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张叔收徒

模模糊糊的,安安就看见有个物件飞过来,于是本能的低低头,两只手却向空中接住,而且接个正着。儒生说:“安安,我把烟送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理,等会儿我找你有话说。”

安安这样就成了重点目标,众人就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儒生就微笑着在一旁看热闹,他默数过一遍,这些人里就有十多个人吸烟,分一圈也就所剩无几,自己分只是赚麻烦,不如让别人麻烦去。没想到安安却说:“大家都慢来,你们难道没听见吗?送给我了就是我的,要也行,愿意做我的干儿子就来拿吧!”

大家就都愣住了,有谁能因为一颗烟叫安安一声干爸爸呢?于是都笑骂道:“你这家伙,真特妈的滑头!我们都不要了,你就做我们大家伙的干儿吧!”嘻嘻哈哈的都去洗手洗脸,一会儿就清静下来。安安说:“什么事?是不是因为娟姐?”

这小子精细的很,他知道儒生要问他,就想了个法子,让大家不战而退;儒生也看出来是安安的诡计。明人不说暗话,儒生说:“是啊安安,我今天刚出去,娟姐就被家人打电报找回去,是不是太巧了?而且大黑也告诉我,张叔说要让娟姐回家许亲,我能不担心?”

安安同样担心,一个多月的观察,他知道儒生和娟姐是真心相爱,因为他能体会的到儒生的心情,他相信儒生对娟姐的爱绝不亚于他和云霞。毕竟,他和儒生是从小长起来的朋友。安安也不敢确定,他也不知道姑父安的是什么心。

“姑父这人太死心眼了,如果你和娟姐在一起,将是一件多么好的事!”安安虽不明说,但话语里满是担心和无奈;不过安安还是给儒生吃开心丸:“不过听说这次真是来客人了,是娟姐的姑姑,因为是远嫁东北,又加上家庭情况,所以十多年没回来。”

“娟姐也非要回去吗?再说就是要回去也不必要这么急呀?可能我疑心太重,但我却拿不出更好的理由让我放心。”儒生忧心忡忡地说;安安就劝道:“儒生哥,也许娟姐的姑姑要急着回去呢?或者他的姑姑只是在她家的第一站,娟姐家有几个叔叔都在外工作,她姑姑能不去转一转?”

安安这样解释似乎有道理,儒生说:“安安,我想回去一趟,一边打探消息,这样我能不这样及早,你说怎么样?虽然树荷说娟姐要我放心工作,但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对了,我们边吃边谈吧,你也一定饿了,我这里有木兰刚送来的花生米,咱们一起分享……”

别人都已经去打饭了,两个人怕赶不上饭点,就赶紧去排队。张叔这次倒是没有耽误和树荷帮忙,大概他不敢累着了树荷。儒生和安安经常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大家也就不以为怪,也都乐得高兴少了两个人来挤;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打搅。这样一来,安安和儒生自然就落后了。

但是两个人并不着急,排在最后反而更合他们的意,不然这些花生米每人抓一把都不够用。张叔一个手病,开始的时候盆里菜多,他就猛舀,一半多的时候就发现菜可能不够了,于是就少一点少一点,但到最后也是匀了又匀,仍然是汤多菜少。

虽然知道这个毛病,但总是有个先来后打,张叔就歉意地说:“对不起了,这次怕后面的哥们爷们只能喝菜汤,下一顿就发扬发扬风格,让后面的人再排在前面……”当然,张叔说这些话等于没说,在后面的人不乞求下一顿能排在前面,只要这一顿能少舀点菜汤子就行。

果然到最后仍然是菜汤子上面漂几根青菜,大家也习惯了,摇摇头喝一口汤子笑笑说:“又是摸鱼,脱了袜子下手吧!”轮到儒生和安安,张叔就刮,刮得瓷盆贼响,说:“便宜你们了,都给你们吃了吧……”大盆太重,否则张叔就搬起盆子倒个干干净净,省得浪费。

树荷是不愿意在这里吃,除非有小炒;看看已经完成任务,树荷说:“咋办张哥,咱们是不是来个小炒?你连菜汤字也不留,自己不吃了?”张叔就恍然大悟,自嘲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就把自己忘了呢?谁能发扬风格,让出一碗来?”

但是工友们吃饭如风卷残云,麻利得很,甚至有人变了顺口溜:干净麻利快,吃饭不用菜,一顿仨煎饼,坐坐就起来。这都是嘴边上的事,工友们就也哈哈大笑,但大部分人的碗里也只剩了菜汤子,谁能匀给他?于是张叔叹口气说:“树荷,没有菜你也吃不下去,回家吃吧,我只能干吃了。”

儒生刚要出去,见状又折回身子,说:“安安,回来和张叔他们一块吃吧,我这里还有点花生米,咱们就凑合一顿。”儒生正愁着没有机会向张叔借钱,现在灵机一动,自觉做得很妙。张叔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哈哈,还是儒生懂事,我们不用干吃馒头了。”

树荷笑了笑,她知道花生米的来历,但没说出来;张叔笑够了,却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对儒生说:“儒生,是不是镇长给你的?当官的就是比老百姓强……哎,你的烟是什么烟?镇长该不能抽大丰收吧?”大丰收是普通百姓家常用的烟,价钱不过两毛,而金鹿却要接近四毛,是它的两倍。

儒生就笑笑说:“花生米不是镇长给的,但却给了两盒金鹿,让安安要去一盒,留一盒正打算送给你呢。”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张叔;张叔喜气洋洋地说:“儒生真是个好孩子,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却又一身的泥水活,儒生要学我就都教给你了!”

张叔的建筑手艺远近闻名,好多人要拜在他门下,他都拒之门外;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教过的一个徒弟;干活挺实在,但就是有点笨。他想学技工,家人就多次找到他,求张叔留下他。张叔喝了他家的酒,就只好答应了。

张叔的名声在外,却并不代表他的徒弟个个都是好样的;就说抹墙皮吧,张叔不敢安排他去大面处,就安排他去厕所。这样一点蓄,过去一个头午也不见他完成,壮工却累得满头大汗,一车车往里推砂浆,张叔就感到纳闷:就是抹两个厕所的砂浆也用不了了,怎么还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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