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姻缘草(一)
翎月曦看着前方坐在石凳上的人,脸色惨白,走到她身侧,自怀中摸出药,递给她“这是狐族的疗伤圣药。”说完探上了她的手腕,看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听兰公主,你受了及重的内伤,短时间之内使用不了灵力,还是回去吧!”
听兰抬手接过,正欲说话“月曦,就让听兰留下来吧。”墨裴的声音传来。
翎月曦抬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挥手又施了层结界。
选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上了树,单手撑在脑后,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
紫苑看着面前一脸歉意的小陌“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住她吗?”
小陌朝翎月曦所在的大树上看了眼“师姐,师傅一早便知到了,只是她之前未说而已。”
翎无觞看着几人淡笑道“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大家好好休息吧!”
感觉到身侧有人躺了下来“在想什么?”
翎月曦偏头看着他,他依旧一身白衣清冷无比,发丝有些微乱,此时一双眸子正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没什么。”
翎月曦不说话,墨裴亦不说话就陪她在大树上静静的躺着。
这许多年来,除了在玉石山的日子里,他们其实甚少单独相处,此刻能安静的躺在她身侧,竟让他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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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找到他们了吗?”
“禀长老,还未有他们的行踪。”
一山头上,立着一黑衣男子迎风而立,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休息。魔帝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突然命他带兵来这洛神山,说什么都要得到姻缘草。
可昨日木欣结婚的时候,他还说不取姻缘草,今日不知为何要变卦。
“继续找,有他们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身后之人黑影一闪,看魔帝的样子,这场仙魔之战应当是避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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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裴看着沉睡中的人,双眸紧闭,也只有睡梦中她才会放下满心的戒备吧!
“月曦,醒醒。”
翎月曦差一点点便可以看见那男子的模样了,突然听得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与梦中那男子的声音极为相似。
墨裴看着悠悠转醒的人儿柔声道“子时快到了,我们走吧!”
墨裴飞身下了树径直朝听兰几人走去,翎月曦落在最后,跟着他们一起往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众人感觉灵气浓厚,而环境也越发贫瘠。
这洛神山是以药草闻名六界的,而他们这一路走来,别说药材了,就连草都没有一株。
翎月曦和翎无觞快步走了上去,将墨裴等人护在身后。
翎无觞看着越发浓厚的迷雾,典籍上说,姻缘草生长之地寸草不生。
翎月曦将几人拦了下来,化出了一壶清茶,划破中指滴了几滴血进杯子里,分给了小陌之外的几人。
“北极狐族的血可解百毒,这里奇怪的很,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把这个喝了。”
看着几人纷纷饮下杯中清茶“离先生,也是狐族之人吧!”
翎无觞放下杯子淡笑道“翎姑娘此话何意?”
“我方才来的时候,在洛神山的东南方向,感觉到了一处灵力极深厚的地方,我差点就以为姻缘草在那里了。”翎无觞只是笑了笑不答话。
翎月曦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背影,那人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照顾自己。”
不着痕迹的咽下喉间的腥甜,不露痕迹的跟了上去。
几人顺着这调条路,一直走,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他们穿过了迷雾,看到了一个山洞,众人只感觉到了一阵冷意。
“看来就是这里了。”小陌感受到熟悉的冷意,语气中满是怀念的感觉。
“姻缘草应该就在那山洞中了。”翎无觞罕见的勾了勾唇角。
翎月曦挥手在自己身后做了个结界,将几人都圈了进去,方才还感觉了冷的几人,此刻终于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你们不要出这结界,结界的的限度是五米,那洞内全是万年寒冰,当心。”翎月曦说完率先踏入了石洞。
一踏入石洞,翎月曦就感觉到先前一直折磨自己的那股疼不见了,脑海中开始闪过了一些模糊却清晰的画面。
墨裴看着身前之人愈发苍白的脸颊上前道“月曦,你没事吧?”
“我没事。”
翎月曦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握在手中,墨裴见她没有闪躲,便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看着前方握着自己手的人,自遇见这人开始她就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四肢百骸又传来那熟悉的疼痛,因有这万年寒冰,竟也不觉得有多疼。
‘既然做仙,不能在一起,那便许我们一世凡尘吧!’
‘月曦,要好好的活下去。’
‘哥哥,我不去’
‘哥哥,你见过父亲母亲吗?他们长什么样子啊!’
翎月曦感觉头像要炸了一般,木然的跟着前面的人走,脑海中闪过的画面越来越多。
‘比起那些儿女情长,她说着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行了多久,眼前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墨裴转头,身后之人突然吐了一口血。
“月曦,你怎么了?”墨裴的声音有些许惊恐。
仿佛又回到了万年前,她晕倒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翎月曦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笑道“师兄,别担心,我没事。”
众人看着中央,一株仙草散发着丝丝绿光,在仙草旁边,一只蛇正趴在石台上,经过方才的动静,它睁开了闭着的双眼。
“你们是何人?”蛇身慢慢立了起来,口吐人言。
“前辈”墨裴话还未说完,便听那蛇道“你们倒是不简单,竟能寻到这里来。”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众人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沐浴在一阵暖阳里,就此去会周公也不错。
突然一阵更刺耳的声音传来,将陷入沉睡的众人拉了回来。
墨裴看着上方执玉笛的二人,一人身着绿衣,一人身着白衣,两人同时吹奏这玉笛,一人笛声婉转悠扬,一人确是高亢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