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毒

知道了阿乐的小心思，赵明月没有停，继续装作要喝粥的样子，可余光却丝毫没有离开阿乐片刻。

直到还差一厘米就把粥喝到嘴里，阿乐突然上前推翻整个粥碗，连带着汤勺也撒了赵明月一身。

“四小姐恕罪，四小姐恕罪！”见此情景，阿乐连忙跪在地上，请求赵明月的原谅。

“起来吧！”赵明月没有想象中的愤怒，而是直接把阿乐从地上扶了起来，顾不得阿乐的震惊，赵明月接着说道“说说吧！是谁让你给我下毒的！”

“啊？您……怎么知道的？”阿乐涨红了脸，她只是一个婢女，一直都是奉命行事，主子的事情她哪敢多言。

只是在关键时刻，阿乐实在迈不过心中的坎，让她亲手毒死四小姐她真的做不到，心心脏紧张的扑通扑通的。可就这么反常的动作，才被赵明月抓了个现行。

看着四小姐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睛，阿乐只觉得这四小姐跌进湖里后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让她捉摸不透。

“原本也不确定，不过你太过紧张了，若只是一碗普通的汤粥，你没有必要这么过分关注它的。”赵明月承认，她就是故意装作要喝那碗带毒的汤粥，就是想看看阿乐会如何选择，她原意给每个人机会，阿乐最后的慈悲救了她自己，如若不然，恐怕现在喝下那碗粥的人就是阿乐自己了。

“还不打算说嘛？”赵明月眼神如炬，“你打翻了带毒的汤粥，就算你不说，你也活不了。还不如踏踏实实的跟在我身边，跟一个靠谱的主子，你的未来还会差吗？”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不管丞相府的其他人是怎么想这个四小姐的，此刻站在阿乐面前的赵明月真的是让她一点脾气都没有。阿音被割断的半截舌头还在她脑海中徘徊，若是换成是她……真是不敢想象。

“不要在跪了！”看着阿乐唯唯诺诺的样子，赵明月只觉得头疼，她有预感，这碗粥之后，幕后之人很快就要来了，她一定要在来人之前知道对方是谁，想好应对之策。

“是……”阿乐起身，略微思索了片刻“是夫人，阿音断舌之后非要到夫人那去，夫人见状甚是心疼，便吩咐奴婢给四小姐送来这碗粥！”说完，阿乐低下了头。

她怕，她怕四小姐拉着她到夫人那里去对峙，别说她一个丫鬟的话丝毫撼动不了夫人的地位，若是弄不好，她甚至会因此丢了命。

可她不敢请求四小姐不要计较这件事，毕竟人命关天，夫人既然派她下了毒，四小姐就算躲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若是把她带到老爷那里去揭发夫人，的的确确是最好的选择，谁又会在乎她一个丫鬟的命呢？一想到这里，阿乐泄气的低着头默默站在原地。

“夫人吗？”赵明月右手食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她倒是没有想过要去揭发丞相夫人下毒之事，别说她并没有抓到有力的证据，只有阿乐一个人的证词，就算是人赃并获，赵丞相也不见得会为了她这么个庶女惩罚丞相夫人，她又何苦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只是让赵明月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丞相夫人觉得她这个四小姐的身份还不敌阿音这一个丫鬟，可是用毒这种下作的方式去毒害丞相府的四小姐，丞相夫人也是够阴毒的了。

“还愣着干嘛？找两只老鼠来，不然这碗粥你又要怎么解决！”看着阿乐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赵明月知道阿乐应该是想歪了，连忙开口道。

“四小姐……您难道……”听见赵明月不想把她送去赵丞相处问罪，阿乐震惊的都快哭出来了。

“难道如何？”赵明月嘴角带笑，她杀伐决断从不手软，可却不会拿着手下人的命去冒险，更何况她如今还太弱，急需心腹，自然不会用阿乐的命去搏丞相对丞相夫人的惩罚。

阿乐听见赵明月并没有想拿她去当挡箭牌，瞬间大喜，连忙答应着朝门外走去。

赵明月环顾下四周，破到不能再破的屋子，她甚至都怀疑，这样的屋子下雨天应该都会漏水吧！衣柜中少到可怜的衣服，她的心头不禁苦笑，这可是丞相府最偏远的地方。平时出来没有人，都快成了动物乐园。原主能活到这么大也实属不易，偏院的后身就是茂密的森林，所以想来让阿乐抓两只老鼠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