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卫子庄带着比自己还高还壮的李央，在吹雪阁大堂的边上转悠着，“你的任务，就是给我看住了这个场子就行，有闹事的，喝完花酒不给钱的，睡了咱的姑娘不认账的，你就只管动手，先打一顿，然后扔到大街上，出了事，我担着，懂了吗？”
“就只有这些？”李央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再他的观念里，官奴就是主人买回来的牲口，主人家总是把最脏最苦最累的活计交给奴隶来做，而且，大多数时候是不给饱饭吃的，刚刚想卫子庄说的，只是负责维护这里的秩序，这对普通的长工来说都已经是上等待遇的，当然，打人是个体力活，可是，这种工作随便找个武士都能干，还要花钱去买个奴隶来干？
官奴有官奴的特殊性，严格意义上来说，官奴的管理权是在官奴府手中的，如果官奴犯了律条，是要交给官奴府处理的，举个例子来说，如果卫子庄指使李央去打人，被人家告到官府，首先，李央是要带回官奴府进行处理，而卫子庄和苦主的事，得由郡守发落。
所以，卫子庄为什么要买一个官奴来干这种事？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雇一个剑客什么的不是应该比较正常一点吗？
“那个角的视野好，回来在那给你摆张桌子，在找两个姑娘陪着你，装成客人的样子，没事你就在那坐着，有事看武及他们处理不了，你就直接把人扔出去。工作内容说完了，现在说说工资待遇，你吃住都在我这，每个月给你十钱，应该够花了吧？”
李央虽然大部分卫子庄的词汇都没听过，但是大概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卫子庄，你知道官奴是干什么的吗？官奴是牲口，牲口管饭就行，还给钱？
卫子庄看出李央的疑虑，“我对奴隶没有歧视，买你也是因为你那一句武士不滥杀，我估计明年就会离开赵国，你要是愿意跟我走，离开赵国我就把你的官甲烧了，明白了吗？”
李央听完，立马就给卫子庄跪下了，“小人自从被充官奴以来，从未见过像主上这般仁厚的，这辈子没再奢望能够再世为人，如今遇到主上，小人甘愿为牛为马。”
“赶紧起来！”卫子庄被李央这一跪弄得尴尬了，这大堂里这么多人看着，都不知道他们这发生了什么事，这要是来两个好事的，明天把这事儿传出去，那热闹可就大了，“起来！”
“唯，主上。”李央站了起来，他这个身高，看卫子庄还得稍微低点头。
这句“唯”听得卫子庄浑身都别扭，但是想到了中国古代有个成语，叫唯唯诺诺，下级对上级的应答一般都用“唯”字，所以也就入乡随俗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良心，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卫子庄说着，转身带着李央回到了偏厅，明月还在那和三个女人聊着没营养的话题，卫子庄纳闷，这个女人平时也没这么健谈啊！怎么今天就跟打开话匣子似的，能和这几个女人聊起来没完了呢？
“你回来了？”
“嗯！给李央的活计都安排完了。”卫子庄重新坐下，“这三个，你打算怎么安排？”
“毛氏姐妹先安排到内堂吧！请个先生来，像你说的，能琴棋书画。”
“最好再能歌善舞。”
明月白了卫子庄一眼，“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这是在给自己培养歌姬呢？”
“一个女人能识文断字，能歌善舞，就比如楼上那四个，这可是对男人有很大诱惑的。”
明月到底是个聪明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你要打算把她们送人？”
“对！”卫子庄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个字，也没说要送给谁，“你先把李央带出去，在门口等我。”
明月很少见的乖巧地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偏厅的门合上了。
卫子庄看着三个站着的女人，“先报个名听听。”
最左边的那个女人一躬身，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丝毫不影响她那圆润的声线，“回主人，奴婢之前是之前罪卿毛同府中的婢女，唤作暖雪，只是我家的两个小姐没吃过苦，还请主人不要为难她们，奴婢愿意当牛做马。”
“我也没打算为难你们之中的谁，你们是我买回来的，我相信，如果你们被别人买去，估计还没有现在这待遇呢！你说是吧？”卫子庄看着暖雪，已经都成官奴了，还有心护着以前的旧主，“我这是女闾，干什么的，你们自然心里也清楚，刚才我和明月姑娘的话，相信你们也听到了。”
只听那姐妹两中的一个说道，“我姐妹二人虽然不是什么贞女，但是让我们去做人尽可夫的*是万万不能的！”
卫子庄一时语塞，这才多大？就知道这么多？这比两千年后的小姑娘开窍还早啊！
“额……我不用你们人尽可夫，我只要你们两个勾引一个男人就行，事成之后，我还你们自由之身，是你们三个。”卫子庄重点突出了“三”这个数量，然后解释道，“也就是说，她的命运，掌握在你们两个手中。”
这是拷问人性的时候，卫子庄深深的知道，人性是脆弱的，刚刚暖雪为他们二人求情，如果这二女无事暖雪对她们的维护，那卫子庄就会立刻改变计划，这里是妓院，逼良为娼的手段多得是，不需要多费唇舌，卫子庄不是开善堂的，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且这是乱世，弱肉强食，没有道理可讲。
另一个女人眼中充满了倔强，呵斥道，“无耻！”
“姐，别说了，我们做！”
卫子庄发现，这两个女人都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卫子庄不需要她们说多少话。
“很好，现在可以报上姓名了吗？”
只听那个妹妹说，“我叫毛实，我姐姐叫毛华，你说的不骗人？”
卫子庄看着这“桃之夭夭”的两姐妹，微微有些意外，这个妹妹明显比姐姐敢剌敢切，如果好好培养，备不住能有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