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方丈
“陌纤啊，你以后若是许愿，可千万不能说，否则会被人讨厌的，陌纤表哥不想被人讨厌，所以不能满足亲亲表妹的好奇了。”
宋陌纤一边走一边摇着扇子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凌墨染好笑的看着宋陌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上去追赶着宋陌纤。
“施主，请等一下。”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叫住凌墨染。凌墨染好奇的走上前，“型尚是在叫我吗？”
型尚点了点头道，“圆寂大师要见你，特让我在此等候。”
凌墨染暗自疑惑，回想前世今生都没有发现自己认识圆寂大师这一号人物，宋陌纤走到她身边询问情况，听到圆寂大师的时候，不由得面露诧异，“可是活了两百岁的圆寂大师？”
型尚点点头，应道，“正是。”
凌墨染心中一惊，两百岁，那不是成人干了吗。
“你认识圆寂大师吗？”
“从未见过。”凌墨染摇摇头道。
宋陌纤略思片刻，“我能一同前往吗？”
型尚面露迟疑，“圆寂大师只要女施主前往去，若这位男施主不放心的话，就请随我来吧。不过你必须在门外等候。”
“那就麻烦型尚带路了。”
两人随型尚来到了后院的一间禅房外，对宋陌纤说道，“施主在这等候，”随后把凌墨染带进房内后，推出关门，与宋陌纤一同在门外守候。
屋外寂静无声，屋内......
凌墨染进入禅房，只见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闭着双眼正敲着木鱼念经，案上摆放着一本金刚经，炉内的熏香正染得旺盛，老和尚一动不动的坐在榻上，闭眼道，“女施主，请坐。”
凌墨染不客气的坐在他的对面，施礼道“圆寂大师好，不知这番找我是为何事？”
圆寂大师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念叨，“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则不动，心不变，万物则不变。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物缘生，皆系缘分。”
“你前世不甘命运，临终前血贱佛像，故而佛祖慈悲，让你重活一世，你与佛祖有缘，佛祖故派我来与你指点迷津，你心事太重，郁结不散，如不调整，恐寿命不长。”
“这本金刚经送你，也算是有缘。”
凌墨染愣坐在榻上，恢复神情后，继而笑道，“多谢大师。”
待凌墨染出门后，宋陌纤连忙迎上去，发现没有什么不对，松了一口气。
当晚，凌墨染随宋陌纤下了山。自然千级阶梯自是不用爬的，宋陌纤抱着凌墨染用轻功送回了家，害的凌墨染对轻功羡慕不已。
宋陌纤调笑道，“你可以让洛尘教你啊，他的轻功可比我厉害多了。”
凌墨染幻想了一下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还是算了，大哥平时看起来对我很温柔，可重要的事情还是很严厉的，一旦板起脸，那方圆十里绝对是杂草无生，都被冻死了。”
“哈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小心被你大哥听到了，该罚你了。”
“罚什么？”一道低沉平淡的声音响起，像是一道雷，轰炸在二人之间。
凌墨染颤巍巍的转过头看向自家的大哥，被当场抓住说坏话的感觉好心虚。
凌墨染打着哈哈道，“没什么，天色不早了，陌纤大哥回去休息吧，墨染也累了，先去休息了。”
凌洛尘没有继续追问，朝宋陌纤点了下头，随着凌墨染进了府内。
月色当空，华生寺传来一声哀嚎。
两百岁的圆寂大师今夜驾鹤西去了。去时安静宁祥，没有一丝痛苦，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等到凌墨染听到这个消息已是过了几天，当时的她正在抄写金刚经来平舆心中的焦躁。后来他才想到，华生寺正是她前世死去的地方，她的尸首埋于此处。圆寂大师早已知道自己会寿终正寝，才会在此一直等候我的到来。
圆寂大师用眼睛换了两百年的时光，她用一世短寿换取家人幸福，国泰明安，到底还是自己赚了。
......
“大哥，”凌洛尘正在书房里帮皇帝处理奏折，见凌墨染一脸讨好的姿态走了进来，不疑有他，凌落尘放下手中的笔，整理着衣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墨染，有事?”
凌墨染端着一碗碧梗粥，放在桌案上，笑脸盈盈道，“盛夏炎炎，近日里见大哥事务繁忙，小妹心疼大哥，特地亲手做的大哥最喜欢吃的碧梗粥，消消暑气。”
“墨染有心了。”凌洛尘神情未变，低头喝粥。
凌墨染趁着凌洛尘喝粥的空档，帮他整理桌案上的奏折，不经意问道，“大哥，南方旱灾的事情怎么样了？”
凌洛尘喝了一口粥道，“名单下来了，只是还未定日程，不过看样子是快了。”
凌墨染应了声没再说话。凌洛尘本就是不爱说话之人，一时间，屋内寂静。
凌洛尘喝完粥就开始着手批阅奏折，半响，皱着眉头开口道，“墨染以后还是不要给大哥做些吃的了。”
凌墨染听然，心里有些委屈道，“大哥是嫌弃墨染做的不好吃吗？”
凌洛尘没有开口，继续批阅奏折，凌墨染见状，心里的委屈渐渐膨胀，撑着自己的心里很难受，大哥果然还是听见那天晚上的话，他生气了，好几天都没有来看自己，凌墨染撑不住，故而专门到后厨学了凌洛尘最喜欢喝的粥，以此来赔罪。没想到大哥还是不理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拒之于千里之外。
凌洛尘连批了几本奏折，发现凌墨染红着眼眶委屈的看着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凌墨染不答话，只是一味的盯着他，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谁欺负了她，凌洛尘立马放下手中的活，把凌墨染拉到跟前，轻轻的擦拭脸上滴落的泪，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对待一样价值高昂的珍宝，眼中带的温柔神情连自己都未知晓。
“大哥，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偷的说你坏话，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凌墨染忍不住开口道。
“墨染在胡说什么，大哥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理你啊”凌洛尘皱眉回想自己的行为没有什么不对。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做东西？大哥莫不是嫌弃我做得不好吃吗？”凌墨染一下子扑在凌落尘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里，闷闷的出声。
凌洛尘抚摸着怀里小人儿的头发，心里暗叹她竟如此敏感不安，顿怀愧疚道，“大哥不是嫌弃墨染做的难吃，墨染做的很好吃，大哥只是心疼墨染的身体不该如此的操劳，对于那天晚上的话，大哥确实听见了，其实墨染说得对，大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你害怕了。”
凌墨染立即抬头注视着凌洛尘的眼睛，严肃道，“墨染不操劳的，墨染没有做给别人吃，蓦然只做给大哥吃好不好，”凌墨染继而想到什么，继续说，“大哥冷冰冰的样子很酷，墨染没有害怕，墨染很喜欢大哥。大哥也不要嫌弃墨染好不好，”
凌洛尘望着那双澄澈单纯的眼眸，不由得点头，“好。”心中萌生了要守护她一生的念头。
凌墨染缠着凌洛尘的腰，心情顿时开朗起来，也没有理会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兴奋的在凌洛尘的脸上亲了一口。而后才后知后觉，红着脸埋进凌洛尘的胸口处，当起缩头乌龟。
凌洛尘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耳边悄悄变红，心里泛起几丝潋滟，他突然想起前一段时间意外的吻，低头看着凌墨染的眼神很是复杂，“墨染，以后这个动作不准对其他男子做，知道吗？”
凌墨染羞涩的动了动脑袋，把可以对大哥做吗的想法生生地强压住。
凌洛尘拿起一本奏折，随意的问着去华生寺的事情，以便转移她的注意力，别把她闷死。
果不其然，听到大哥的问话，凌墨染离开凌洛尘的怀里，端正的坐到一旁，叙述发生在华生寺的事。
凌洛尘忽视突然地失落感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下头，发表自己的感想。凌墨染没有将圆寂大师的事讲出来，对他也只是一笔带过，到最后，只听凌洛尘道，“墨染你的身体确实很虚弱，以后你随我一起早起，我陪你晨练，把你的身体养好我才会放心的南去。”
重生后的凌墨染其实只是一个孝，自然不喜欢晨练，挣扎道，“还是不要了吧，我身体很好的，不信，我蹦给你看。”
说着，离开位置，在原地跳了起来。
凌洛尘看着她类似孝的动作，天真活泼，突然才发觉她本身就是一个14岁的孩子，只是平日的成熟干练的表情和动作遮住了年龄的稚嫩。
凌洛尘笑着看着她乱蹦的身影，心里暗自发誓要守护她的笑容，绝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停下来的凌墨染微微喘气，突然瞥到凌洛尘淡淡的笑容，不由得一愣。
风华绝妙，情动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