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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一梦何不一万年

白默宇每个脚步踩在水潭上,总能激起一朵水花。

他带队通过回廊,走进芙蓉花园。

花园与外面大院相比,不是那么显贵,反而处处透着股清新雅致的气味,一切都古色古香。

芙蓉花池中,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芙蓉花的花瓣上噼里啪啦作响,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人宛若置身花间,深吸一口,花香深入肺腑,回味无穷。

阿离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充满花香的空气,只觉得空气都变得香甜了许多。

阿离睁开双眼,眼迷离,一脸羡慕道:“好香啊,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很幸福。”

白默宇站在白玉栏杆旁,俯首看向满池芙蓉花,闻言,他回过头来笑道:“曾经有一个人和阿离一样,同样喜欢芙蓉花,她终日坐在亭中赏花,流连忘返一整日也不过常事。”

“是谁啊?她在哪儿?”阿离歪了歪脑袋,很是好奇。

东皇容若低声道:“我们现在就是去找那个人。”

“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出来,再看一眼那最爱的芙蓉花。”白默宇留恋地看了一眼芙蓉花池,随即转身朝前走去。

媚花院。

整个芙蓉花园唯一的宅院,当初,媚花院有侍女三百,每一人都精通诗词歌赋,人称三百才女。

外院的人总:若是能娶一才女为妻,便是造福三代,代代书香。

可如今因为那变故,二十年来三百才女走的走散的散,如今诺大的媚花院便只有才女三人,好不落寞。

五蕴等人走进媚花院,被这里的花团锦簇迷了眼。

虽然三百才女如今剩三,但是媚花院并没有因为人手不足而有过一丝懈怠,这里的花花草草依旧生机盎然。

很快,三名仅剩的才女撑着油纸伞闻声而来,举止优雅书香气环绕,好个雅致美人。

一才女端庄站姿,嘴角浅笑道:“奴婢见过白老家主。”

白默宇关心地问道:“她吃了么?”

“尚未动筷,可能要等这场雨停罢。”才女眼神微微一黯,叹了口气。

白默宇也跟着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五蕴,后者微微点头。

“我去看看。”

绕过檀香树,来到檀香木房门前,白默宇看着门前地上摆着的食盒,默然不语。

白默宇微微昂首,轻声唤道:“芷若。爹来看你了,今日你能否与爹上半句?”

屋内寂静无声,仿佛无人。

站在一旁的三位侍女张了张嘴,还是没有什么。

她们都知道,即使屋内姐破荒与她们吩咐一句,也不会同门前的老爷子上半句。

白默宇已习以为常,他仍耐着性子,柔声道:“爹找到了遥儿。”

“当啷——”

屋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

五蕴眼神微微闪动,心中无法平静:“遥儿是我的名字么。”

父女连心,阿离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随即抬头看了一眼五蕴。

听到屋内终于有了回应,白默宇苍老的脸庞满是激动之色。

白默宇忙里忙张道:“芷若,爹没骗你,真的没骗你,爹这就让遥儿和你话。”

话罢。

白默宇转过身来,走近五蕴,他犹豫一番,终是抬手拍了拍五蕴的肩膀,道:“遥儿,是外公对不住你,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只有看你的了。”

五蕴微微一笑:“放心吧,外公。”

白默宇一直都是知道的,五蕴也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只是两人心照不宣不去点破那一层窗户纸,白默宇是害怕,五蕴是不想。

到了如今,二人才真正捅破那层窗户纸。

阿离手攥着五蕴的衣领,低声道:“这真的是在演戏吗?”

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透出一股伶俐。

这孩子生便比别人多一窍,所以能若有若无地感知到不同。

“戏已成真。”五蕴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

他抱着阿离走近房门,几欲张口,那个字眼却始终喊不出。

迟到了二十年的称呼,比五蕴想象的要沉重艰难。

他未做成的事,由女儿来完成。

阿离对着门内,脆生生喊道:“奶奶。”

屋内传来手忙脚乱的声音,脚步声愈来愈近,不加掩饰,终于还是在靠门停下,似乎屋内的人也在倾耳聆听。

“爹,快喊人啊。”阿离摇了摇五蕴的肩膀,嘟起嘴。

五蕴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娘……是我没错。”

“呜呜。”屋内传来哽咽声。

吱呀——

檀香木大门打开,瞬间驱散了屋内大肆黑暗,一股腐朽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站着一位身形窈窕,披头散发,面白如鬼的女人,这肌肤的白是病态的白,是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所导致的一种脆弱肌肤。

女子即使蓬头散发,面白如鬼,但是也难掩那五官的清秀俊丽,不过那两道泪痕却是异常刺目,一双眼也是红肿不已。

“是我的遥儿。”白芷若看到面前抱着稚童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玄妙的感觉,没来由的觉得亲近,只一眼,她便确认无误。

泪水决堤。

白芷若猛地扑了上去,双臂紧紧怀抱着五蕴,双肩剧烈颤抖。

怀中女子在哭泣。

五蕴脸色微微一僵,抬起手来,顿了顿,还是落在了那女饶后背。

五蕴柔声抚慰道:“是我。娘,你受苦了,遥儿来接你走。”

白芷若比五蕴矮半个头,她的泪水流淌进五蕴的胸膛。

凉,格外的冰凉,就像是心尖上的凉。

白默宇远远站着,看着这一副母子相逢的感人场面,老泪纵横。

东皇容若眼眶微红,似在为那女子所受之苦的同情。

阿离抬起手,喃喃细声安慰白芷若,手轻拍她的脑袋,如同安抚孩童的手法。

白芷若抬头看着那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孔,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亦如大雨中的娇弱芙蓉花一般,令人心疼。

她早已泣不成声。

二十年啊,她等了二十年,她虽然一直在等,但是她的心已经死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宛若一场梦,又何不让这梦就此停住。

一生一世一场梦,一梦何不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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