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拆迁

从墨家走出来,李凡还真有些心惊肉跳,他没想到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能使用暴龙机甲,之前机械之力的探测值不是899吗?距离高等阶段可还差着一百多呢!”

机甲手环道:“是不是感觉奇怪?”

“嗯。”

察觉李凡点头,手环道:“这就是暴龙机甲的与众不同之处。当佩戴者的机械之力数值不够时,可以用暴怒值代替,也就是你心中的愤怒情绪,我可以对你的愤怒情绪判定数值,然后等价转换成机械之力。”

李凡吃惊不已:“还有这种说法?”

“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对于之前事情还有些昏昏然的李凡,此时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弯来,机缘巧合的佩戴上暴龙机甲手环,又莫名其妙的变身成暴龙机甲战士,这其中的天大机缘,还真是有点琢磨不透。

“那,在墨家的时候,我的愤怒值有多少?”

“这个无可奉告,但等价转换成机械之力后,完全可以驱使原始战斗形态。”

“刚才五米多高的机械暴龙,还只是原始战斗形态?”

手环道:“没见过世面,那能算什么,连机甲战士的门槛都没迈过去呢。”

李凡哑然,成为机甲战士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与信念,但当实现之后,心中却别有一番滋味,不是欣喜若狂,也不是躁动难安,而是感叹机甲战士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太有魅力!刚才震慑人心的那一幕,竟只是原始战斗形态,李凡的好奇欲、探索欲瞬间被勾了起来。

“对了,之前在路上你怎么不出声啊?”

“我是机甲手环,不是陪吃、陪喝、陪聊的三陪,没义务跟你闲扯。”

李凡若有所悟,道:“也是,不过刚才那只机械暴龙,我怎么感觉那么熟悉,两年前……”

“那个,我还是陪你聊会儿天吧,怕你太激动搞出心脏病来。别说,退婚那时候还真是挺男子汉的。”

李凡挠了挠头,在墨家压抑了那么长时间,打骂羞辱,但凡有点骨气,都忍不了。

看来小妹说得对,墨家无情无义,这趟根本就不应该来,与他墨家恩断义绝也好,从此以后互不相干。

转瞬之下,李凡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暴龙手环如何不知他的心情,道:“愁钱?”

骨气是需要代价的,逞一时口舌之快,彻底绝了墨家这座金山,到底值不值得?毕竟小妹明天就要做透析手术,现在身无分文,到时候肯定会被医院拒之门外!

问李凡悔不悔,他的确后悔。如果小妹的病安在自己身上,他无论如何都要硬气一回,但慷小妹病情之慨,他心真的很痛。

“明天手术,我必须得凑够三万块,不能再让小妹遭罪。”

机甲手环道:“想赚钱的话,可以偷偷逃出城区,到外面猎杀怪兽获取赏金。联盟国家有规定,猎杀一头普通级怪兽,有五万块地球币的酬劳,换算成华夏币,是十万面额。”

“偷逃出去?十万块?”李凡看向左手,机甲手环道:“不止有赏金,怪兽的兽骨、皮肉都是顶级货色,价值不菲。不过还是别想了,以你的水平出城只能是送死。”

李凡心中一阵闪念,或许这是个主意,靠自己,不求人。

“你不是暴龙机甲,牛逼闪闪无人敌吗?我不行,但是你行啊!”

“刚才在墨家装完逼就跑,完全没问题,但想实战,你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我只是辅助机械战甲,真正战斗的人,是你。”

李凡心里一颤,目前接受的教育,都是理论知识,而且还是那种非常狭窄的知识面,机甲实战是大学课程,他的认知完全为零。所以刚才在墨家,说是天大的巧合也不为过,李凡根本不知道怎么操控机甲,如何去战斗。

“我还是想要出去试一试,解决一两只怪兽幼崽应该没问题的。怪兽幼崽有多少赏金?”

“五千地球币,一万华夏币。”机甲手环叹气道,看来它说服不了自己的契约主人。

李凡低头盘算:“一只一万,只需要解决掉三只,就能凑够妹妹的手术费。”

“你不是专职的赏金猎人,也不是登记在册的机甲战士,更没有出入城区的通行证,你根本不可能偷逃出去。”

李凡犯难起来,道:“现在时间尚早,等入夜之后,我一定有办法的。”

机甲手环相当无奈:“也好,你要是被怪兽吃掉,我也就解脱了。”

李凡笑意起来:“我不会让你被怪兽吞进肚子里的。”

“我嘴欠,就不该跟你说这个。不过记住,不是我被吞进怪兽肚子里,是你。”

“不会,我李凡绝不做怪兽肛肠里的一坨屎,想要吃我,怎么也得先崩掉它一嘴牙!”

……………………

徒步走回住的地方,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离着大老远,就听见剥皮楼前吵声震天。

坐落在露天垃圾场旁边的这栋五层危楼,被人唤作剥皮楼,楼如其名,墙皮整个被掀掉了一层,裸露着粗糙的混凝土结面,一刮风就往下掉混凝土块子,跟下冰雹似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砸晕。

剥皮楼前围聚了许多人,场面比早上大了不少。

“我们有政府批文,这栋楼属城建危楼,必须给予拆除,按规章办事,请你们不要抗拒。”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秃顶男,腆着个大肚子,用扩音喇叭喊道。

“不准拆迁,我们不同意。这栋危楼就是你们建筑公司盖的,赚昧心钱,才四五年的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调转枪口说要拆楼,当我们这些拽是傻子吗?我们不认政府批文,没有补助,没有后续赔偿措施,我们绝不同意拆楼!”

附和者众,李凡在在人群后面一看,都是楼里的邻居。有八十多岁的孤寡老人赵奶奶,有独自拉扯孩子的单亲妈妈孙阿姨,还有断了两条腿拄着拐杖也要自己走路的王叔……都是北城区最苦命的一拨人,他们饱尝艰辛,惯受冷暖,只求在剥皮楼里寻一安稳的容身之所,怎么就这么难呢!

吼喇叭的家伙,嗓子快要冒烟了,脾气陡变,氤氲脸色,怒骂道:“别给脸不要脸,在我们荣昌建筑公司面前,你们这百十个钉子户根本站不住脚,与其玩硬的,不如好说好做……”

“不同意!不同意!”剥皮楼的拽们各个都不肯低头,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拖家带口,谁肯弃家不顾?

建筑公司的工人与拽们,对峙而立,论人数,显然荣昌公司这边劣势,但论气场气势,明显他们更足。

一溜的青壮年酗子,手里全都提着建筑工具,铁钳子,挠钩子,身后还停着两辆重体积铲车,其中一个挂着长机械臂,牵着五六吨重的破碎锤,显然拆楼势在必行。

“麻痹的,一群狗杂碎,好说赖说都不好使是不是?那咱就硬碰硬,看谁能扛得住?”地中海显然是这次拆迁事宜的主管,见到劝说无望,便要大动干戈。

“把人都他妈的给我支开,拿喇叭喊话,直接拆楼,管它里面有没有人,拆楼没商量,真当我荣昌建筑公司好惹吗?”

虽然现如今彪炳法制社会,科学技术也发展到突破脑际的程度,但活在最底层的穷苦人,还是如一百年前、两百年前一样,没有人权可言。

荣昌建筑公司,以压榨北城区的贫苦群众起家,十几二十年里,没少弄死过人命,掩的住就掩,掩不住就遮,实在遮不住就赔钱私了,一向是痞子手法,混混作风。

两厢对峙的局面,瞬间一边倒,穿着黄色荣昌公司制服的家伙们,涌入人群里拳打脚踢,并且嘴里振振有词:“真他妈的不知好歹,跟荣昌对着干,没你们好果子吃。”

一群老弱妇孺,哪里受的了这个,须臾之间,全都哀嚎倒地。而与此同时,那两辆铲车也开了过来,意欲拆楼。

地中海挺着个大肚腩,似乎很满意这次工作,叼着一只烟卷,道:“这就对了嘛,和气生财,大家伙也体谅体谅我们,咱也是有业绩指标的,完成不了要扣奖金,理解万岁!”

一脸贱笑后,他对铲车司机挥手道:“拆!”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站了出来,大喊道:“不准拆。”

就在地中海脸色一怔之时,只听“咣当”一声,铲车司机当即从驾驶室里翻了出来,捂着脑袋大骂道:“麻痹的,哪个扔石头砸我?”

另外一个司机也同样,脑袋跟个血葫芦似的,差点没被开了瓢!

地中海朝那少年看过去,吐掉嘴里烟卷,喝道:“你小子胆儿挺肥的啊,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打我的人!”

少年立定身子,道:“管你是谁,我只是知道你要拆楼,拆楼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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