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处长请喝茶

几天之后，阳光健身俱乐部发生的斗殴事件，终究还是在小范围内被传扬了出去。

不过也仅此而已，基本上没人会将那件事与华龙联系起来。

但，后来此事却引起了高田警务处的注意。他们通过顺藤摸瓜，走访排查，渐渐地就将目标锁定到了华龙身上来。

周六上午，一辆绿色的士停在了华龙与爷爷租住的房屋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平头青年。

华龙正与爷爷在屋里烤火、下象棋哩，听到敲门声，便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出去开门。

“你是……”

来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出示了一下：“你就是华龙吧？我们经过调查，发现你涉嫌一起斗殴案件。请跟我回警务处一趟，以协助案件的进一步调查。”

“咋回事呢，咋回事呢？”爷爷在屋里焦虑地问道。

“没事的，大爷，华龙就随我去所里协助调查一下，没问题的话，很快就会回来的。”青年说道。

“是的，爷爷，您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高田警务处，处长办公室内。

沙发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警官，正是高田警务处林处长；此时他正在沏茶，茶水热气腾腾。

而华龙则坐在侧位的沙发上。

“酗子，你叫华龙？”林处长将一杯茶往华龙身前推了推，抬头说道。

“是的。”

“看起来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哩？”

“我没犯事我怕啥？”

“没犯事？那你可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来我们这里不？”

“你们说我参与斗殴。”

“这不就对喽，参与斗殴，这不是犯事是什么？”

“我没犯事，是他们先打的我。处长大人似乎忘了之前我爸来报的那个案吧，你们可知我当时被打得多么惨？差点就废掉了。然而至如今，当初的那个案件却似乎早已不了了之。”

“当初那个案件中被打的人原来就你呀？”林处长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端起自个的茶杯，示意道，“来来来，不急，天冷，先喝杯茶。”

待华龙喝了两口，放下茶杯，林处长又道：“当初那个案子嘛，没证据、没证人，我们也是不好办呐……这样吧，还是先把你们这次的事简要复述一遍吧。”

“好吧。”

林处长边听边作记录，然后问道：“酗子，你可知道你打的那两个人什么身份么？”

“我管他什么身份，他们打我，我就还手。而且他们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没错，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有记录在案的涉黑团伙成员。”林处长又喝了口茶，“你说，你参与了涉黑团伙的斗殴事件，这能跟犯事撇清关系么？”

“……”

“而且，更重要的是，据说他们认你做老大？这就严重喽！”

“没有的事！是他们没头没脑的要认，可我什么人，我怎么会干呢？”

“也幸好是你没干。要不然，你现在可就不是这样子轻松地跟我在喝茶了。”

林处长点上一支烟，继续道：“这个事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是被黄毛那一伙人报复。但这就牵扯到另一件事情——你之前也打过黄毛他们一伙人？”

“是。他们收保护费，欺侮我爷爷。这不还是刚才说的那个案子吗？他们当初把我给打惨了，我就给他打回去。有问题吗？”

“……你，打架挻厉害的嘛。我就奇怪了，你打架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利害了呢？”

“这是我个人的事。”

“……可就算你再利害你不能随意打人啊！那些人应该要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啊。”

“哼，我爷爷他们之前被收了近三个月的保护费，人们曾经报过好几次警——你们管过了吗？我当初被打得半死，你们处理了吗？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自已来处理喽。”

“你什么态度？！”林处长感到有些恼火。

“我就这态度！难道我有哪一句说错了吗？我们可以找媒体与百姓来评一评理。”

“你……”林处长简直想拍桌子，但想了想还是把态度缓和了下来:“酗子，我们也有难处啊，但我们决不是对那些地痞混混睁只眼闭只眼；事有轻重缓急，我们要把案件一件件的来处理啊，哪能做到什么事情都一发生就得以去处理呢？”

“哼，事关老百姓切身利益的，在你们看来原来是轻的、可以无限期往后缓的是吧？而我这次的事，那就是重中之重，要第一时间处理；因为这直接影响了上面对你们工作的评判，对吧？”

“你……你这还跟我杠上了是吗？”林处长可真是气得不轻，他揉了揉脑门，又强自镇定下来。摆了摆手：“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个事我们已记录在案，往后行事注意点！不要认为自己武力强，就可以随便打人。要相信，我们终究是人民警察！”

“但愿吧！”华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高田警务处。

出租屋外。华龙回到门口，便看到爷爷在大门内心绪烦乱地来回踱步。咋一看到孙子回来了，老人急忙小跑出来：“怎么样，小龙？”

“没什么事，爷爷，就之前发生点事我刚好在现场，让我去作下证实。”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快进屋，咱吃饭喽。吃完饭咱回乡下去一趟。”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