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都不插手
萧然听到其华这句话,不禁皱眉,她是怎么回事?明明有对温琬的敌意,却还要留她下来共餐。
其华感觉全场都安静了,自己这句话,杀伤力有那么大吗?
温琬听到这句话,的确是愣了,她的脑袋没问题吧?萧然很明显下了逐客令,她却还要留人?
温琬的心中虽疑问,还是笑道:“那就多谢妹妹了,不知陛下?”
萧然看她们两人,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她们两个女人也能上演一场戏了。
罢了,谁叫华儿竟然会留人呢?
“坐下吧。”萧然继续补充道,“万春,添一副碗筷。”
待温琬坐下后,其华却不知说什么好了,谁叫自己一下子同情心泛滥,话不经意就说出口,现下好了,三双筷子,一男二女,无比尴尬的存在。
温琬最终打破了这个平静,说道:“陛下,臣妾的哥哥可好?”
萧然还是夹着前面的菜,想了想最近漠北来的奏折,“漠北虽严寒,但他在那里过得不错。放心,朕不会亏待他的。”
温琬听后,真心的笑了,“多谢陛下。”
待看到碗中的瓷色,笑道:“陛下,这是汝窑所制的天青釉碗。”
“嗯。”萧然看其华夹不到远处的菜,便伸手帮她夹菜。
其华看着碗中的菜,又抬眼看着他,这当着你贵妃的面这般亲热不太好吧?
萧然却面色无异的继续吃饭。
温琬却笑道:“陛下,为何不叫下人布菜?这样也不会麻烦你。”
萧然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有异,“温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琬听此,眼中有泪,心中更是苦涩,我若不说话,你理都不会理我,难道我们就这样形同陌路吗?
“是呀,在西南的时候,虽是我最困顿的时候,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候。那个时候,陛下能与我畅古博今,赛马于山野之中,那时的陛下,也不冷漠。”
萧然皱眉,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温琬,那个时候,我很欣赏你。一个闺阁女子敢冒生死,闯军营,的确值得人敬佩。”
温琬却放下碗筷,不再听他的解释,“陛下,臣妾是时候出去了。”
其华看着温琬的背影,不知为何自己心中的妒意,仿佛全部消失了。说到底,她也是为情所困的女子。
“吃饭。”萧然看她那个神情,又知她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阿然,”其华也放下碗筷,“你当年就不该这样。”
萧然却起身了,直接叫宫人进来收拾碗筷。
其华跟在他身后。还是说道:“阿然,你当年就不该对她如此特殊,包括,你就不应该封她为妃,却又对她不理不睬....”
其华还想说话,却被萧然钳住了下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然眼中已有怒火,“朕不该,这不该,那不该。你不处在朕的位置想这事,却还要帮着其他人,雅妃娘娘,还真有雅量。”
下巴上的力道太大,其华忍不住皱眉了,“阿然....”
萧然不为所动。
其华双手环过他的腰,“阿然,我只是以女人之心看她,我并没有其他之意。”
萧然终究心中有些松动,但是手上的力气却并没有少。
“阿然,你怎么了?”其华觉得很奇怪,自己都这般解释了,他却好像更在意了,他在意什么?
萧然看着她的脸庞,白皙透红,未盘起的头发垂落在衣襟旁,雪白的绸带系在腰间,佩戴玉韘形佩,这一身装扮都是自己亲自为她穿的。
可是,她为何总不懂自己?
萧然最终放下钳住她下巴的手,说道:“我叫万春送你回去吧。”
“阿然。”其华声音有些急切,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送我回去?明明刚开始还好好的,怎么吃一顿饭就全变了?
萧然却径直走到御桌旁,坐在龙椅之上,拿起奏折看,并不理眼前之人。
“阿然,我错了。”其华最终如是说道。
萧然还在批阅奏折,并不理她。
其华看此,只能娓娓道来:“我只是觉得琬贵妃挺可怜的,她爱的人,这般对她。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大方之人,可是看到她那样,我对她实在恨不起来。除去我来长安时的那一把火,她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她爱你很深。”
萧然批着奏折的笔停顿了,稍后,又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批改。
其华却还在说着:“其实,不可否认我有些时候挺嫉妒她的,你想想,你十八岁亲征西南,与温琬并肩作战,可是那年我才十二岁,还在建康宫中步步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怒了其他受宠的公主。
一年后,温琬嫁给你,又是你亲自册封她为贵妃的,可是那年我才十三岁,还是在宫中这般的过,那时听闻长安城内十里红妆,景熙帝以贵妃之礼纳长安第一美女入后宫。
那时的人们奔走相传,民间话本还有不少以此为原型,说自古美女配英雄,景熙帝虽残暴,却为琬贵妃不纳一人,后宫除贵妃之外,没有嫔妃。
我当时看到你与温琬改编的话本,不知怎么的,竟会嫉妒起她来,那时的我们,并不认识,可是我的心里却是有这般怪异的情绪。”
萧然早已放下手中的毛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其华却走到他身旁,直接在他大腿上坐下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阿然,我不是不嫉妒她,相反我很嫉妒她,她所拥有的,都是我不曾拥有的。”
萧然伸手轻擦她的泪水,“还真是个爱哭鬼。”
“可是,”其华靠在他的身上,“谁让你生气了?”
萧然摸着她的头发,“你知道我为何生气?”
其华垂下眼眸,“我知道了,你与琬贵妃的事,我以后都不插手了。”
“还有呢?”
“还有?”其华皱眉,还有什么?
萧然手揽住她的腰,“还有,华儿,你能吃醋,我很高兴。”
其华睁大眼睛看着他,敢情这人生我气,就是因为我留下温琬吃饭,一点都不嫉妒他与温琬的关系,所以,刚才那番话,我误打误撞的对了他的胃口。
谁说,女人心难猜的?男人心也难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