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篇·阮郎

“你果然是蕙兰姐姐的丈夫!”玄英刚觉着奇怪,玉藻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书生,心里还觉得不大舒服,听到这句话才反应过来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谁。

“我好像不认识姑娘你。”阮郎听了玉藻的话才突然恍悟过来她是为了什么事而来的,眼神警惕的看着玉藻。

“你为什么要抛弃蕙兰姐姐,她对你那么好!”玉藻抬头看了一眼留芳居的招牌,冷笑了一声才说,“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这书生长得一表人才居然还会来这种地方,怪不得要抛弃蕙兰姐姐!莫不是也在里面找了相好了吧_!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说罢,玉藻又瞥眼看了一眼玄英,转而又怒视阮弥生。

“你!”书生被玉藻气得脖子都红了,“姑娘我是不认得你,但你这样说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去留芳居不过是替那的账房管账也不过是为了生计。姑娘凭什么把我说得这样不堪!”

玉藻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也是发现了阮弥生随手带了一个算盘,才自知理亏,一时半会不知该怎么接话。倒是玄英出来解围:“对不起,我这妹妹有些不懂事,这里我代她向你道歉。我是祁连玄英,她叫玉藻。想必你就是蕙兰的丈夫了。”

听到祁连玄英这四个字的时候,书生的面色有些僵硬,他不过是新一届的小小举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小人见过祁连四公子。不知二位前来,所谓何事?”

“我们是为了蕙兰的事来的。如果您有空的话,希望我们能谈一谈。”玄英说得很是尊重对方,甚至用到了“您”。

看阮弥生的样子估计也是很不大愿意提到这事的,但碍于祁连玄英的面子,觉得还是不要得罪这位大人的好,便跟着他们到了琼香楼的二楼雅座。

一开始都无话,大家都在默默喝茶。玄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事别人家的私事,自己是不好怎么多管的;阮弥生面对这位祁连四少已经是坐立不安了,哪还敢开口;玉藻是觉得一开始误会人家了,自己再这么咄咄逼人得质问他和蕙兰姐姐的事,好像不大好吧。

直到所有的水晶虾饺都被她啃完,她终于先开了口:“你为什么要抛弃蕙兰姐姐?”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大妥,好像在质问人家一样,转而又说道:“你们是有什么困难么,我们可以帮你们的。”

“没有。不是的。”听到蕙兰的名字,阮弥生的脸色没有鄙夷,只带着伤感。

“那你为什么抛弃她?是因为她的相貌便丑了么?她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玉藻说得有些激动,她实在不明白阮弥生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是岁首对她这么好,要让她抛弃岁首,是怎么也不可能的。更何况阮弥生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见利忘义,喜新厌旧的人啊!

“我……”阮弥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说出了实话,“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蕙兰她,她,她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玄英被弄得莫名其妙的,好像完全跟不上节奏了。

“对!她其实是个妖怪!”阮弥生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知道一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怎么跟那个道士一样,竟说世上有妖,怎么可能会有妖怪嘛!就算有妖怪,蕙兰姐姐人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妖怪呢!”听到阮弥生的解释,玉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这根本就是借口!

“是啊,阮举人,你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玄英也有些看不过去了,若是他真是喜新厌旧那也好过骗人呀!

“我说得是真的!”阮举人也突然急了,“前些个日子不是来个道士么,他说我印堂发黑说是有灾,又说我可能中了妖术,他给我一个香囊盒子说是可以辟邪。结果我第二天就被人抓进了牢里,那香囊盒子我在之前就送给了蕙兰,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你就不怕她是为了你的事,伤心过度才一夜白头的么!”玉藻愤愤道,想到上次那个道士还骗去了玄英十几两银子,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人!

“我……”阮举人一时语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站起身来就要走了。

到门前的时候,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人妖殊途。有些事是迫不得已也要做的,即使会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也必须得做。”

也不知这话是对他自己说得,还是说给玉藻和玄英听得,反正玉藻是听见了,她低低思索了一番,发现没能明白这话,为何要伤害所爱之人呢,即使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去伤害自己爱的那个人。

想了一会,玉藻决定再去一次蕙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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