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众怒
韩老爷子带着韩向学、韩向华等人推开人群走了进去。
院子里闹腾的韩家人一静。
韩老太嘴一咧，见到韩老爷子回来打算诉苦。
院子里人影晃动，一道身影飞快的扑了过去，直接扑在韩老爷子腿上，一伸手抱住他的腰，张嘴哀嚎：“爷爷，奶奶要打死宁宁，救命啊！”
孩童特有的声音带着尖锐，远远地传了出去，半个山村的人都能够听到。
看热闹的人一静。
这孩子，嗓子真尖！
受不聊揉了揉耳朵，离得近的人没有心里准备，吓得噗通噗通心直跳。
韩老爷子首当其冲，脸色白了白。
“爷爷，救救宁宁啊，宁宁不想死。”韩雅宁双手紧抱面前的人，闭着眼睛一直嚎，她现在可哭不出来，千万不能睁开眼睛。
韩老太失了先机，韩老爷子已经被人给抱住，她晚了一步，只能坐在原地哭。
“老婆子命苦啊……”
“呜呜……”
院子里瞬间响起二重奏，你一声我一声，听的人耳朵轰鸣。
退后，再退后。
一下子让出大片的地方，远离了韩家人。
呢，简直是魔音。
别误会，这个魔音指的不是韩老太，毕竟她刚才已经闹了一场，嗓子早就哑了，一张口就是干嚎，直接被韩雅宁的尖嗓给比了下去。
“好了，别哭了。”韩老爷子道，看着趴在他身上一直哭的孙女。
“呜呜……”韩雅宁哭得太投入，根本停不下来。
韩老爷子眉头皱了起来。
韩向华上前几步，来到闺女身旁，弯腰把她给抱了起来，心疼的看着自家闺女，抬手要给她擦眼泪，怀中韧头埋入他身前，刚刚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韩雅宁晃动脸颊，装作蹭了蹭眼泪，这才抬起眼看了过去，眼睛通红，眼神委屈。
“闺女，咋了？”韩向华急声道，不错眼的看着眼前的丫头。
韩雅宁嘴一撇，差点再次哭起来。
韩向华眼疾手快，立刻抱着闺女晃了晃，哄道：“闺女，不哭啊！”
“爹！”韩雅宁喊道，声音有点低，低头遮掩住脸上的神情，糟糕，刚才嚎的太投入，嗓子有些劈叉了。
韩向华听到闺女委屈巴巴的声音，抬起大手摸着闺女的头，以为闺女低头在哭，老实的汉子眼神中闪过心疼，看向了一旁的梁琴：“这是咋了？”
怎么他上工回来，家里闹成一团，鸡飞狗跳。
韩雅宁在他看不到的方向，朝着娘亲眨了眨眼睛。
冷不丁对上闺女看过来的眼神，梁琴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
“……闺女这是怎么了？”梁琴回过神来，正好听到了最后这一句，前面韩向华的什么她没有注意，不过没关系，听清楚这么一句就够了。
梁琴清了清嗓子，理顺了一下脑子里的思绪，把事情从头到尾了一遍。
那一边韩老太也跟韩老爷子念叨了一遍。
韩向学不赞同的目光看向王桂香：“桂香，你可是韩家的长媳，当大嫂的人，怎么就看着家里闹腾也不管管。”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整个山村的人估计都在看韩家的热闹，他们老韩家的面子都要丢光了。
王桂香听到这话可不乐意：“我是长媳不错，可是也要我话有人听啊。”着话故意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腰，腰上隐隐的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都青了。
“娘，儿媳扶您起来，有什么话慢慢，爹跟向学他们都回来了。”王桂香白了韩向学一眼，回屋再跟你算账，一边走向韩老太，将她扶了起来。
韩老太坐在地上那么久，衣服上到处都是泥土，脸上也不干净，很是狼狈。
“呜呜……”韩雅宁委屈的哭泣，看向这个家里能够做主的人，“爷爷，宁宁不是自己贪玩，是奶奶让宁宁去给猪割草。”
她道这里，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到大家都在好奇的听着，抽泣了一声，红着眼睛接着道：“奶奶溪边上的草最好，咱家的猪吃了长得好，让宁宁去那里割草。”
丫头年纪还不大，哪里知道溪边有多危险，否则溪边也不会长着那么多旺盛的草没有人去割，等着她一个丫头去捡便宜。
“娘……”
“老婆子……”
韩老爷子和韩向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看向了韩老太。
宁丫头那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韩老太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觉得自己脸皮有些挂不住。
“她一个丫头片子，老婆子还不能使唤她干点活儿啊，一个个都是菩萨啊，还要供起来。”韩老太指着韩雅宁道。
韩雅宁看了一眼院子里站在一旁的堂哥堂姐，幽幽的叹息一声，什么话也没有。
众人原本就都在看着她，自然注意到了丫头刚才的举动，这韩家老太偏心眼儿可不是一两，看着站在一旁衣衫整齐干净的几个娃子，再看看韩向华家的几个孩子，衣服破旧，补丁打着补丁。
“噗嗤！”有些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对上韩老太看来的目光，嘲讽的看了过去。
“哎呦，我老嫂子，话可不能乱啊，菩萨听到要生气的。”话的这位脸庞圆润，整个人微微发福，笑起来就像是一个和善老太太，嘴里吐出的话句句如刀，甩在韩老太脸上。
“你闭嘴！”韩老太发威，指着圆脸妇壤。
圆脸妇人可不怕她，乐呵呵的道：“啧啧！谁家要是这么供奉菩萨，只怕菩萨非但不会保佑，还要降下惩罚。”
旧衣服，破补丁，又瘦又黑，真是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平日里能不能吃饱饭，唉！
韩雅宁一只手抓着韩向学的衣服，露出来的手臂上泛着白色，瘦的隐隐可以看到血管。
瘦啊，真是瘦！
这孩子，一看就是从到大吃尽了苦头，想到刚才那些话，看向王桂香的眼神也都变了，真要是和善，她怎么也不管管？
韩雅宁眨了眨眼睛，听着周围饶话，脸上带着委屈，眼眸中闪过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