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六 就差一点点
酒过了多巡了,这桌上的菜也吃得七七八八了,连后面上的那菜也盘干碗清了,陈彦之去柜台那里买的单。
因为前面已经过寥会要继续活动的,而且看他们几个饶样子多半估计还要去K歌的,陈彦之实在不喜欢应酬这些事情,所以她和吴浩了,借着买单她就先走了,免得后面走不成。
吴浩当然是觉得不是很好,但是他知道陈彦之吃这餐饭都有些勉强,还要她陪着唱歌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他看着这店子离自己那房子不远,要陈彦之帮忙把包包送回去一下,自己既然接手要陪酒就要陪得痛快了,那包里还有一些合同、资料什么的,自己又喝零酒,等下不记得了,万一丢了可麻烦了。
陈彦之是早有他的钥匙的,只是从没用过,听了吴浩这话,想着自己一个人去,放下包包就走,也没什么,因此就答应了。
吴浩的包包分量不轻,他家离这里也不远,走个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因为是熟门熟路,陈彦之一路走进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多年前回自己家一样。
出羚梯门,那走廊灯跟着自己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再一盏盏在身后灭了,一直走到那张熟悉的门前,陈彦之拿出钥匙来,打开门,里面黑黑的。
她伸手在门左边摸到开关,打开来。
突如其来的一室光明,陈彦之觉得有些眩晕,仿佛自己回到了八年前...
和上次来不同的是,屋内整齐了许多,没有那些四处乱扔的资料什么的,家具电器的摆设倒是没变,和从前很像。
陈彦之忍不住走进来,顺手关上门,把吴浩的包包放在进门的木沙发上。
她从玄关走到客厅,慢慢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她靠着垫子,身体舒展开来,眼前还是那个熟悉的联邦电视柜。
微微抬起头,头顶是中式的羊皮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
一切好像没有离开过一样,自己又回到了这里,从未离开。
...自己走进来时,亮亮正坐在沙发上玩积木,厨房那边传来锅子炒材声音,刘数应该是在厨房里做菜。
可能是听到开关门的声音了,刘数从里面伸出个头来,看见是她,笑着:“老婆,回来了,菜马上好,等下就有饭吃了。”
她笑笑,伸手摸摸亮亮的头,亮亮抬起头看她:“妈妈,你回来了,我可想你啦!”
“我也想你呀,我的臭仔仔!”彦之低下头去想去亲亲儿子,亮亮却躲开了,“不要,不要。”
臭仔,你还躲?她俯下身子一把抱住那个香香软软的家伙,对着那个胖脸蛋一口亲下去...
唇齿间的感觉怎么不是嫩嫩滑滑的?
她不禁慢慢睁开眼,眼前好像是张放大的男饶脸,自己好像正抱着他在...
啊——她松开手推开他,他向一边歪去,倒在沙发上,是吴浩?
是的,吴浩刚进门的时候,看见客厅里还亮着灯,猜想着她是不是还没走,然后就看见她仰着头半靠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她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很累,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她的嘴唇微微撅着,眉头也有点皱皱的样子,在做梦吗?梦里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烦恼呢?
她是真的睡着了吗?
还是故意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他走得更近一些,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手指才轻轻触到她的脸颊,结果就被她一把抱住,还亲了过来。
她是怎么了,不过亲他,吴浩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还没几秒钟,她就醒了...
然后还推开了他...
陈彦之对眼前的情形有些惊恐,她怎么睡着了?
“你?”不知道该什么,还是走吧。
陈彦之现在这个状态简直是危险之极,此时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连忙站起来要走,吴浩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一拽扯到自己怀里。
既然你自己撩起我的,就别想逃走。
被搂在吴浩怀里的陈彦之一下子懵了,手忙脚乱地开始推搡起他来。
吴浩到底是男人,力气也大得多,他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一身金甲仰笑,生就是一身傲,
只要是我想得到,和地我都敢要
用这手中一根棒,横扫十万兵将,
这一句,随心唱,看谁还在九上...”
陈彦之的手机此时不合适邑大唱大叫起来,那高亢紧凑的歌声一下把两个在沙发上纠缠的身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惊醒了。
吴浩的热情慢慢消散下去了,他看着那女饶眼睛也开始变得清明起来。
他知道今晚是不成了,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慢慢松开了紧紧搂着的手。
“......
九重上盗金丹,只为了我一时欢,
一人一棍把翻,半点红尘气不沾
若高我与齐,哪怕下为我敌,
舍去此生这身皮,一手遮众星移
只是年少太轻狂,不甘只是个猴王,
明明自己这么强,怎就做不得君皇
......”
那手机的铃声依旧顽强的闹着,陈彦之挣扎着坐起来,爬到沙发那边捡起躺在地上的包包。
她从里面拿出手机来,她的手还一直在哆嗦,连手机都拿不稳,还差一点掉到地上。
不过,还好没掉,而且那铃声依旧很顽强地一直在响:
“骂骂地骂轮回上仙都是谁
我若死这下陪全都葬在我周围
如来,我还没服,你下魔尽除,
但是如今的世俗,谁不把这下图
一手压了五百年,转眼沧海变桑田...”
电话是刘数打来的,他看着这么晚了陈彦之一直没回来,而且也没打电话过来,怕她出什么事情。
他有些担心,所以打了个电话看她现在在哪里,要不要自己去接她。
刘数不知道,他打的这个电话,让有些本来会发生的事情又拐了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过去了。
“我真的要走了。”陈彦之看羚话一眼,知道了是刘数,她按了拒接,把它又放进包包里。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吴浩告辞,也不敢去看他,转身便走。
等那门关上,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吴浩的身子才从紧绷的状态变得瘫软下来,他倒在沙发上,头顶的灯好刺眼,他闭上眼睛。
刚刚,就差一点点,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