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苏娟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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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说谁到谁就到,刚在村里提过的,准是木兰又来了,书记大叔的女儿…”安安不禁得意的笑道:“云霞爸说过的,书记可是看上你了。”
这不是扯蛋吗?刚来这一会儿,这情债就跟来了?别胡说了!儒生想。他才不想当养老女婿,不管女孩有多漂亮。再说了,人家也就是开开玩笑,哪能当真?我可不象你一个媳妇迷!
想着就走进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云霞又是笑脸相迎,说:“木兰姐,今下午没下地呀?这时候怎么舍得少干半亩地?”云霞说完,那女孩也停下来,儒生这才看清楚这是怎样的一个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木兰给人的感觉和云霞正相反,浑身打扮的非常利落,简直就不是女孩子的作派。儒生想了一圈,就给这女子套上两个字:紧凑!
儒生就越想越敞亮:云霞是大家闺秀,她就是一个江湖侠女,与名字正相配!他不禁对她二人的比喻赞叹自己:好贴切的形容!侠女说起话来也是这样的铿锵有力:“哦,妹妹,没事,我是来看看安安是不是变了心,他要敢对不起你,看我不揍他!”
云霞就抿嘴笑,说:“姐,你看你这样,谁敢和你交朋友?说话就温柔点不行吗?”儒生渐渐明白了,侠女一直以云霞保护者自居,听说安安回来了,就来敲打他两句。
安安说:“木兰姐,你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你们的根据地呀!我要不夹起尾巴做人,只是木兰姐你也把我收拾了!”安安装作一付怕怕的样子,垂手而立,象小学生在挨训。
“叫你装?!”侠女忍俊不禁,抬起的手重重落下来,到头前却改变了方向,把安安剥了纸的糖块一把抓来,塞进嘴里说:“小子,知道就好,可不要辜负了云霞的一片心意!走了,我要下地了!”
侠女就是侠女,一阵风来,又一阵风去,走起路来也是雄赳赳气昂昂,儒生就不自禁的说:“呵呵,好精粹的女孩子,过一份好日子!”
儒生不过是听大人说,看样象就能看出一个女人会不会过日子,精干的人一定是把好手。安安就说:“儒生,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书记叔也愿意呢,你又不是没有耳朵?趁热打铁,让云霞给你们牵牵线吧?”
云霞就问:“真的!书记叔真这么说了?…嘻嘻,安安这么说也太仓促了吧?还不知道儒生是什么想法呢,你就这样说…”
看得出来,云霞虽这么说,但神情里却透出迫不及待的样子,儒生说:“闹着玩的话你也当真?咱们是来干什么的?快和云霞说明来意吧,工地上正等着用呢…”守着云霞,儒生得给安安面子,不是守着她儒生早又是一脚。
说着说着就十几分钟,云霞正要给他们接第二壶水,安安说:“云霞,别接了,我们来是有任务,要不然我们能这时候来玩?我们是来领酒的,泡红土等着用,晚上我再来吧!”
云霞似有不舍,可儒生也在此,虽然留恋,云霞也只好照办了。云霞说:“哦,我马上给你们灌。”云霞看清了是五十斤,就拿一个五十斤桶,问儒生和安安:“这酒有六毛的、七毛的还有八毛的,你们是用哪一种?那五毛的就不用说了。”
安安就看看儒生,儒生说:“这还用问我吗?你看不出来书记叔叔和书记大伯都是要好的人,当然是最贵的了,酒越好墙喷出来才越漂亮,要不安安找对象还找云霞这样的大美女?”
云霞笑嘻嘻看了儒生一下,没有说话,安安就说:“云霞,咱们俩吧,五十斤很重哦!”他摆摆手,说:“来呀儒生?难道有我们俩大男人在这里,还要云霞动手吗?”
安安也怪会疼媳妇!儒生暗道。本来他是怕云霞会不同意他去里面,才不敢说去帮忙;因为五十斤的酒就必须在里面。他看云霞已是离开酒桶,也就明白了云霞的意思。
原酒都放在二百斤的桶里,平时她们都用铁抽往外抽。有了两个整劳力,云霞就指着一个桶说:“这个桶里也就还有七八十斤,你们就用这桶里的吧。”
两个人灌满,五十斤还低点,云霞就用提子给他们提,儒生说:“一点半点的还管事?算了算了,这些就是五十斤…”云霞还要提,安安说:“算了吧,等儒生再来给他泡点好茶不就行了?”把桶盖就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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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姨夫亲自掌厨,娟姐乐得清闲,只是给姨夫打打下手。儒生一进来,娟姐脸上的牵挂就全跑光了,笑意马上布满脸上,靠着门框说:“你们回来了?孝真办大事!”
张叔也听见了,跑出门来,笑得眼里要跑出笑星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俩真行,本来想能弄二十斤就不错了,想不到你们真能弄五十斤来,我给你们俩记一功!”
张叔还要忙,就说:“你们歇一会,然后到工地上去,悄悄的把这消息告诉他们,也给他们打打气…”
“哦,我们一会儿就去…”安安回答。五十斤不沉,但却是两人走远路提来的,也就不轻了,两个需要稍作休息。
娟姐还是站在门前,笑容可掬。安安存不装,说:“表姐,你知道吗?马上就又要有一桩喜事了,书记家的闺女看上儒生了,云霞爸要做大媒呢!”
“啪~”跟着就是一巴掌,儒生这次要给安安点教训;儒生说:“你以为都象你啊?看见大闺女就拉不动腿,我才不象你呢!这么远也要来倒插门!”
听到安安说书记相中了儒生,娟姐就有说不出的表情,似是心里作酸;儒生的话象给她打了镇定剂,马上就恢复了常态。娟姐说:“儒生,多好的事呀?爸爸当书记,保证没人欺,再说我认识木兰,是过日子的好手。”
儒生笑笑说:“是吗娟姐?可我还不想学安安,再说你不也没找婆家吗?”言下之意娟姐没找他就用不着着急。
哪知儒生的话却好象打击了娟姐,笑脸常开的娟姐突然不会笑,说:“你说我干什么?我是女孩,还怕嫁不出去吗?多管闲事!”转身向屋里走去。
儒生愣住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安就说:“儒生,我们走吧?咱们去工地熟悉一下吧?”儒生就知道安安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说:“张叔就没有别的话吗?是不是需要拿点酒去装装样子?”
很快,安安就从厨房拿出两个小桶来,大概一个桶也就装四五斤。但这也不得了,装这么些去得够十多人喝的,太浪费了!儒生说:“赶紧拿回去,一个桶里装上凉水,另一个装半桶水半桶酒,熏熏不就得了?!”
安安明白过来,马上照办。学校就建在村子西边,原因就是西边村子人多,而且没有大车从周围通过,学生来上课就比较安全。约有十分钟,就看见已经盖起了一幢屋,只有很少几个人在那里收尾了,安安就喊:“大亮,这九间已经盖好了?真快!”
就见一个人转过头来,露出黑漆漆的脸来,活象坦桑尼亚人。儒生就认出来,原来也是邻村的人,差不多的人都叫他大黑,因为过于黑,都三十挂零也没个媳妇。
“熊孩子,回家去干什么了?挂瓦了就跑家去,是不是怕累?”大黑是姑夫安排的小组长,安安在工地上也得听他的。
他当然也认出了儒生,说:“儒生,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来锻炼了?前面正打夯,先去练练劲吧!”大黑上来就安排去干活,也不看看几点了。
安安说:“大亮,今天我们就不干了,我们有别的任务…”抬起手来把酒桶亮了亮。大黑接过来,打开盖子,骂道:“毛孩子,十七八的孩子来凑合啥?净叫我给你爸来看孩子!”
儒生刚二十刚露头,而安安还不够二十,所以大亮就装大,老是叫他们熊孩子。
拧开盖子酒香扑鼻,大黑贪婪的大口大口嗅着,说:“怎么了?是要给我们来送点心吗?拿根咸菜条子就着喝点也行啊!怎么只拿酒来?”
“禁声大亮!”安安喝住大黑能传二里路的声音,说:“咋呼啥?怕别人听不见吗?要在你手里坏了事,今晚你就啥也别想了!”亏了这里的人憨厚,只有一个看家的人,才没有传出去。儒生说:“嘿嘿,大黑哥,张叔有话要我们来告诉你,今晚改善伙食,叫你们要对得起晚上的酒食…”儒生干脆趴在大黑的耳朵上,叽叽喳喳就是五六分钟,说的大黑喜笑颜开。
大黑喊过一个人来,叫九子,儒生也认得,大概和张叔有拐弯子亲戚,大黑对他耳语几声,九子也是咧着个大嘴直乐,说:“放心吧大亮,这事我能弄明白!”
这里安排好了,大黑说:“走吧两个小子?牵一会绳子才能消化的快,你们回去干啥?他抬起手来,手脖子戴着一块手表,大黑看看说:“现在才四点,今天我赏你们,现在动手也记四分!”
这时候干活,顶多也就算两分,四分就一下午的全分了,儒生说:“怎么样安安?我们干吧?”这样的好事多长时间才能碰到一次,不干才是傻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