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次卖方子
楼英一家因为钱富娶平妻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楼小梨一家因为这件事，商量过后，早早的搬进了村边上的新家，一家人一起去县城买了大米，白面，买了猪肉和盐巴等调味料，楼小梨又和两个哥哥上山打了几次猎，加上许氏时常送来的新鲜菜，家里天天能吃上好饭好菜，过的很是舒心。
帮着楼城忙完了春种后，楼娟就领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种上了应季的蔬菜。
忙活完这些，楼娟和楼猩就到县城领了绣活，楼小梨几个小的跟着楼泽又开始每天到山上打猎，打猎的钱两家对半分，刚开始楼泽怎么也不同意，这不是占几个外甥便宜吗？后来楼小梨说要是楼泽要是不同意，就分开打，楼泽可不放心几个小的，要是再遇上野熊，野狼什么的，几个小的出了事，他可没法跟自己大姐交代，就只好点头同意楼小梨的分法。
转眼就进入夏季了，山上的毒蛇多了起来，楼小梨最怕那种滑溜溜的动物，所以几人就不再上山打猎。
楼平，楼泽和楼子杰，楼子山，楼向东几个由楼城做主都去了县里有名的清风书院学习。几个人都有基础，入学都很顺利。
楼城还好一番感叹可惜楼小梨不是男娃，因为依他看，楼小梨可比几个都聪明，楼小梨一阵汗颜，自己这不是沾了二世为人的好处了吗，可是她哪敢说啊，只能笑嘻嘻的打哈哈。
因为楼小梨年纪还小，楼娟倒也没拘着她做什么，楼小梨躺在自个屋子的炕上，先进空间看了下植物们的长势，因为楼小梨经常浇水的原因，长得也算喜人，但生长速度和外面的速度是一样，还是让楼小梨小小失望了一下。
出了空间楼小梨算了下这几月打猎赚的钱，每家也就十几两银子。搁这古代，最费银子的可就是科考了。想到两个哥哥要科考走仕途那可要许多银子，楼小梨望着屋顶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什么能挣钱呢？
外面树上的知了叫个没完，扰的楼小梨更加烦躁，楼小梨热的不停的扇着扇子，嘴里嘀咕着：“这该死的天气也热死个人了，好想空调，好想冷饮，好想冰淇淋。”
“冰淇淋，冰”楼小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急忙从炕上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可以制冰卖啊，她记得历史资料记载唐朝末期在生产火药时开采出大量的硝石，后来发现硝石溶于水，可以使水降温结冰。然后就往冰里加糖和果浆制成最初的冷食。皇宫，贵族，世家也喜欢建冰窖，储藏冰块消暑用。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朝代有没有这些。想到这儿楼小梨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朝老宅跑去，楼城今天休沐在家并没有出去。
“外祖父”楼小梨进屋一把拉住楼城的胳膊“外祖父，咱们县城能买到冰吗？”
“傻丫头，现在可是夏季，哪里可能买到那冬天的冰。”楼城宠溺的摸着楼小梨的头说道，想着这些日子几个小子白天都去县城书院了，小丫头没人陪着显得无精打采的，心里疼惜了起来。
楼小梨一听眼睛一亮“外祖父，要是我说我能制出冰呢？”
楼城闻言大吃一惊，“这，这可是真的？”
楼小梨点点头，说道：“外祖父，我想这冰块要是做出来了，咱开个冰食店，卖冰块和冷品。”
楼城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子想了一会儿说道：“丫头，这事儿太招人，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咱楼家根基太浅，倒时候怕不但没有挣到银子反而招来大祸患。这事可要好好谋划才行。晚上等你舅舅们回来，咱们再好好商议商议。”
楼小梨确实没想到这层，听楼城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思虑不周了。
晚上楼城把楼娟、楼平和楼泽叫了过来，楼小梨便把白天跟楼城说的事又说了一遍，众人皆是心惊，夏日造冰这种神仙才会的法术梨儿竟然也会。
“其实不是什么仙法，你们看，做饭的时候，水被烧热就会变成白汽，同样水如果受冷就能结冰，我只不过是记得那高人说过有一种能让水瞬间变冷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这东西在县城能不能找到。”楼小梨尽量用这个朝代的话把水遇热蒸发，遇冷凝结的的道理浅显的讲了一番。
“梨儿，你外祖父说很有道理，这要是造出冰来，估计咱家也是保不住的。”楼泽听后也是一脸的凝重的说道。
“我也想过了，要是咱找个可靠的大靠山，把方子让给他，我们只分利，你们说怎么样？”楼小梨心里想着既然现在能力有限，那就找个大腿抱上，于是开口说道。
“梨丫头这法子倒是可行，但是找谁呢？”楼城抚着胡子沉思着，楼家认识的人里大背景的人还真没有。
“外祖父，珍馐楼的东家怎么样？”楼小梨觉得珍馐楼既然能在这清水县做成第一酒楼，这背后的东家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这古代做生意，要想做大离不开官场有人支持，想必这珍馐楼的东家还是有一定的后台。
“那我明天和三哥去赵宏大哥那打探一下。”楼泽说道。
“舅舅明天你也们带我也去趟县城，我记得需要的那东西是可以入药的，我也先去药铺看看能不能买到？”楼小梨说道。
“我觉得这样还稳妥些，就照着你们说的先去办吧？”楼城出声说道。
随后楼城跟几个人叮嘱了一番，说这件事稍有不慎可能关系到破家灭族的大事，一再强调其中的厉害，让谁也不准往外讲，连楼英和柳氏也不许说。几人忙点头应是。
第二天楼泽去学院请了一天的假，和楼平领着楼小梨先去了药铺，让她惊喜的是还真有硝石。楼小梨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把硝石和几种药材混着抓了。随后三人去买了两包点心和五斤肉去了赵宏的住处。
赵宏正好在家，见三人来了忙迎进了屋，郑氏给楼泽上了茶，又洗了些果子给楼小梨吃。
“谢谢婶婶。”楼小梨笑眼弯弯的谢道。楼小梨发现赵宏长的英武刚毅，郑氏长的温婉和善，两人很是相配。
“哎呦，你说我怎么没有这么可人的闺女。”郑氏一连生了三个儿子，一直希望生个女儿，见楼小梨可爱喜人的小模样，忍不住搂着楼小梨满是喜欢的说道。
赵宏尴尬的咳了两声，郑氏嗔了他一眼，想起家里还有些饴糖，就出去拿去了。
楼平把自家想珍馐楼做生意的事说了，说是想打听打听珍馐楼的情况。
赵宏本身不是个多事的人，也知道楼家去年做佛糕的事情，以为楼家想做这个生意，也没多问就把知道的珍馐楼的情况详细的说了“听说珍馐楼的东家是京城的世家子弟，背景很深，连县令都不敢得罪。刘掌柜为人倒是诚信可靠。他东家也有糕点铺子，你们和珍馐楼做生意，倒也可以放心。”
一边的楼小梨听后心里有个底，看来这珍馐楼到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三个人告别赵宏后，就直接奔去了珍馐楼，楼小梨觉得凡事靠早不靠晚，商机不等人。
刘掌柜因着楼小梨的方子给这酒楼挣了不少银子，过年的时候东家赏了了大大的红封，再因楼泽和楼小梨几个经常过来送猎物，刘掌柜知道这一家子都是诚信懂礼的可交之人，后来还听说楼城是秀才，楼家几个小子也在书院读书，更是把楼家人都当成坐上宾，见楼平，楼泽和楼小梨来了，忙迎了进来。
“梨丫头，今天打什么猎物送来了。”这几个月接触下来，刘掌柜发现这小丫头做事不慌不乱，那沉稳的性子比自己也不遑多让。所以格外看重这小丫头。见三人空手进来，忍不住开口逗笑道。
楼小梨知道刘掌柜和自己逗乐了，弯起眼睛笑道：“刘伯伯，今天可没什么猎物，今天可是给珍馐楼送大礼来了。”
刘掌柜何等精明的人，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你这小丫头，不会是又有什么好方子了吧。”
“嗯”楼小梨笑着点点头。
刘掌柜一听兴奋的差点没从椅子上跳下来“什么方子，丫头赶紧说来听听，刘伯伯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不成。”楼小梨认真的摇摇头说道。
“这是怎么的？梨丫头，你难道嫌刘伯伯给的少了？”刘掌柜不解的问道。
楼小梨暗暗观察刘掌柜，发现他在听自己拒绝后，并没有露出恼羞成怒之色，也放下心来，这刘掌柜看来确是可靠之人。
“不是的刘伯伯，这方子很是珍贵，我只能和你们东家谈，而且我不卖，只要分成。”楼小梨正色说道。
刘掌柜心想，既然要分成确是自己做不了主的，而且依照自己的观察，这梨丫头也不像是说大话之人，那只能说是这方子太过珍贵。想到此，朝着楼小梨说道：“既然这样，正好东家在三楼的雅间里会客，我去请来，你们稍等一下。”
雅间里的周锦云听玩刘掌柜的通报后，朝着对面的人说道：“倒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上次的猪血菜听说也是这个小丫头的主意呢，你这个正宗东家不下去看看?”
“哼，我记得这珍馐楼也有你一半吧”对面的人面无表情不屑的说道。
“你这个人?????，看不看随你。”周锦云被这个一贯冷血冷情表弟一噎，憋了半天，无奈起身下楼去了。
当看到坐在椅子上穿着粉色细棉布的衣裳的小女娃时，周锦云不可置信的撇了刘掌柜一眼，见刘掌柜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他才确信眼前这个粉嘟嘟的小姑娘正是自己要见的人。
“咳”周锦云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楼小梨本是在专心的品茶，听见咳声，忙抬起头来，只见一玉冠束发，月牙白华服着身的温润如水的贵族世家公子正站在自己跟前盯着自己。
刘掌柜上前对着楼平，楼泽和楼小梨介绍道：“这是我们珍馐楼的东家周锦云周公子。”
楼平、楼泽和楼小梨闻言急忙起身行礼，自我报上了姓名。
周锦云点头应了一下，转身坐在主座上抿了口茶水开口说道：“我听掌柜说你们有方子要卖给珍馐楼，但是不要现银要分成可是真的。”
“是真的。”楼小梨脆声回道。
周锦云抬头微微扫了一眼发，发现这小姑娘在自己跟前竟然丝毫不拘谨，倒是那两个当舅舅的有些紧张。有些意思。便微笑着说道：“我可从来不做赔本买卖。”他这一笑竟然让楼小梨觉得犹如百花齐放，让周围的一切失了颜色。
楼小梨一时愣了神，用力眨了眨眼，想着还真是美色误人啊，暗念了几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定了定心神决定先吊吊他的胃口。只有这样自己一会儿才好谈条件。“我有个问题想问周公子。”
“哦，什么问题，你只管讲来。”周锦云笑着说道，看来自己下来对了，这小姑娘不是有意思，而是十分有意思。要是褚天术那家伙在，说不定要弄进府里去。
“这炎炎夏日，周公子觉得怎样最舒爽。”楼小梨问道。
“我觉得有人打扇，再来一盘井里凉过的瓜果，就舒爽无比了。”周锦云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要打什么哑谜，就笑着说道。
“那我说我可以让你在这炎炎夏日，屋里摆上冰盆，吃上浆果冰沙，周公子觉得如何。”楼小梨弯起眼睛轻声问道。
“此话当真！”周锦云敛起了笑脸，有些激动的站起来说道。
一旁的刘掌柜听了也是一脸激动之色，这要是成了，自己此次岂不是又立了大功，看来这楼家确实是不可小觑。
“我从不说大话。”楼小梨也站了起来，“但我要所有盈利的三成。”
“哼，小丫头有点贪心了吧。”门被推开，一人冷哼着走了进来。
楼小梨想着这是哪个讨厌鬼，耽误自己挣大钱。扭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不由的狠狠的咽了几下口水，是他。依然一身张扬的红黑外袍，不过这次乌黑的头发用黑色玉冠束了起来，显得他更加尊贵，此时那一双冰如寒星的凤眸睥睨的望着自己。
“竟然是这个小丫头，看来那天自个儿那个五哥是真的被这个小丫头骗了。”褚玹月唇角扬了扬。
“怎么碰到这个讨厌鬼了。”楼小梨心里暗乎倒霉，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但还是强装笑颜的问道：“这位是？”
周锦云上前说道：“他也是珍馐楼的东家，你们喊他褚公子就行了。”
“褚公子。”三人上前行礼，褚玹月连看都没看他们三个，直接走到主座坐下。
楼平和楼泽只感觉这褚玹月浑身散发的一种威慑人心的王者之气。在他跟前，一时之间竟有些想发抖。
而楼小梨则暗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没礼貌的冷血家伙。”
“你在骂我吧。”褚玹月喝着茶，头抬也未抬的冷声说道。
楼小梨心里一惊，想着这小子是头顶长眼了吗，怎么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知道，但还是决定忍辱负重低调做人，上前屈身行礼道：“褚公子想岔了，梨儿不敢。”
褚玹月并没有接楼小梨的话，而是淡淡说道：“两千两。”
“三成”楼小梨闻言眉头微皱，坚持道。
褚玹月神色不变并不言语，只是细细的品着茶。
楼小梨心下暗恼，这人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如此难沟通，“两成，我再送几个冰食方子”楼小梨见他不出声，不情愿的做出了让步。
褚玹月依然不语。
这小子简直油盐不进，楼小梨极力压制心中的怒气，气的恨不得上去朝着那张俊美的脸砸上两拳。
这时楼泽从旁边拉住了楼小梨轻声的在耳边说了句“褚是国姓。”
楼小梨心下一惊，她当然知道，这国姓是什么意思，这冷小子竟然是皇亲国戚。
褚玹月自然是把楼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看楼小梨惊愣的眼神，就知道她应该是把自己的身份猜个大概了。他倒是要看看这悬狸接下来该怎么办？
“六千两，送冰食方子。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拉倒。”楼小梨有些恼火，如果他再不同意，自己就不卖了，自己还不信了，这天龙朝抱不到其他大腿了。
“成交。刘伯下去拿纸笔准备契约吧。”周锦云忙在旁边朗声说道，他怕再这么下去褚玹月这家伙就要把这悬狸吓跑了。
出人意料的是褚玹月并没有出声反对，而是依旧神色不动的低头喝茶。
楼小梨气的咬牙切齿，这人是故意整自己吧。还真是自己的煞星啊，看来自己以后一定离这个人远点。
刘掌柜拿着周锦云写好的契约递到楼泽和楼小梨跟前，楼小梨仔细看了下契约，发现这契约写的及其详细，上面注明楼小梨卖出方子后，不准再向任何人透漏方子，否则双倍赔偿，而且也不可以用冰做任何生意，否则也当违反契约双倍赔偿。楼小梨撇了撇嘴，什么温润如水，简直就是个老狐狸，滴水不漏。
周锦云见楼小梨小小年纪竟然看的懂契约，心中暗暗吃惊，这小丫头倒有不简单。
“签字之前，我想再加一条。”楼小梨星眸闪亮的盯着周锦云说道。
“你说说看。”周锦云微笑着说道。
“以后楼家要得到你们的庇护。”楼小梨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以，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刘掌柜，他会帮你们的。”周锦云看着眼前小丫头点头说道，这小丫头这么小就知道给自家找庇护了，是个人才。
“老狐狸！”楼小梨暗骂了一声，还好自己本身也没什么攀龙附凤之心，只要以后楼家遇到什么麻烦，能有人帮着周旋一下就行了。所以楼小梨也就不再计较周锦云将自家推给刘掌柜了，点点头算是同意周锦云的话。
“哼，钻营。”坐在上方的褚玹月不屑的嗤声道。
楼小梨并没有在意褚玹月的嘲讽，何况和这样的皇亲国戚自己也在意不起，遂拿起笔在契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楼平和楼泽做为大人自然也跟着签上了名字。
周锦云看了一眼，这楼平的字普通，楼泽的字倒是笔锋潇洒飘逸有一番风骨，而这小丫头字写的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签完契约，楼平和楼泽怕以后说漏了嘴，赔上大笔的银子，识趣的出去到楼下等着。
楼小梨把硝石制冰的方法详细的说了一下，而且不管他们知不知道，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古代鉴别硝石的方法告诉了他们，然后又讲了几个用果浆冰沙做冷食的方子。
周锦云听了暗暗称奇：“小姑娘，你这方子哪来的。”
楼小梨看了他一眼，狡黠一笑，梨涡轻现，脆生说道：“忘了在哪本古书上瞧见的了。”
周锦云一愣，旋即又觉得自己很好笑，刚才看着这小丫头的笑脸竟然有些恍惚，仿佛一下被她那明亮如星辰的双眸吸了进去，自己可并有没什么喜欢幼童之类恶心的癖好啊。
褚玹月看出周锦云的异样，心里微微一惊，自己这个表兄看着温柔和煦其实骨子里就是个老狐狸，竟然被这小丫头一时迷了心神。而且他听的出来刚才小丫头肯定讲的不是实话，显然是有意隐瞒。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楼小梨哪知道此时这两人心里的想法，天大地大，不如银子大，只顾得将刘掌柜递过来的六千两银票塞进怀里，就快速跑下楼找楼平和楼泽去了。
褚玹月眯了眯凤眸，朝身边隐着的暗卫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