而庞大的计划！”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光启看向黄无常，用乞讨的眼神恳求着。
“啊哈哈哈，”听了方俊才服软求饶的话后，黄无常很是得意：“你错就错在，你站错了队伍，选错了对手。”
“大师教训得是，俊才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与大师为敌，求大师饶命！”光启再次求饶，不断在地上磕头，“咚咚咚”的磕头，很快就把额头都磕出血了。
黄无常冷声一笑：“就这份敢开枪射我的胆量，也足以证明你有过人的胆量，只是世俗常识的捆绑，令你没有搞清这世界的天高地厚而已。”
“对呀，我怎么料到我打光了12颗子弹也伤不了他！？”伏在地上的光启懊恼不已，“这不符合科学常识啊！”
“和威三人怕沾有精血的子弹，老夫却丝毫不怕。”黄无常抚须一笑：“这一点，是你没料到的吧？”
“大师神通无敌，俊才诚服。”光启忍不住眼中悔恨的热泪，“俊才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黯淡逝去，求大师留俊才一条活路，俊才即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师的饶命之恩。”
“你是人才，老夫不需要你做牛做马。”黄无常笑道：“老夫不但不要你死，还要教你法术，助你完成你的野心。”
“啊！？？”光启受宠若惊，一头雾水地看向黄无常。
“起来吧，年轻人，”黄无常收回笑意，看向了茶几上的茶杯。
“是！是！”光启连忙搓掉手上的沙尘，往那茶杯斟了茶，恭恭敬敬地端给黄无常：“大师，噢不，是师父，请用茶！”
见光启这般醒目，黄无常脸上很是欢喜：“我就说你是个人才，很会见机行事、洞幽察微。不错，不错。”
他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下：“你的名字，以后就不要叫才俊了，也不要叫方俊才了，老夫喝了你的茶，今天就赐你一个名字，就叫光启吧，光意指双眼明亮，启便是雄心壮志。”
“光启谢过恩师！”平白捡回一条性命的他自然是千感恩万言谢，此处不细说。
可光启也不是傻子啊，在黄无常这里捡了一条命，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见黄无常冷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棵小小的幼苗，递给了光启：“吃了它。”
光启知道，黄无常递来的东西绝对比剧毒还要厉害，这是一种植物蛊，一种叫“骨梅花”的阴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