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自己选择
我和萧鸧好不容易脱离了地下陵寝，好在没有被抛到个荒郊野外，反倒是在市里。听到张爽的电话后，我直接拦了辆出租车。
萧鸧累的上了出租车就睡着了，我虽然身体虚弱，反倒因为担心王柳玉而而精神紧绷根本没有一丝睡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路边仿佛能在这里看到王柳玉的身影似的。
然而这只是我的妄想而已，王柳玉此刻的所在我有两种猜测。第一种，王柳玉去了玄女的血海之源，那么以玄女的计划肯定不会留王柳玉的性命，现在已经将她的魂魄抽出了。而另一种猜测是王柳玉并没有落入玄女的手中，反倒想尽各种办法在躲玄女。我倒目前为止所见到的王柳玉，恐怕都是假的。
至于那些王柳玉是如何表现出本来王柳玉性格的，我实在想不出。难道是玄女交给她们的？还是说王柳玉的性格本身就是玄女真正的性格。
其实我已经意识到了，王柳玉继承的是玄女的情感之魂，所以王柳玉的感情与玄女的感情应该是一致的才对，王柳玉竟然嫉恶如仇，为什么玄女会想着要将人世与血海之源合并呢？
她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无数的人死于空间合并造成的大震荡吗？
我也觉得和萧鸧落入那个墓地，并非偶然。我心里有一种感觉，陵寝、玄女、血海之源、王柳玉之间还有深层次的联系，只是缺少了重要的一环，我无法解开。只要能找到这缺失的一环，一切都迎刃而解，只要化解了这次的危机，我愿意和王柳玉一起不再问世事。
没有多就，车将我和萧鸧带到了小区门口。萧鸧扶着我回到别墅。我敲了敲门，梅雪将门打开，迎了我们进来。
我的身体情况梅雪其实是最清楚的，同时也因为她的遏止才让三血定位没有迅速将我身体里的生命之源抽干。
但是看到梅雪，我却觉得十分奇怪。因为张爽打来电话时，特地说了梅雪和江申他们都不在房间里。
就在我疑惑的下一秒中，只听耳边道：“接下来，你们会上楼梯找张爽，然后发现张爽当着你们的面将肩上肉削掉然后自杀，而你也因为悲伤如法泡制，最后也会自杀。至于这个小道士嘛，看到一切之后吓昏过去吧。”
这声音我自然直到是谁的。声音来自曾让我和香姐一起陷入车祸，差点送命的芝麻眼，他本应该是听鬼楼少女吩咐的，自鬼楼少女消失后，我还好奇他为什么没有再出现过。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等着我。
这个眼睛小的像芝麻一样的人，有一种特别的能力。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定会成为现实，而且无法违背。
我回身一看，却不见芝麻眼的身影。而本应该是门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成了向上的楼梯。
我再次转身，楼梯如影随形。
“别试了，没用的。命运的轨迹无法扭曲，它是一条单行线，你只能根着命运走。”芝麻眼的声音又刺耳又难听，也不知道嗓子是怎样的构造。
我无论怎样迈步，只要动便会走上楼梯，一旦走上楼梯便会按照他所说的发展。怪不得张爽会说看不到梅雪。眼下我也没有见到梅雪的踪影了。
这个芝麻眼似乎是能用语言创造出一个逻辑只符合他所言的世界，他没有提及的人物便不会出现，直到到达结局。就像我和香姐出车祸时也是一样的，当时在马路上除了我们一辆车都没有。
既然不能走，我就对萧鸧道：“我们站着不动。”
萧鸧点头。却在这个瞬间似乎重力转移，我和小强竟然顺势滚了下去，而本来向上的楼梯竟然变成了向下。我和萧鸧直接滚到了二楼。重力瞬间再转移，我和萧鸧顺势滚到了张爽的门口。
这个空间竟然还能这样操作吗？
“没有想到吧？我说过了，命运是单行线，你只有服从命运这唯一的办法。”芝麻眼说道。
正当我手一扶，准备站起来的瞬间，却发现自己的手中竟然握着门把，而刚才的一下似乎拧动了门把，稍微再用一点力。门就会打开，张爽便会按照他所说的动作。
我相信张爽一定会那样做的，我现在对芝麻眼控制的命运之力深信不疑。
但我不能让张爽死去，她撑过了血海的磨难，不能就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而死。那才不是她的命运。
正当我悲愤之际，听耳边空灵一响：“空间回正。”
瞬间重力恢复如初，我连忙将已经开了一个小缝隙的门重新关上。
再听空灵之声道：“阴谋者现身！”
之间我和萧鸧眼前，芝麻眼悄然浮现出自己的人形。他见到我们看的见他，当即惊恐道：“所有人都看不见我！”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这种感觉就像个极度中二病的人，在做梦一样。
空灵之声再道：“徒儿，用出天师驱鬼印的千斤重力，当场将阴谋者毙命。”
“你不能动，去开门！”芝麻眼还忙道，却见萧鸧已经将天师驱鬼印拿了出来。芝麻眼惊叫：“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世界不能由我摆布？”
“天地有规，岂能是你这阴谋者能操纵的。”空灵之声落，萧鸧手中天师驱鬼印怒然而起，仿佛千斤压顶一样当即该在无法躲藏的芝麻眼额头，顿时一击将他浑身骨骼压断，瘫成一堆烂泥，一命呜呼了。
“让阴谋者化作硝烟而去吧。”
再见芝麻眼的尸体已经成了一缕硝烟，飘然而散。
随之眼见一晃，出现了一个略有邋遢，却十分神奕的老头。
听萧鸧当即跪拜：“师尊，您来了。”
之前没能好好打量萧鸧的师尊，没想到是这个样子，而且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呢。我先鞠了一躬道：“谢您相救，不然我们几个都命丧这里了。”
萧鸧的师尊道：“这个宵小本也是我道门中人，不知道在哪里学到了太上箴言，能通过语言控制事情的发展，作恶应该不少。我轻太上箴言的反制之术，能改变他所创世界的规则。也是他命该绝，如果他最后放弃自己的妄想，也许不至于死无全尸。”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太上箴言是汉朝时期，董仲舒劝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道门搬入深山不再涉世。而当时道门两个道士觉得清闲的日子过于无聊，就发明了太上箴言，然后互相说一些有趣的世界用以体验全新的生活。
简单来说，这太上箴言只是古时道家先祖用于消遣时间的术法。却没想到用在杀人上，这么厉害。好在那两个人道家先祖研究出了克制之法，不然我和萧鸧也无法脱生。
此时，张双将门推开：“刚才怎么回事？我看你们要进来的为什么又把门关上了？”
这时我和萧鸧心照不宣，不打算告诉张爽，只说：“突然想起自己有点渴，准备去楼下喝点水。”
这理由要多牵强有多牵强，张爽立刻怀疑，但却没有问。反是仔细的打量起萧鸧的师尊。萧鸧的师尊竟然不敢让张爽看她有意躲避：“老道先行一步。”
却在这时，张爽点着萧鸧的师傅道：“你不是守太平间的老秦吗？”
老秦？就是我们之前在太平间里遇见的守尸人？那老头自太平间里见过两面后，便消失不见了。果不其然，他根本不是纯粹的守尸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萧鸧的师尊。
“老道我叫张自如，不要叫我老秦了。”这位张天师立刻纠正张爽道。
没想到萧鸧的师尊竟然是张氏一脉的正统，怪不得实力强劲。不过为什么江申会将他认成自己的师爷呢？这恐怕只有江申自己说的清了。
我这才开口：“不知道张天师今天到这里，有什么事情？”
“我也是碰巧了，我徒儿告诉我，你中了三血定位的术法，我是来化解这个术法的，碰巧了遇见阴谋者乱用先祖道术，这才制了他。”
我连忙鞠礼：“张天师能帮我们解除三血定位，是最好不过了。”
却当我抬头的瞬间，只见天师两掌盖在我和张爽的天灵盖上，顿时一阵眩晕，我和张爽都是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醒来时是什么时候，我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旁萧鸧在看我的肩头：“好了，这两滴血已经消失了。”
“张爽的呢？”我问萧鸧道，萧鸧点头：“也已经消失了。”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我依稀记的自己被张天师偷袭了一掌，不过看到三血定位已经消散，我倒是没什么气好生的。
一旁沙发上，张天师已经换成了一身不同衣服，撕掉了自己的络腮胡，看起来便成了太平间看守人的样子。
原来他的大胡子都是假的，看起来也就是四十来岁，他喝着一旁的啤酒道：“三血定位的解法其实很简单。这种术法本来只能用到特定的身体之上，但是因为其具有特殊的吸力，所以只要人体触碰立刻会转移上三血定位的术法，等中咒的人被吸死，三血会重新落地。但中咒的人非正常死去，三血便会因为无法吸收生命之力，又无法落地吸收大地的生命之力，便会很快消散。”
“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其实刚才死了一会吗？”我问道。
萧鸧点头：“死了大概五个小时左右。”
我就奇怪那芝麻眼为什么不直接命令我与张爽自杀，反而要大费周章的把肩膀皮剥下来。原来我和张爽就这样死了，会导致三血定位之法消失的。
突然间，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王柳玉当年在废弃大楼的工地杀掉了上百人，有没有可能那些人都中了三血定位？其实自从我和张爽附上了三血之后，我一直在想，玄女如果再送来一个三血定位，倒是该怎么办。却一直等到现在，也没见玄女有任何特殊的动作，这可能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
她如果在之前大规模的用过三血定位，眼下只能勉强再多施展一次，也可以理解。
我还记的狄秋给我送来的简报上有提及过，在工地血案发生的前一天，工地上的人集体被送入医院，怀疑是食物中毒，最后确诊则是员工集体贫血。
其实这不应该是他们贫血了，而是因为身附三血定位，而产生的生命之力流失的虚弱感。
而当时王柳玉应该就已经发现了真正的原因，在那一夜之后，不知道王柳玉做了怎样的抉择，最终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