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的是她
徐浪在纸牌屋里一直待到了晚上，他把去公安局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跟老板张远说了一遍，最后抛出了两个问题：
“你告诉我，这卡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里面的虚拟人物竟然活了过来，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且它居然还把那个冒充警察的瘦子给打飞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微微一笑，喝了口奶茶，反问道：“不如我先来问你一个问题吧，徐浪。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徐浪愣了一下，这算什么问题？有没有鬼他哪儿知道？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的确存在许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所以这种问题根本就是无解的，怎么回答都行，就看个人观点。
徐浪脑子反应很快，干脆反问道：“那你来告诉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老板笑了笑，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套自己的标准，所以关于游戏卡片的事情，你也没必要纠结，就把它当成跟鬼一样的存在，区别就是它并非存在于这个世界中，而只存在于游戏中。”
徐浪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答案说了等于没说，不过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也就不再纠结，但还有一个问题：
“我还有个事不明白，你让我玩的那个游戏，为什么会跟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一样？恶狼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碰巧在那个地方遇见那个瘦子，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包白粉，还敲就是受害者的骨灰？”
这个问题比到底有没有鬼怪还要玄乎，徐浪确实想不通，一个游戏任务怎么会敲跟真实案件产生关联，这个纸牌屋老板究竟是什么人？
老板推了推眼镜，说：“如果你想知道问题的答案，那就继续玩下去吧，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不过看在你今天在我这儿已经消费过了，我就不拉你玩游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浪不乐意了：“我靠，你这什么态度？别忘了我这都是被你们给拉下水的，你，还有那个叫艾泽的，话说那个王八蛋到底躲哪儿去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把他找出来？”
老板笑了笑，说：“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吧，徐浪。你帮我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我替你找到艾泽那个混蛋。”
徐浪犹豫了一下，总感觉这句话里有什么陷阱，他怕老板又玩儿套路。
老板：“别忘了，游戏是有奖励的，你又不亏。”
徐浪：“但也别忘了，你这家店忒黑了，消费贼几把高。”
老板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不否认，总之呢，我们各取所需，你把游戏继续玩下去，可以拿奖励，而我继续去追查艾泽的下落，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徐浪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徐浪愣了一下，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徐浪么？”不等他说话，电话那头先传来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徐浪：“你是…”
“我是赵梓琛，莱山分局的刑警队员。”只听赵警官说道，弄了半天他还是一位刑警。
徐浪心里咯噔一下，朝窗外看了一眼，现在天都黑了，妈蛋，警察这时候找上门，准没好事。
赵梓琛直截了当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徐浪：“我…我在外面吃饭呢。”
他本想说自己在纸牌屋，但一看老板那副腹黑的镜片，顿时就改主意了。
赵梓琛：“是这样的，我们有件事情，可能还需要请你配合调查，我们现在就去接你，你不要动，把具体位置通过微-信发个定位给我。”
“额…”徐浪有点蒙，听起来他似乎没得选，不管同不同意，警察今晚又要把他带走了。
赵梓琛：“好吧，先这样，一会儿见面说。”
挂了电话，徐浪一脸茫然的看向老板…
半小时后，徐浪在离纸牌屋不远的万达广场上了警车，见到了赵梓琛，他们俩坐在第二排，前排还有两名警察，是赵梓琛的同事。
“你怎么还拿着这把铲子？”一上车赵警官就问道，他看徐浪这副模样，仿佛根本没回过家一样。
徐浪编了个理由，说自己一出局子就上班去了，没顾得上回家。
赵梓琛：“好吧，言归正传。关于那个身上携带骨灰的可疑人员，我们通过采集指纹样本，进行数据库对比，已经查到他的身份了，叫王建国，是烟大的一名教授。”
教授？徐浪听了有点蒙，一个教授是怎么和一个私企的司机扯上关系的，他们两个人大半夜的又为什么要冒充警察在荒郊野外转悠？
赵梓琛：“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们去学校找了一下，打电话联系不上，于是又去了趟他家里，也没人。”
徐浪：“那…你的意思是…”
赵梓琛脸色不太好：“我们怀疑他可能也遇害了，所以希望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
徐浪蒙了：“我靠？你们不会又怀疑是我杀的吧？”
赵梓琛摇了摇头：“不，不是怀疑你。你还记得今天上午录口供时，你说昨晚你在绿化带里，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子，还碰见了一个打手电的人。”
徐浪点了点头。
赵梓琛：“带我们去找一下你说的那间房子吧，看看能不能在那里发现什么线索。”
徐浪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你们去那片绿化带。”
赵梓琛点了点头：“是的。”
…
于是将近四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郊区的那片绿化带附近，将警车停在了路边有治安探头的位置下，司机留在了车上，赵梓柰他的同事陪徐浪进了林子里。
他们首先来到了徐浪昨晚刚开始游戏时来到的那间木屋，两位刑警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进木屋搜查了一番，什么也没查到。
“这木屋谁建的？”赵梓琛问道。
“可能是给护林员用的吧？回头我让管这片儿的派出所查查去。”他的同事姓张，叫张伟。
赵梓琛：“走吧，带我们继续去找那间废弃的屋子。”
徐浪点了点头，他就是从木屋这里出发的，所以这时候还要以木屋为参照物，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大概确认了一下方位，然后便带着两位警察同志，向绿化带的深处走去。
一路上有警察的陪同，气氛似乎显得不是那么可怕了，但不得不说，大晚上的来这荒郊野外的林子里，还是让人感觉有些阴森森的，而且徐浪看见赵梓柰他的同事都带了佩枪，这特么是有备而来啊，看来这两个警察也很小心谨慎。
说起来，冒充警察的那个姓刘的胖子是被肢解了，赵警官并没有跟徐浪交代任何细节，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可是看他当时的表情，明显是在隐藏什么，可见这个案子的情节一定很严重。
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找到那间废弃的屋子了，是用三合板搭建而成的，可能是给以前修建绿化带时的那些栽树工人们用的。
两位刑警掏出了佩枪，一看这阵势，徐浪都觉得有点莫名紧张，赵梓琛的同事张伟负责放哨，他叫上徐浪上前，先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确认没问题之后，才将挡在门口的那块木板挪开。
然而木板挪开的一瞬间，徐浪就愣住了：
灯光照过去，空荡荡的屋子还跟之前一样，摆在中间的是张木桌，可是桌子上的那个酒坛子，却已经不见了。
赵梓琛：“我记得你的口供里提到过，这屋子里有个酒坛子，对么？”
徐浪点了点头，只见赵警官走进了屋子里，围着那张桌子转了一圈，但什么也没发现。
酒坛子没了，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昨晚徐浪离开屋子时撞见的那个打手电的神秘人，一定是他来把酒坛子取走了。
可那家伙要酒坛子干嘛？徐浪之前检查过那个坛子，里面是空的，他不信这坛子真是用来泡酒的，腌咸菜更不可能，如果是，为什么要把这坛子丢在这荒郊野外的林子里？
就在徐浪琢磨的时候，赵警官似乎又有了新的发现：他用手电的灯光照在那张老旧的桌子上，示意徐浪过来看。
于是徐浪凑上前，顺着手电的灯光看过去，只见在那张破木桌的桌面上，斑驳粗糙的表面有一些划痕，似乎是用刀子划的，仔细看，原来是刻了一行字，字不多，但是占满了整个桌面：
“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这里。”
徐浪心里咯噔一下，大半夜的用手电照着，看到这样一行用刀子刻出来的字，简直叫人毛骨悚然，他不禁握紧了手里的铁铲，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出现危险。
赵梓琛眉头紧锁，他毕竟是刑警，定力比较强，这种情况下还能思考问题，边想边说：“她？难道说死的是个女人？”
就在这时，门外放哨的张伟进来了，他是背对着屋子里的徐浪和赵梓琛，一步步悄悄退进了屋子，而且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
“小赵，快把手电关了，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