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悲催的空空
细细地往深处想，李子染的后背竟沁出一层冷汗。
李子染虽然与太子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太子的笑却给李子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太子的笑，看似和善开怀，却半分笑意都不到眼底；是最为典型的笑面虎。
李子染不怕真刀真枪和她对着干的敌人，却对暗地里放冷箭的敌首深感胆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正是如此。
空空是何时走的，李子染已记不得。
李子染在亭子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若芷提着灯笼来寻她。
“姑娘，该吃晚饭了！”
“嗯，你们先吃吧，我还不饿！”
若芷俯身顺着李子染的目光看去，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呀，姑娘这是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呢？
若芷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还是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呀！
“姑娘，您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子染眼中含着几分歉疚地看向若芷，“若若，如果我说咱们要回京城了，你会不会怪我？”
当初闹着离开京城的是她，现在说要回京城的还是她，如此出尔反尔，李子染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若芷噗嗤一声笑了，“姑娘，您这是说什么呢？我说过，姑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怎么会责怪姑娘呢？”
李子染猛然站起身，握住若芷的手，郑重承诺道，“若芷，你放心，等回了王府，我立刻马上让破云娶你，他要敢迟疑一下，我分分钟就灭了他！”
若芷俏脸一红，“姑娘，你惯爱胡说，不理你了！”
说完，若芷将灯笼放在李子染脚边，捂着脸跑掉了。
唉！
真烦，这一个两个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李子染独自摇了摇头，拿起灯笼慢步往回走。
晚饭过后，李子馨挽着李子染的手臂，在小院里散步，美其名曰‘消化食’。
李子馨高兴地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燕子，“阿姐，这个寨子真好玩，就像一个小城市一样。今天，空空又带我去了集市，那个捏糖人的师傅可厉害了，我描述了姐姐的样子，他随手捏出来的糖人竟然和阿姐有七八分相像呢＆得我都舍不得吃了，一会儿我去屋里拿给阿姐看呀！”
李子染笑着点点头，“馨儿，咱们可能要回京城了。”
李子馨戛然止住笑音，眼中有些落寞和不舍，“这么快吗？”
“嗯Ｊ后娘娘的生辰快到了……”
“不是还有一个月呢嘛！咱们再多玩几天呗！”
李子染宠溺地点了点李子馨的小鼻子，“你呀，果真还是孩子，就是贪玩。今晚回房，记得把东西收拾一下。”
李子馨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懂的其中利害轻重的，遂乖巧地点了点头。
“阿姐，等回了京城，你回咱家住几天呗！”
“咱家？”
“对呀！就是李府，你的娘家！”
李子染对上李子馨那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笑着摇头道，“你个鬼精灵，你是怕独自回去会被爹爹责罚，所以想拉上我挡灾，对吧？”
被戳穿了小心思，李子馨小脸微红，摇着李子染的手，央求道，“好嘛，姐姐！”
李子染勉为其难地道，“这个嘛，得先看你表现！”
“啊？”李子馨垮下小脸，又见李子染偷笑，便知李子染在逗她，遂娇嗔地埋怨道，“阿姐，你坏！”
说完，松开李子染的手臂，向卧室的方向跑去。
李子染望着她的背影，高声嘱咐道，“别忘了收拾东西。”
李子馨头也未回道，“知道啦！”
李子馨没了踪影，墨韵儿悄然踱进院中，缓缓地向李子染深施一礼，“王妃，安好！”
李子染淡淡地道，“好，都好，怎么，韵儿你有事？”
墨韵儿点点头，“嗯，我听若芷姑娘说，王妃您准备回京城了？”
李子染点点头，“这决定做的有些突然，没有和大家商量，真是抱歉。”
墨韵儿微微摇头道，“王妃所处位置，与我等不同，考虑的事情自然与我等不同，原本像我等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需听从王妃安排便好。只是韵儿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王妃能应允。”
李子染虽然早已猜出墨韵儿所谓何事，还是淡淡地问道，“韵儿姑娘，请讲！”
墨韵儿轻吸一口气儿，含泪道，“韵儿长于青楼，自知难以洗掉这一身污秽。可若韵儿自己可以做选择，定要做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奈何命运弄人，一切难由自己。韵儿纵然不堪，也想好好地活下去。可若是回到京城，人人都识得韵儿，均知韵儿的出身，韵儿虽然身在青楼外，犹如在青楼中。”
李子染淡淡地点了点头。
墨韵儿继续说道，“在这里，没有人认识韵儿，托王妃您的福气，大家都很尊重韵儿。所以，韵儿，韵儿想留在大容寨。”
李子染依旧淡淡地点了点头，“好，你留在这里，我也放心些。”
墨韵儿欣喜地向李子染行礼致谢。
李子染眼神深沉地注视墨韵儿的背影，满脸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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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子染突然告知要离开，空空满脸愕然，看了一眼已经整理好行装的李子馨，有点结巴地对李子染说，“寨主，您怎么突然要走了？您这样突然离开，寨子里的这些事可怎么办呀？”
李子染拍拍空空的肩膀，“我没在的这些年，寨子里不都好好的嘛！”
空空梗着脖子道，“那怎么一样，没有寨主是一个过法儿，有了寨主就得是另一个过法儿，怎么能一样呢？”
李子染拉下脸道，“差不多行了啊，见好就收得了。”
空空平常的机灵劲儿，今儿竟都没了踪影，“寨主，你身为一寨之主，不能就这么做甩手掌柜的。再者，寨主您身系全寨安危，就这么一行带着几个女眷离开，若是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李子染冷哼一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空空嘿嘿傻笑道，“寨主不如带我上路，脏活累活，都由我来干，可好？”
李子染笑着摸了摸空空的头，冷冷地道，“休想！”
空空立刻胯下脸，“寨主，你们都是女孩子，不安全啊！”
李子染重重地敲了敲空空的头，“别想偷懒，你走了，谁来管理大容寨！”
空空忙道，“空善、空谷、空法、空缘他们都行啊！”
李子染摇了摇头，“空善医术好，我得带着。想来想去，大容寨还是交给你，我最放心！”
空空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李子染的大腿，耍起无赖来，“寨主，我可是最先认识你的，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啊！”
李子染俯下身，去拉空空，用仅有空空能听到的声音道，“帮我看住墨韵儿。”
“啊！”空空楞了一下，随即假哭道，“寨主，带上我吧，我也会医术，我可是全才啊！”
李子染拉起空空道，“嗯嗯，空空最厉害，正是因为最厉害所以得留在这里看家啊！”
“啊？空空不厉害，啥也不会！寨主带上我吧！”
“不厉害，带上你，不是累赘嘛！累赘的话，还是留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