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断了前途
吕巍笑得慎人：“副连长这段时间对我这么照顾，我理应叫一声叔叔的。”看他一脸受用，吕伟锋一转：“不过我爷爷找人算过命，说他这辈子只能有我爸一个儿子，其他人哪怕是摊上个辈份的都容易出事，想起我那几个大伯的遭遇……哎～”
吕巍没再说下去，副连长一脸惊恐的摆摆手：“吕少的便宜我哪能沾？吕少将是大福大运之人，普通人自然承受不起，您还是叫我副连长吧，我听习惯了～”
“这样啊，那副连长快进去吧，我也要回去了，这前途未卜，也不知道再见面是在什么情况下了……”吕巍半真半假得感叹。
“凭吕少的能力，无论在哪都不会寂寂无名的。”副连长虚伪的说了句客道话，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此时的无心之言最后真的成为吕巍的真实写照。
木已成舟，吕巍紧了紧的行李包，最后看了一眼通讯站，虽然他并不是太喜欢这个兵种，但无论怎样他作为一名军人他都感到光荣，曾经他以为他会在这里闯出一番名堂，成为他爷爷那样的人，没想到……
“少将，刚刚陆军通讯站发来消息，说吕巍已经正式离开了，要不要派人跟着？”副官一板一色的汇报，言下之意是怕吕吾不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不用，那孩子……总归是个孝顺的……”吕建国背着手站在泛白的窗台前，有些怀念：“和他二伯性格一模一样，反倒和书城不像……”
突然提到往事，老副官身形也是微微一怔，他抬头看了一眼吕建国健康却也不得不服老的白发，珉着唇什么也没说，安静地退了出去。
S市，吕家。
非常普通的三层小型别墅，低调内敛，作为省教育厅厅长，对外他永远保持着清廉亲民的形象。
黑色轿车缓缓靠近大门，吕书城眯着的眼皮一抬，看了眼二楼西边的窗子，里面亮着灯。知道有些人回来了，想了想：“我就在这下车。”
“好的，先生。”司机把车停下。
等吕书城下车站好，才一个转头，把车开去车库，后视镜里，吕书城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
“先生，您回来了。”保姆把他的公文包接过：“大少爷中午就到家了，您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吕书城把外套脱了交给保姆，松了松领带：“二太太和少爷吃过没有？”
“还没，说等着您一起吃。”来吕家工作的下人都知道厅长夫人有一个奇怪的毛病，从不让他们直接叫她太太或者夫人，总是要在前面加个“二”字，就像在告诉所有人她并不是原配一样，吕厅长也从不指出，像是默认了她的做法。有一些待得年份长的老人回忆，好像当年厅长夫人和厅长结婚的第一天还不是这样，过了一晚到了第二天突然说了这个要求，也不知那天晚上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先吃饭吧。”他说完大步往餐厅走去。
去餐厅是要路过客厅的，毫无意外的在这看到他浑身正气的儿子和他满脸母爱泛滥的妻子。
“在做什么？”吕书城问。
“爸，你回来了！”吕巍此时站在茶几旁，双腿并拢，双臂伸开，表情有些无奈：“小妈说要给我买几件合适的衣服，让我把军装丢了……”
吕书城唬着脸：“你妈说得对，回都回来了，就好好学习怎么融入社会。”他看向忙得头也不抬，连他回来都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的妻子：“青儿，还要多久？要时间长我就先去洗澡了。”
“马上好了，小巍小时候一天到晚待在军队，我给他买的衣服没穿几次就小了，长大了又每天不着家，腰围70.5。”她回头给记录的保姆报数：“现在终于逮到机会，让我好好把这个做母亲的职责尽到……上臂27.7，好了！”她拍拍吕巍的胳膊：“我儿子，身材就是这么完美！”
吕巍一脸得到解脱：“小妈你对我也太好了，婷婷看见肯定得嫉妒的要死。”
“那臭丫头最近叛逆期到了，非得吵着要住校闹独立，才不会嫉妒你。少贫嘴，赶紧洗手吃饭去。”
“小丫头片子……才多大点。”吕巍听得好笑，抬步去洗手间洗手。
林青是他的后妈，他亲妈和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原因不详。
亲妈从小就没管过他，更是连看都不来看他，后来无意间听父亲说，是因为爷爷不让……反而是后妈对他跟亲生的似的，什么都管的样样俱全。他后来又有了一个妹妹，叫吕婷，是林青和他爸生的，小他六岁，现在在读高中。
小时候听人说后妈一旦有了自己的孝就会对原配的孝各种虐待，因为这个他还干过许多蠢事，比如改口不再叫妈，而是叫小妈，最严重的一项就是闹着离家出走，最后他爸没办法，把他送到他爷爷那住，也是因此，让他和军旅生活产生了一段不解之缘。
“吱——咔。”门打开又关上。
“爸。”
吕书城坐在书房椅子上，抬眼看他：“终于忍不住了？”
“你知道的，要我不当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吕巍说得没头没脑，眼神坚定不移。
“你要知道，以你爷爷的性子，你不结婚生子，这辈子都进不了军营。”吕书城有些头痛，他就闹不明白，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喜欢当兵，虽然他也有个不大不小的少校军衔，可他只把它当成一个跳板或者筹码罢了。
吕巍握拳，满脸烦躁：“两个人三年生五个怎么可能做得到？！你们简直是无理取闹！”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不爽？”面对儿子的怒吼，吕书城一脸淡定：“小巍，你爷爷恐怕没和你说清楚，我们的意思是你娶几个老婆我们都不反对，现在中国没有一夫多妻制政策，但事在人为，总是有办法的，你们可以先去国外登记结婚，生五个孩子就可以了，我们一房本来也是五兄弟，现在却只剩你这么一根独苗，自然责任重大。”
“……”被这种解决方案震惊的吕巍有些失语。
他抓住吕书城话里的漏洞：“爸？爷爷的意思是只要我完成任务就还能重新回到部队？”
吕书城考虑了一下，点头：“当然没问题，你把传宗接代的问题解决了什么都好商量。”他看儿子脸上表情放松，提醒道：“最好是三年内完成任务，你爷爷年纪大了，对于老人来说能多活一天都是赚到，他也不容易，虽然身体健朗，但难保哪天……”剩下的话不必多说，房间里的两人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