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柔情难断
其华感觉自己在水中，无声无息，只有身旁的人，在度气给自己。
萧然抱起其华浮到水面，轻轻放开其华的嘴，眼中不见刚才的杀意，只有柔情在里面，“睁开眼，没事了。”
其华慢慢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人，只问了一句，“阿然，你没事吗？”
萧然摇了摇头，帮她把前面的头发，拢到身后，“这里是山脚下，我们是随着瀑布冲下来的，没事。”
其华紧紧搂住萧然的脖子，头靠在他的怀里，并不言语。
萧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轻轻吻着她的额头，说道：“既然选择了我，就没有后悔的权利。”
其华并不说话。
萧然也沉默了，带着她慢慢游到岸边。
如往常一样，帮她脱掉早已湿透的外衣。
“如果我后悔了，你会怎么办？”
萧然脱外衣的手顿住了，她想后悔，她有后悔的权利吗？
既然已经惹我动心，就不应再多做他想。
萧然一把抱住其华，紧紧的勒住。
腰间的力道越来越重，其华感到腰间太痛，他究竟用了多大力？这是要勒死我的意思吗？
一道冷漠无情的声音传到其华的耳朵里，“我会杀了你。”
其华抬头看着他，眼神是冰冷无情的，他的嘴唇紧紧抿住，脸上戾气不再掩饰，整个人的杀意十足，只要自己在说一句他不满意的话，其华敢肯定他的确会杀了自己。
其华并无惧怕，当柔情不再用来做面具，阿然的真面目就会露出，“之后呢？”
“做成人彘。”
“为什么？”
萧然不耐烦了，一把钳住她的下巴，“没有为什么。”
下巴好痛，其华皱了皱眉，阿然，他是认真的，可是无论他是否残忍，自己终究是爱他的。
其华仰着头看向这位俊美的帝王，阳光之下，并不能融化他脸上的冰霜，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眼神，冰冷又无情。十月寒霜，也不敌此时的你寒冷。
可是，其华眼中含着泪水，脉脉的望着他，哪怕是做成人彘，我也要赌一赌呢？
用一辈子下赌注，哪怕结果并不如意。
萧然也知道自己用力过大，会弄伤她，想松手。
那一句“如果我后悔了，你会怎么办？”仍然盘绕在自己耳边。
萧然的目光越来越冷，谁都可以背叛自己，唯独你不可以，朕绝不允许。
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仿佛要捏碎她。
“阿然。”
萧然低头看向她，头发披散还带着水珠，半脱的外衣还留在身上，中衣里面也湿透了并且都贴在她的身上，隐约可以看到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脖颈处雪白泛红的肌肤，让自己心中的冰霜，有了裂痕。
那双眼睛比天空清澈，清澈到都是自己的倒影，只要多看一眼，自己便会下不了手。
萧然用手遮住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触碰到自己的手心，她总能让自己的心泛起涟漪，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如今。
萧然不得不闭上双眼，狠下心来，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我要杀她。
他的另一只手从下巴缓慢移到脖颈处，正要掐住其华的动脉，动用武力之时。
“你没机会了。”
萧然听到这一句话时，手在颤抖，这是什么意思？
其华直接移开眼睛上的手，一把抱住萧然的腰，再次说着此话，“阿然，你没机会了。”
想甩开脖子上的手，没想到的是，萧然一用力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其华抬头看着他，此刻他的表情太过阴冷，就仿佛要带一个人下地狱一般，目光狠戾。
其华对着他笑了，这一笑如清风拂过，顷刻间，温暖了萧然的心，冰霜融化，滴入心田，是那笑容化成的水。
萧然此时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为什么自己可以亲手了结那么多人，不管是敌人，还是亲人，却独独杀不了她？
明明她非绝色，这样的样貌，自己见过无数，为什么自己念念不忘只有她，从十年前就开始了。
真的只是因为那时她手上为自己而受的伤吗？
可是，为自己而死的人，也不计其数，自己又记住过谁？
萧然，你非君子，何苦要为难自己？
她什么都没有为自己做过，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她还在南临国，享受着哥哥的保护，享受着富足的生活，可曾惦记我半分？
恐怕传入她耳中的，只有那个暴戾的国君罢了。
她还笨得要死，关键时刻，总能拖后腿。
像她这样的人，我从未心软过？
明明她有众多不是，为什么自己就是狠不下心？
僵持许久，萧然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手，语气冰冷异常，“你走，不要再回来。”
其华更靠近萧然的身体，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隔着已经湿透的布料听着他的心跳，“你要我去哪？阿然”
其华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你没机会杀我了，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跟定你了。”
萧然闭下双眼，压抑住自己的汹涌澎湃的情绪，“不后悔？”
“比起这些，我更怕阿然不要我，毕竟我只会是个累赘。”其华紧紧抱着萧然，像是要把他刻在心里，带在身上，“阿然，如果以后我和你的江山起了冲突，可不可以由你亲手了结我？”
萧然低头看着她，明明眼里已经有泪水了，却还是强忍着不让它流下。
真是的，自己还在担忧什么？
只要留她在身边，总会有结果的。
萧然再次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腰，头靠在其华的肩膀上，闻着她独有的气味，沉默了许久，就在其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几乎闻不可闻，“好。”
萧然轻轻吻她的脖颈，越来越下，咬着其华的锁骨，“不过，朕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萧然在此停住了，扶着她的脸颊，笑着说：“我们现在要先解决夜宿的问题，聂明他们可能要几天后才能找得到我们。”
“为什么”
“我们是随着瀑布冲下来的，路途远，经过的地方也多。”萧然说着，把其华抱起来，往干净的地方走。
萧然不会告诉其华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和她独自过几天没有暗杀，没有勾心斗角的生活，故意不给聂明留线索。
至于那些人，萧然冷笑，一时半会也杀不尽，倒不如把他们养肥再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