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贴在了车窗外玻璃上的人

这时,之前还站在乱坟岗上的“人”,突然都出现在了车窗外,不停的拍打着车身,其中还有一个呈大字型扒在了出租车上,一张因浮肿而变形,五官已辨别不清的脸紧紧地贴在了车窗外的玻璃上,这张如同被水泡得发浮的脸与我仅隔了一块玻璃的空隙,从眼缝里挤掉出了一颗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见到这一幕,我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竖了起来。

鼻翼间依瞎能嗅到尸体发腐的臭味,我一时没能忍住胃里的翻涌感,吐了王师傅一车的秽物。

出租车在乱葬岗“那些人”的推波助澜下,被横甩到了一旁,虽然王师傅已经很及时的打着方向盘,但车身还是顺着下坡侧滑了下去。

“该死的,车子发动不了了。”

王师傅此刻的脸色也没比我好得了多少,大骂了声脏话,然后死命地拍打着方向盘,样子显得很是暴躁。

早在车子滑落的瞬间,我就吓得闭起了双眼。

此时,我感觉脑子快要炸开了,耳边有人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我的名字,还伴随着阵阵诡异的笑声。

我想,应该是之前站在乱坟岗上的其中一个“人”。

可是想到王师傅的叮嘱,我一点声都不敢出,更不敢回头去验证我的猜测。

这时,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沈悦的声音,“北北,我现在想办法拖住”它们“,你趁机赶快离开。”

我不敢吭声,因为鬼最是狡猾,很是擅长用幻象来迷惑人。

“看来你真的有把王师傅说的话放在心上了。这样也好,你不要回头,也不用回答我。听我把话说完就好。”范悦见我不搭理她,继续在我耳边说。

我不知道这声音到底是不是乱坟岗的鬼学来骗取我的信任的。

但是,我知道,不管这道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范悦。

我都必须听她把话说完,因为我现在就好比是砧板上的肉,根本就没有选择、和拒绝的权利。

只听范悦说,等会,她会把车门打开,然后把整个乱葬岗的阴气都聚集到出租车。

而我,就趁此机会逃离乱葬岗,赶到东环路左拐的和兴路,去通知宫冥,美珍的事。

我没有回答范悦,这次我倒不是害怕范悦是乱葬岗的鬼弄得幻想来欺骗我的。

而是,我过不了自己良心的一关。

范悦把整个乱葬岗的阴气都聚集到出租车上,或许我真的能安然逃脱,而她作为阴魂,想来,乱葬岗上的“人”也奈何不了她,但,好心送我过来的王师傅必死无疑。

范悦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把如今的情势给我分析了出来,说,“你留下来,也无济于事。就算我不把乱葬岗的阴气聚集到出租车里,外面的怨气越积越多,一样会吞噬掉你和王师傅,到时候,包括你,都逃不了。”

我睁开眼睛,这时我才发现,坐在驾驶位上的王师傅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侧躺在坐位上,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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