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架空 > 一叶微尘

第四十四章 救鸿蒙

“大人,殿下似乎有熟人寻来。”沧溟正要送资料去给明焰,乐毅走上来报告,顺手将一张图画递到了沧溟眼前。

沧溟接过画瞟了一眼,也就明白大体情况了。应该是叶微尘在密芷的熟人吧。

“另外,我派人去找贴画的人时,发现似乎有人也在跟踪他们,他藏得很隐秘,我没办法找到他。”乐毅进一步禀告。

沧溟的眼珠转了转,又恢复了淡然冷漠的常态。“这些情况我会告知殿下,你继续盯着,记得保护好他们。”

“是。”

沧溟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乐毅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分,大人怎么这么快就被殿下收服了?

“殿下,我进来了。”沧溟抱着一摞厚厚的纸质资料,轻轻地扣着房门。

“东西放在门口,”屋内传来清冷的声音。

沧溟错愕,但还是沉声道:“我有要事需要向殿下禀报。”

“不管有什么事,都明天来报!”明焰似是怒了,拔高了声音,“现在就给我退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私自让人过来!”

沧溟按住满腹的疑惑下去了,现在他只是她手中的剑,没有理由质疑主子的决定。

屋内。

一只巨大的海雕倒在地上,他的翅膀被折断了,无力地耷拉在身侧,腹部被一支箭刺入,箭的上半截已经被它强行折断了,只留下金属的箭头留在腹部。它似乎受伤很久了,伤口周围的血液已经凝固了。

“鸿蒙,鸿蒙,你怎么样?”见沧溟走远了,明焰急忙蹲下询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该死,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与明焰怒气冲冲的面容相比,她手上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是温柔得不得了。

箭头必须取出来,否则他肯定会死!

明焰拿起桌上的匕首,那是她向沧溟要的,寒光闪闪,削铁如泥。

只是这样的凡器,要想划开鸿蒙的伤口,可能还是有点难。

果不其然,刀刃一碰到鸿蒙的腹部,就立刻被钝化了。这是鸿蒙在昏迷之中的自我保护,可是现在她是要救他啊。

明焰无奈,只得咬破了手指,将那血液涂满右手,放到伤口边上,然后低头凑到大雕脑袋边:“鸿蒙,是我,明焰,别防我,我是来救你的。”

昏迷中的大雕费力地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点放了。说时迟那时快,明焰的手“刷”地顺着伤口插入,捏住那箭头向外一拔,温热的鲜血立刻就喷了出来,明焰急忙往伏倒身子,但背部还是被溅到了不少。

鸿蒙的鲜血宛如滚烫的岩浆,瞬间将她的衣服烧通了一个大洞,露出被灼伤的暗红的皮肤。冷汗涔涔地从额头鼻尖落下,又顺着脖颈往下流,盐分浸入伤口更是疼得难以忍受。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右手的疼痛,灼热的痛感自手上一阵又一阵地袭来,纤纤十指犹如被烈火灼烧过一般,遍布红色的水泡,她的手,毁了……

看了一眼鸿蒙的情况,他的情况更糟,可是根本没有适合他的药物可以用。

明焰咬唇,焦躁地走来走去。

只能用自己的血了。

凤凰之血,活死人,肉白骨,同为神兽,对鸿蒙也会有用吧。

明焰再次咬破了已经慢慢凝结的左手食指,可是手指的血量太小了,远远还不够啊。

无奈之下,只能用那已经被钝化了的刀去割手腕,接了满满一茶杯,灌到鸿蒙的嘴里。

量一大,立竿见影h蒙很快便由兽身变回了人形。

明焰虚脱在地,心中的大石瞬间放下了。变成人形,确实好办多了。鸿蒙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好好将养一番应该就能恢复了。

费力地爬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明焰拉动了传唤的铃铛。

沧溟还未进门就被浓重的血腥味吓坏了,之前他早就闻到了,但明焰不说,他也没敢问。

门口边上的资料没有动过。

“顺便把刚才你给的资料带进来吧。”他听见明焰虚弱地道。

抱着资料进了门,沧溟才真正是吓坏了,之前那个霸气威武地和他比武的女子,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靠坐在墙边,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而桌子旁边,也躺了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

“殿下,你怎么了?”沧溟将她扶起来,刚要把她抱上床,被明焰阻止了。

“那个是我师弟,西夜剑圣顾南衣的弟子,他受了伤。”她指着地上的男子,交代情况,“把我放在凳子上,让他睡在床上吧。”

沧溟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脚步顿住了没有向前。

“他对我非常重要。”明焰只一句话就让沧溟妥协。

安排好受伤的男子后,沧溟来到明焰面前蹲下,面无表情地替她察看伤口。

“叫大夫吧,难不成你会看病?”他这副孩子一样的脾气把她乐了,不由得笑出了声。

“救人为什么需要割自己的手腕?”沧溟的声音很冷,怒气就在爆发的边缘,他有时候总是忍不住模糊两人之间的界限,就比如现在。

“帝王之血可解百毒,你难道不知道吗?”明焰半开玩笑地道,神色认真不似作假。

沧溟不知道信了没,一甩衣袖就出去叫人了。

明焰疲倦地转头看了看昏睡的鸿蒙,当那双金眸张开时,该会惊着多少人啊?

咦,他的嘴里有东西?

鸿蒙紧闭的双唇之中,露出一点绿色的小东西。

明焰挪到床边,轻轻掰开了他的嘴,取出那样东西。

青绿色的小嫩芽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但是鸿蒙这么宝贝它,甚至放在了口中,想来不是凡物。他,估计也是为这个而受伤的吧。

明焰正想着鸿蒙醒了怎么盘问他,沧溟就带着人进来了。

这么奇怪的伤口自然引起了大夫的注意,只是当他想要开口问时,明焰一个眼刀丢过来,他就怕得瑟瑟发抖,胆战心惊地处理完伤口就赶快离开了。

“他在这儿休息,你到我旁边的房间养伤,我也好保护你。”沧溟抱起明焰,霸道地宣布着,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相处模式。

想着鸿蒙的伤应该基本稳定了,应该不会突然变身,累极了的明焰也就同意了。

窝在沧溟的怀里,看着他那冷峻的轮廓,她突然觉得他像一个人。可是无论容貌还是气质,他们都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他叫鸿蒙,是我的小师弟,还望你帮忙照顾一下他。”明焰温柔而诚恳地祈求沧溟,他真心实意地关心她,她也绷不住那张刻薄脸了。

“顾南风前辈,除了有您一个弟子,从不曾听说还有其他徒弟!”沧溟冷笑,压根不信她的说辞。

“鸿蒙师弟长相奇特,一般不见世人,所以几乎没人知道。”

“奇特,我倒没看出来哪儿奇特!”除了那张过分昳丽的脸,美得不像人的脸,他没看出来他哪儿见不得人。

“他的眼眸是金色的。”明焰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为了给那家伙打掩护,她真的是谎话连篇。

金色的眼眸?沧溟怔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但他对明焰的说辞,至少已经有五分相信了。

等他回过神来,明焰已经悄然睡着了。

即使睡着了,她的神经依然是紧绷的:眉头微蹙,锁着化不开的愁;眼睫毛不安分地翕动着,欲睡不敢睡;双唇紧抿,欲言不敢言。

左手手腕缠着的白布渗出点点血迹,右手手掌被毁得不成样,光洁的背部伤痕累累。

一滴泪滑落脸颊,伴着那声沙哑的:“阿焰……”

遥远的鬿雀山,泡在药酒中的应修寒,脸颊也滑落了一滴泪。

明焰醒来去看鸿蒙时,两个男人正在大眼瞪小眼,互相释放着冷气。

“阿焰!”鸿蒙一看见她,率先转移了目光,望着她开心地叫道。

明焰与沧溟同时皱眉。

明焰皱眉,因为今天的鸿蒙太反常了,他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何曾对她这么热情过?沧溟皱眉,不是说是师姐吗?怎么会是这样的叫法,果然有猫腻。

“别叫得这么腻,你到底来干嘛?”明焰抖了抖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与沧溟并肩站在距离床一尺的地方,冷冷地看着鸿蒙。

“我来送药啊,”鸿蒙瞬间撇下嘴来,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为了帮你找药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这样说我……”

“你说的,是这个?”明焰展开手掌,一棵绿色的小嫩芽平躺在手心,绿得很舒服。

“这是绮云草,可以助长三十年内力。”鸿蒙一脸傲娇对对上沧溟惊诧的眼神,挑衅地笑了。

“你含过,脏,我不吃。”明焰一脸嫌弃。

“殿下还是吃了吧,这对你很重要。”沧溟合上她的手掌,示意她收好。

与她对决过的他知道,三十年的内力,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明焰扭头看着他,半晌才道:“你下去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沧溟一走,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这草我留下了,就当我救你的报酬。你的伤好了也就离开吧。”明焰的眼神与她的声音一样没有丝毫感情,“之前我的话是认真的,不是愤怒时不经脑子的气话 ”

“明焰……”鸿蒙没想过她会这么决绝,他以为她至少会看在他为她受这么重的伤的份上给他点好颜色,而不是现在,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