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给我的海市蜃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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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的风从西向东

又从东向西

来来回回走了多少年

绕了大海多少圈

才能带来远方的风景

你却说那不是真的

要我全部忘记

——牙白《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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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念丁念，呼……那个男生，又在楼下等你。”室长王溪刚跑完步，边喘气边说。

丁念坐在上铺，把收音机收好，塞进枕头底下，迅速爬下床。她还不太适应寝室上下铺的构造，每次爬上爬下的都把床扯得直晃。

“我说丁念同学，你是属猪的吗？下床动静小一点，OK？”下铺的女生没好气地说。

“Sorrysorrysorry。”丁念朝下铺的女生道歉，走出两步远又突然回头，“阿媛媛我们是同年的呀，你忘啦？我和你一样是属马的！”

溥媛嘴角一抽，面膜差点从脸上掉下来。

王溪撑着腰哈哈笑道：“看你们两个说话真有意思！”

“室长，你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听别人说话，不是看别人说话。”溥媛用手指轻按面膜，让它重新贴合皮肤，“真郁闷，我都跟什么样的笨蛋们住在一起啊。”王溪笑笑，拿了只苹果，走出寝室。

另一个室友上自习还没回来，寝室里只有溥媛一个人。她穿上拖鞋，靠在窗边，看着楼下花坛旁，丁念和徐舟面对面地说话。接着徐舟把什么东西交给丁念。溥媛哼了一声，刷地扯上了窗帘，走到丁念和自己的床铺前，对着上铺的空气一个白眼。

丁念飞奔下楼，冲到徐舟身边差点站不住掉进花坛里。徐舟一把拉住她的手，帮她站稳：“着急什么，我又不会突然消失。下次下来慢慢走。”

“嗯。”丁念脸上的笑容比花更灿烂，“今天的广播节目很不错！徐舟的声音本来就好听，经过话筒更好听了。讲稿也写得很棒，听到最后我可感动啦！”

“有那么好？第一次播音，我都不敢告诉别人来听。”

“真的很好！我打九十五分！”

“五分扣在哪？”

“节目最后你忘了说：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丁念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我才能进入广播台，成为一名光荣的主播。”

“那岂不是听了节目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了？那可不行。”徐舟揉揉丁念的头发，从丁念的肩膀上拿掉一根草丝，“下午又在大草坪打盹了对吧，最近风很大，小心着凉。”

“知道了。”丁念拍拍自己身上。

“给你这个。”徐舟把一张票塞到丁念手里，“沐风剧社明天晚上有招新演出，认识的学长给我两张票，你也去看吧。”

丁念接过票，就着路灯看了看，白色背景，一张夸张的笑脸占据半张票面，右边是演出时间、地点和座位。

“这就是学长黄与霆。”徐舟解释，“票是他给的。”丁念又把票反过来，票的背面印着一行字：“进了沐风，笑到抽风。”徐舟苦笑着说：“这么囧的台词，估计又是黄与霆学长的杰作。”

“我觉得，很棒。这张笑脸，让人觉得很快乐！”丁念把票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明天我会去的。谢谢你送我票。”

“那明天下午第二节大课后，在四五号教学楼前面的花坛见面。一起去商业街吃完饭后看演出。”

丁念猛点头。

“这么开心。我走了，晚安。”徐舟微笑说。

“晚安。”丁念挥挥手。

把票装在胸前的口袋，丁念走进寝室楼。“约会，约会，约会，约会，耶耶耶……”她边小声念叨，边一蹦一跳地上楼。砰的一声，撞在要下楼去打水的溥媛身上。

“有病啊！”溥媛推了丁念一把，“暖水瓶破了你赔！”

丁念赶紧蹲下身检查，暖水瓶虽然磕到地上，但完好无损，就又帮她提在手里：“我帮你打吧，正好我现在超级想出去跑跑步！”

“真受不了你，每天跟打了鸡血似的。”溥媛说，“不用你去，我自己有手有脚。”

溥媛夺过热水瓶快步下楼，出了寝室楼，左看右看，徐舟的身影早就不见了。