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好毒辣的计划
他不想问下去,张叔却不问也答:“实话告诉你吧,听说木兰和儒生搞对象,我就想儒生只要和木兰成了,那真是天大的好处,不只断了苏娟的念想,还能成就一段美事,完成了木兰的心愿,你说对不对?”
亲家闻听此言,不禁惊讶道:“老张,你怎么也这样残忍?苏娟已经够可怜了,你还对她如此狠毒,就不怕她会既恨你?”亲家到现在还替苏娟难受,听了张叔的话不觉得奇怪才怪呢!
张叔咧嘴笑道:“亲家,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我和娟的爸爸是二十年的兄弟了,我能不了解他?现在两个小青年还不知天高地厚,等他们知道早晚要分手,那不是要他们受更多的苦楚?趁他们感情不算很深,斩断他们的情根,这才是明智之举,你说对吗?”不过张叔的笑很难看,难描难画。
张叔的话不无道理,亲家像要重新认识他,看着他不说话,足足看了又一分钟,把张叔都看毛了。张叔说:“亲家,你是怎么了?你不同意我的话就算了,何必这样看着我?”
“嘿!你这家伙真能,竟能想出这种办法!真是害人不浅呀……”亲家举起手来,似乎要揍他,却又慢慢放了下来,说:“不过想想也有道理,既然是不可能的事,倒不如趁早脱离苦海;唉,真是可怜了苏娟,命苦呀!”
儒生就在工地干活,现在的他成了众人的谈论重点,工友们免不了开玩笑,无伤大雅的说两句,儒生统统以微笑回答,搞得大伙索然无味,也就不再叨扰。但儒生多了一份心事,自从木兰和他见最后一面,他总是隐隐约约感到不安。说良心话,他觉得他伤得木兰太厉害了,木兰该会觉得伤多大自尊?!
他觉得有必要给木兰赔礼道歉,就去和娟姐商量,娟姐道:“儒生,其实木兰恨的是我,你自己去没多大效果,我看我们俩一块去吧,要打要骂骂随她,让她出这口气好了,你说行吗?”娟姐最近去云霞的店里,云霞都不喜和她说话,她看得出来,她想如果不是看安安的面子,就算不招待她也很正常。
儒生摇摇头说:“娟姐,你不能去呀……你想,如果一个人去,可能她的气小点,但是我们两个人一块去,她会不会想歪了?如果她以为我们去示威,那我们不如不去,你说是吧?”
儒生的话有道理,娟姐就担心道:“儒生,我们离家二百来里地,不是在家里,你可千万要小心呀?!特别是见了木兰,一定要注意,不要再伤了感情,让木兰对我们恨上加恨……我真想跟你去啊!”
儒生默默不语,紧紧把娟姐抱在怀里。娟姐却稍微一顿,马上就推开儒生,说:“儒生,你怎么去见木兰?听说她病了,恐怕一两天不能见她吧?”木兰病了儒生早知道,安安早就告诉了他,而且明明白白说了,木兰的病绝对和儒生跑不了干系;之所以儒生急于见她,就是为了赎罪。
儒生轻轻拍了拍娟姐的后背,又一次抱紧了娟姐;如生低低说:“娟姐,不要紧的,我已经让安安向云霞求情,让她把木兰约来,我一定会把事情说清楚的,你放心就是!”儒生的语气很坚决,这让娟姐松了一口气。娟姐也紧紧抱住儒生,也许这比什么都踏实。
又是一个傍晚,儒生匆匆赶到云霞商店,身上的灰点都顾不得擦掉。就在前一个半小时,经过四次的求情,木兰终于答应出来见他;儒生甚至把要说的话都背得滚瓜烂熟,就是等的这一天。刚进门,云霞就瞪起眼来,翻一翻白眼珠说:“来我这里干什么?坡里才有美女,快走吧!”
儒生听得明白,木兰一定是又去工地等他,前两次就是这样。但既然来了,就不能空着手回去;儒生说:“云霞,给我拿两包瓜子吧,什么样的你知道……能不能快点?”因为云霞正叉着腰,静静地看着他。
云霞“扑哧”一笑,但又接着嗔着脸儿说:“你急啥?早干什么去了?等转身拿来五香瓜子西瓜子南瓜子多味瓜子等一大兜,对儒生说:“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还看上什么了尽管说,别客气!”
儒生哭笑不得,云霞霞摆明了要看他的哈哈笑,如果儒生和云霞争辩,云霞会嘲笑他点了又不要,分明是装蒜,没有诚心;就算儒生都拿去,云霞也不会夸他,反而会嘲笑他装种,两个人能有几张嘴,用着买这么多了吗?
但儒生已无暇多说,他从大兜里拿出几袋扔给云霞,说:“这是留给二妹的,留下五块钱够了吧?不够明天再来算,我先走了!”把愣愣的云霞晾在那儿;云霞的妹妹恰巧过来,两手抓起瓜子说:“这是儒生哥送给我的,不客气了……”
儒生赶到,木兰已然端坐在一块大石板上,面向西北。儒生气喘吁吁跑来,到木兰跟前才停下。他定了定神,然后对木兰说:“对不起呀木兰,刚才我去买了几袋瓜子,所以就来晚了……木兰,请吃瓜子。”
木兰抬了头,儒生郑正局促的站在她后面,两手拿个兜兜,里面盛着瓜子;木兰说:就这样让我吃吗?”把儒生问了个晕头转向;儒生嚅嚅说:“那你想怎么吃?要我拿给你吃?”一面慌慌张张掏出一袋五香瓜子,撕了个口子递给木兰;木兰白了儒生一眼,说:“你不会剥给别人吃吗?”
儒生无可奈何,只好剥给木兰。木兰吃瓜子的时候姿势很好看,同大拇指和中指捏起一粒,放在嘴里细嚼慢咽,极有涵养的样子,儒生就陪着笑脸说:“木兰,现在好些了吗?听说你病了,就想来看看你,并再一次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
儒生鞠躬足有九十度,木兰是从眼角里看到的;可木兰却像没看见,眼皮儿都没抬一下。但为了他这九十度的鞠躬,木兰还是说道:“什么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都说女孩子温柔万千,可女孩子折磨起人来也很会,儒生是领教了。但儒生急不得怒不得,只有慢慢周旋。儒生说:“木兰,那天也没向你说清楚,我们的却是有苦衷,才向你隐瞒我和娟姐好上了,如果你愿意听,我就和盘托出,决不隐瞒!”
“告诉我?是要考验我的承受力吗?我不听!我只想知道假如没有娟姐,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就这些!”木兰好像经过几天的修养,已渐渐恢复了元气,中气竟然是那么的充足,声音铿锵有力。
儒生心中一震,他甚至怀疑木兰是否受的打击太严重,才如此反常;正常人来说受这样的打击,不来见他就非常正常,而木兰不但来了,而且正常的太不正常,儒生忽然感到一丝的怯意。但儒生说过,他要实话实说,于是就老老实实说:“如果你要同意去那边,也许我会,但前提仍然是没有娟姐。”
“好了,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没什么可说的了!”木兰就干脆利落说这么几句,儒生惊奇地说:“怎么?你要走?我还有话没说呢?”木兰就说:“想和我说话吗?可以,不过逢自有你和娟姐有关的事我不听,否则我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