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内心的纠结
诸葛小鱼给了徐成东两天的准备时间，这让徐成东大为不满。毕竟要长时间离开家，去到一个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展开工作，就算是和家里人告别，两天时间也太仓促了些。
“你要是想等两年再走，那就不用去了！”诸葛小鱼没好气的说，“和死神组织的斗争，简直是瞬息万变，给你两天已经是破了例了！你爱去不去，反正疑犯又不是我的熟人！”
最后一句倒是击中了徐成东的软肋，他扪心自问，之所以磨磨蹭蹭不想走，不过是有点害怕面对真相。万一那个神秘的头目，真的是自己“死去”多年的妻子，那自己究竟应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又将如何对自己的女儿解释呢？
最后的一天下午，徐成东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临近傍晚，吴相儒推开徐成东的办公室的门。自从上级批准了徐成东加入国际刑警，吴相儒又再度出山，接替了警察局长的位置。反正按照吴相儒的年龄，再干两年也不违反组织原则，索性省厅大佬也就顺水推舟，重新让他上位了。
“嚯！你这臭小子抽了多少烟？！”刚一进门，吴相儒就被一屋子的烟雾顶了出来，“别抽了！一会儿火灾报警器响了！咱爷俩都湿透了！”
“师父，您怎么来了？”徐成东回过神来，赶紧掐灭了手里的烟。他急急忙忙打开窗户，一分钟左右，才把屋子里蓝瓦瓦的烟气散个七七八八。
“小子，你这么抽烟是想自杀么？”吴相儒皱了皱眉头，“老子这么多年的老烟枪，也受不了刚才那股冲劲儿！”
“师父，我没吸几口，点在手里，不一会儿就烧没了，所以只好再点一根。结果不知不觉就这样了……”徐成东有些不好意思。
“臭小子，在想书秋的事情了吧？”吴相儒一眼看穿了徐成东的心思，长叹一口气说道，“想多了没用，有些事情，总需要面对的！”
站在吴相儒这个高度，自然能够了解一部分情报。再加上诸葛小鱼告诉徐成东之前，曾经和吴相儒畅谈了一次，所以吴相儒对于整件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师父，您相信书秋是这样的人么？”徐成东瞪着通红的双眼，满怀希冀的问，“她当年热情奔放，富有正义感；极具爱心，又容易心软。这样的姑娘，怎么能是臭名昭着的死神组织成员呢？”
吴相儒看着徐成东，这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此刻的心中充满了愤懑。他如此期待自己可以否定诸葛小鱼的猜想，然而事实却是，诸葛小鱼的猜想，极有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
“成东，有些事情不用我说，其实你心里都明白的……”吴相儒苦笑一声，缓缓的说，“如果你真的确信，那你又何必在这里抽了一下午的烟呢？其实你的心中早有答案，只不过你不愿意面对罢了……”
徐成东身体不由得一抖，泪水溢满了眼眶。师父说的没错，在他刚听见这样的消息时，他的内心只感觉荒诞和愤怒。然而当心平气和的将所有一切想清楚了，徐成东也和诸葛小鱼得出一个同样的结论：那个叫文雨书的组织女头目，实际上就是自己以为死去多年的妻子，杨书秋。
确切的说，徐成东此刻，要比诸葛小鱼还要肯定。因为回想当年热恋到结婚的时候，杨书秋经常浏览医学、器官移植、生物工程等相关信息，而且在和自己闲聊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流露出对永葆青春的向往。
当年徐成东还觉得，妻子是有一颗不泯的童心，现在想想，总觉得一切都是伏笔，一切都预示着现在的一切。
“师父，你说我该怎么告诉文文……”徐成东偷偷擦了把眼泪，声音沙哑地说，“让文文知道自己的母亲，居然害死过这么多人，让她以后的人生，该如何抬得起头呢？！”
“成东，即使你内心已经确定，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推测，都是不准确的！”吴相儒严肃的说，“而且你要记住，文文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她是为了扞卫公平和正义离开的年轻检察官，这一点你要永远记住！”
徐成东神情呆滞的愣了几分钟。师父说得对，如果文雨书不是杨书秋，那自己的妻子确实已经离世，而文文也已经从丧母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若是文雨书就是杨书秋，那这个秘密无论如何不能让文文知道，文文脑海里母亲的形象，必须得以保全。
徐成东想明白了这一切，缓缓地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师父，谢谢您！”
“谢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吴相儒啼笑皆非，“走吧，眼看就下班了！今晚我带着你师娘，去你家蹭饭去Ｃ久没尝过老嫂子的手艺，这一次就借着你小子升迁的光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第二天一早，吻别了还在熟睡的女儿，徐成东咬着牙离开了家。文文和奶奶，也将在稍后的时间里，搬到国际刑警聚居的大院里。虽然不担心家里的安全问题，但是这一去山高水长，徐成东甚至都不知道多久能够联系一次，更不用说是回来和家人见面了。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没必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吧？！”诸葛小鱼看着一脸沉重的徐成东，忍不住说道，“又不是抓你去坐牢，你总会有假期什么的可以回来的！放心，国际刑警也是人啊！我们肯定会考虑基本的人道保障吧？！”
“希望真的能快点吧！”徐成东闷闷的说了一句，“你找我，是去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犯罪组织。若是靠我的加入，随随便便就搞定了，那你这个总督察的位置，干脆换我来坐坐得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王雨婷咳嗽了一声，掩盖一下自己的尴尬，“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尽量保证以一年至少回来一次，你看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