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什锦他她不思慕(16)

可是无人敢上前反映,一个是顽劣不堪的九皇子,一个是张狂任性的郡主,哪个都惹不得,毕竟连各位皇子都硬着头皮忍了下来,他们这些为了挣得前程的学子,除了闷头学习外,还是少沾染这些麻烦事。

天愈加冷了,然而人们脸上的喜色却如窗台艳红的刺梅荡漾开来,自古以来人们对新年总是有着诸多的盼头和憧憬,似乎这是一个节点,一个能够全身心放松彻底享受一年劳动成果的时候,新衣服各种好吃的吃食都能够尽情地享用,学子们也是,一年苦哈哈地嚼着书本咽着墨水,不管入肚了多少东西,春节回家团聚都是值得期待的。

木杨扒拉着自己屋里的东西,一个女儿家家,即便喜欢漂亮,可每日穿着男装,各种脂粉和首饰都不能用,衣柜深处的锦盒中也仅仅是原主喜爱的几个漂亮步彝玉钗。她的衣物和其他用品也少得可怜,再之后便是一百多两的碎银,以及月中锦绣坊送来的一沓银票,张张都是万元的额度,一共有三十二张!

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拿出来好好地一张张摸上一遍,这让她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的世界,心得到一丝的慰藉。每次抚摸的时候,她都会警醒自己一定要努力再努力,任何能够学习的东西她都要好好地学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自己的一张保命符。

她不可以再如同前几世一样悠哉地凭着兴趣只专注于几样,而是将所有空闲时间都给利用起来,哪怕休息的时候来一盘围棋锻炼下自己的整体布控能力,或者对危险提前预知的敏锐度。便是弹琴、侍弄花草,说不定以后都会在某个位面对她的人生产生很大的影响。

毕竟,未来许多位面,可能都会超出她的预料,谁让剧情君无处不在,各种狗血有之,脑洞不乏,新奇百态!她虽然拥有着某种意义上的长生不老,但是生命还是只有一次,若是再度进入到丧尸位面,亦或者一些危险系数极高的位面,那她一个不留神很容易便没了。

便是这个位面,她若是触怒了权贵,也能分分钟去跟阎罗王报道,不对,她将要面对的是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宇宙中。

木杨是个普通的人,哪怕魂飞魄散后成为一堆毫无意识的零碎,比活着轻松自在,但她依旧不愿意放弃生命。

系统平时对她是刻薄了些,但是她所拥有的技能,在每个位面都能够有正当的理由,就如同原主没有多少拿出手的东西,可她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却是连皇上都称赞过。

太后是全国最尊贵的女人,她什么都不缺,木杨便花费了十天每日沐浴更衣燃着熏香,心怀敬畏地抄写着经书,心想着自个儿以后每日完成一个时辰的弹奏古琴的日常任务,还要将绣花这个高大上的技艺给学精学透,往后只要进入到古代位面,她便多了份吃饭的手艺,和讨人欢喜的资本。

刚过了腊八,他们便开始启程回京了,木杨只拎了个小包裹,里面放置着两套换洗的衣衫鞋袜,怀里揣着那三十二张宝贝,跟邵羽尚一起蹭荣允潇奢华的马车。

当今皇上宫妃无数,原主曾经无聊地将整个皇宫给转悠了一遍,光是未曾被临幸的秀女就数百位,还不算数千基数的宫女,被临幸一两次就坐冷板凳的亦是有着数百,古人称作三千后宫丝毫不夸张。

虽然皇上只有一个,花却有数千朵,是以后宫里皇子公主数不胜数,光是来致远书院念书的皇子就有十几位,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浩浩荡荡颇为壮观。一个没娘没有外家相助的九皇子,就显得颇为渺小,木杨都在想皇上说不定都不清楚自个儿孩子的名字与排行呢。

在这样的忽略下,荣允潇还能够坚强成长为**oss剧情君添砖加瓦,着实不易呀。

冒着寒风赶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各个皇子的财力便显现出来了,荣允潇丝毫没有低调的打算,密实紧致涂了层枣红漆的马车宽敞又精致,里面的车壁用暗红色短绒毯包裹,座位上也铺就着厚实宣软的毯子,桌子能够升降,降下供人躺倒休憩。

桌子四周有着暗屉,里面盛着点心、水果、消遣的玩意和书籍,桌面上有凹槽可以温茶。

车大小帘子都是特制的,能将呼啸的寒风彻底阻挡在外面,车里显得格外地暖和与温馨。木杨怀里揣着个小手炉,斜靠在车壁上。荣允潇则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而邵羽尚握着笔趴在小桌子上开始写着回去的一个月该如何渡过。

突然他们隐约听到一阵优美的古琴声音从前面传来,木杨面上带了丝古怪,这个曲子她听过的,在自己最初的那个世界里,曾经风靡一时。也难怪了,若是本土的庶女,能有逃婚回外祖家的勇气,可绝对不会想着进入到书院里躲避。

毕竟像是原主这样爹娘早逝,成天混迹在纨绔子弟间没有男女之别的少之又少。

木杨细细地思索着,她唯一露出来的破绽便是在报名四季魁首时唱得那首曲子,不过呢她经历过不少的位面,选择很多,应该能轻易躲避女主的猜忌。

致远书院距离京都不过五天的路程,期间他们都住在官道沿路的客栈,或许之前木杨表现得略微坚决,伤了荣允炎的自尊,俩人见面只是淡淡点头示意,然后擦肩而过。她心里有些忐忑,总觉得手里的三十二张银票有些发烫。

马车入了京都直接驶进皇宫,在第三道门处停下来,木杨拎着小包袱下了车。

“郡主,太后好多天前就念叨着您回来呢,叫奴婢见天地在这里候着。”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轻笑着冲木杨做了个福,上上下下将木杨打量了一遍,轻蹙着眉道:“您怎么还是这身打扮?在书院里不得已为之便罢了,若是叫太后瞧见,指不定又要抹泪怜惜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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