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每一朵花开都是一个奇迹

“Iriswasthegoddessoftherainbow，themessengeroftheOlympiangods。Shewas……”

“法国人把鸢尾作为国花。相传，法兰西王国第一个王朝的国王在受洗礼时，上帝送给他的礼物就是鸢尾。在法国……”

整个晚修，夏鸢都在祁尾耳边叨叨絮絮地念着，查找到关于鸢尾的资料。

祁尾十分懊恼。

当夏鸢说到“受这种花祝福而生的人，具有柔美娇媚的气质，善于交际，却又不是游戏人间的人。”他实在不应该多嘴发表“也许你是受这种花祝福而生”的意见。

导致夏鸢的兴致更加高昂。

“你应该做作业了。”祁尾企图让同桌静下来，好让他能安静看书。

“啊，对哦。”夏鸢恍然，收起手机，她打开自己的练习册，又拿过祁尾的练习册，翻开，不经思索地把答案“参考”到自己的练习册上。

应该能安静一阵子了吧？

祁尾唇线无意识地舒展，带着为自己的聪慧而发出的自豪。

“欸祁尾，我跟你说哦。”

同桌清亮的声音传来，少年的笑容立即变得僵硬。这个不自然的表情，像是在嘲讽自己的失算。

“蓝色鸢尾的花语是奇迹。”

“……”

“我们的爱丽丝好像是蓝色的，等它开花，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想想都很开心。”夏鸢停下笔，看着祁尾露出招牌笑容，“或许我们的爱丽丝可以改名为‘Miracle’，你觉得怎么样。”

Miracle，奇迹。

这个词像是一个小勾子，勾住了某一条思绪，牵动了内心的波澜。

——小祁，没事的。奇迹每天都在发生，你一定能找到属于你的奇迹。

一直以来，都有人这么对他说。从期待，到麻木。

奇迹那么飘渺，只有事情到了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地步，人们才会祈祷奇迹的发生。真不希望他需要奇迹，真不希望事情已经到了几乎不能挽救的局面。

“祁尾，怎么样嘛？”

同桌的声音让他回神。

“就爱丽丝吧。”祁尾低着头，把手中的书弄弯曲，指尖没目的地快速翻动书页。夏鸢点头表示知道，这时却听到祁尾小声嘀咕了一句：“开花，不需要奇迹。”

“谁说的！”她立即发出反对的声音，眼神坚定而认真，仿佛是坚守着一个真理，“每一朵花开，都是一个小小的奇迹。”

“……”

祁尾转过头，视线与少女认真的眼神撞在一起，那股水晶般晶莹的认真让他心跳微乱。他咳嗽一声掩饰不自然，别过脑袋。

“我跟你说哦，你别以为开花很容易。即使是一朵微不起眼的楔要开放，也是要承受一番疼痛。”

感性的一句话让祁尾忍不住偷偷打量她，而她脸上确是与感性距离光年的笑容。

“这句话是王尔德说的，我哥哥这段时间很喜欢他。整句话好像是，世界上每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背后，都藏有悲剧色彩。就连最微不足道的楔要开放，也得承受一番疼痛。不过我只同意后半句啦。”

“……”

心底两股情绪的反差，让祁尾的心绪再次变得不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