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眼辨凶手
翌日清晨，徐成东从沉稳的睡眠中醒来。自从妻子牺牲之后，他几乎每晚都要在噩梦中度过，唯有和女儿在一起的短暂时光，可以让他睡个安稳觉。
“爸爸！吃饭啦！有你最喜欢的豆腐脑哟！”小巧可爱的文文看见徐成东走了出来，立即甜甜一笑，大声地喊道。
徐成东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生活虽然苦涩，但毕竟还有甜蜜的期待。他答应了一声，赶紧走到桌子前坐下。母亲看见徐成东这样开心，心里也说不出的高兴，一家人其乐融融，好像世间所有的烦恼都瞬间消散了。
“叮铃铃！叮铃铃！”徐成东的手机不安分的响了起来，他神情一肃，赶紧接了起来：“喂！我是徐成东！”
母亲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他知道，儿子短暂的陪伴就要结束了。徐成东每一个工作电话，都代表着一个或者一群家庭的不幸，也代表着他要继续在危险中，摸爬滚打。
“什么？！死者身份查明了？！”徐成东欣喜地喊道，“通知家属来认尸了么？好的！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徐成东匆匆的将自己的半碗豆腐脑，狼吞虎咽的吃完，随即微笑道：“妈，我走了。文文，在家听奶奶的话，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
“文文不要礼物！”乖巧的小女孩低声道：“我只要爸爸能够平安回来！”
已经走到门口的徐成东脚下一顿，过了几秒钟，他低声道：“文文放心！爸爸会的！”
出了家门的徐成东，再次变成了冷酷迅捷的“徐疯子”，他驾驶着汽车一路狂飙，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徐队，死者的妻子到了！”刚一回到重案组，张晓峰便在门口等着他，“刚刚根据她提供的毛发，已经确定，死者就是她的丈夫！”
徐成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做警察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人间悲剧。他早已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
死者的妻子叫黎雪，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陪伴在她身边的，是新来的小丫头王雨婷。看这丫头眼睛红红的，时不时地也偷偷抹把眼泪，就知道她还是个新人。
“徐队，死者算是个同行……”张晓峰看见徐成东有些愣神，赶紧道：“死者姓赵，是一名法医，我已经在局里的系统里确认过了，没错。”
“法医？！”徐成东挑了挑眉毛，五年前的惨剧再次浮上心头，那个针对警察犯案的疯子，难道又一次出现了？
“好家伙！我还怕你就这么消失了呢！既然有这个苗头，我倒要查一查，到底有何关系！”
徐成东在心中想罢，然后一脸惊异的道：
“既然是同行，怎么会查了这么久？！”徐成东皱了皱眉，“哪个分局的？自己的人丢了快二十天了，居然都没上报？！”
“徐队，死者是兼职法医。”张晓峰赶紧解释，他知道徐成东最厌恶玩忽职守的人，“平时赵医生经营了一家自己的诊所。最近分局没有刑事案件，所以也就没有调用他。”
“家里人为何现在才报警？”徐成东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老公丢了快一个月了，这老婆才有所发觉，是不是有些蹊跷？”
“赵太太是个老实人，平时赵医生经常多日不归，称自己有案子在警局，或者出国研讨在国外，一个月不联系的情况也有。”张晓峰鄙夷的撇撇嘴，小声道，“其实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这个赵医生在外头有人了，所以经常撒谎不在家，他简直就是个人渣！”
“这么说的话，杀人动机都成立了。去查查这个黎雪！”徐成东吩咐了一句。张晓峰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赶紧带着兄弟行动了。
而另一边，张晓峰则接过了一个记录夹子，将哭成泪人的王雨婷，赶到了一边。
“赵太太你好，我是徐成东，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配合！”徐成东打开记录夹子，语气平静的说道。
黎雪看了看徐成东，似乎听说过他的大名，赶紧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徐成东的目光在黎雪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后不动声色地问道：“赵太太，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先生是什么时间？”
“大概二十天前吧，他突然回到家，说是要收拾收拾东西，出国参加一个什么培训研讨。”黎雪哽咽的道：“他以前常去，据说有涉密技术，培训期间也不能打电话。他去过几次，我也没在乎。”
徐成东点了点头，示意黎雪继续说下去。
“他说好就去半个月，结果这一过就是二十天！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报了警，结果…结果！呜呜呜…”黎雪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赵太太，请问这期间，你可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比如有莫名其妙的电话，或者陌生人跟踪之类的情况？”徐成东看了看手里的记录。这份笔录是王雨婷做的，和刚刚黎雪所说的内容，基本没有太大的差别。
徐成东暗暗点头，以他多年的破案经验来看，这个黎雪没有说谎，她手指颤抖，面色紧绷，显得很举足无措，是正常人知晓家属意外身亡的自然反应。
所以，黎雪应该不是凶手，因为她的伤心是真实的，绝非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不过进一步确认，还需要等张晓峰那边的调查结果，徐成东是不会根据自己的直觉，妄下判断的。
“凶手一定是他！一定是那个变态！”黎雪突然喊道，情绪一度失控，幸亏王雨婷百般安慰，这才镇定下来。
“赵太太，还请详细说说，你说的他，到底是谁？”徐成东很诧异，这个凶手胆大心细，几乎不可能留下破绽。原本也只是例行一问，想不到黎雪还真有线索。
根据黎雪的讲述，徐成东大概捋清了原委。
一个月前，在被害人的小区，黎雪发现了一个跟踪他们的男子。这个男人做了伪装，只露出双目。每当赵法医夫妇出现，他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嘴里还发出低声的咒骂。
黎雪曾问过赵法医，此人到底是谁。不过赵法医并不在意，只说是一个无良的骗子。
原本黎雪也不想追究，不过此人最近越来越过分。由于赵法医家住一楼，该名男子，便经常扒窗户。它也不说话，只露出一只右眼，眼神阴狠的盯着黎雪。吓得黎雪已经有些神经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